张振本就没有伤他之心,见他这般疯狂举动,顿时松开了手。黑衣人重得自由转身就掴了张振一掌,感觉不解气又是一巴掌。张振双颊霎时红起五个手指印,大眼满含委屈的看着对方,那可怜模样就差淌下几滴泪来。
黑衣人见状,也觉有些过分,当即不去看他转身离去。张振再次追来,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嘟嘟嘴什么也没有说。黑衣人顿感头疼:‘打也打不过,走也走不开。明明是占了自己便宜,他还露出一副受人欺负的样子,真是会卖乖。该想个办法赶紧离开找爹爹要紧···’
黑衣人见张振布衣粗劣,便从腰间掏出一点碎银子,温和道:“呐,去买些糖吃,别再跟着我了。”张振摇摇头并没有接。黑衣人有些不奈,尖声道:“你个呆子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张振讷讷道:“你是不是去寻庄主,我想随你同去。”说完低下头来不看对方。
黑衣人本想拒绝,突然想到:‘此去魏州路途遥远,自己又对中原不甚熟悉,有这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跟随,当可保我安危,况且他又呆又笨,想来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当下回道:“可以,不过你要应下我三个条件。”
张振忙不迭的点头。黑衣人狡黠一笑:“第一、你要听命于我,我指东你不可去西。第二、与我保持一丈远的距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第三、你要称呼我为妙公子,而你便是我妙公子的仆从。怎么样?做得到吗?”
张振与他纠缠半天,为的便是通过他了解到叔父的下落,寻找杨威倒是其次。如今见他点头同意,当然不会临阵退缩。
张振与这自称妙公子的人匆匆上路,并没通知元华三人,却趁妙公子不注意时用脚写下四个大字‘寻父而去’,这父当然是指他叔父张文典了。
天亮之际,张振发觉这并不是当日来时之路,而是沿着河道向上走去。不一会远远的瞧见前方有一茅草屋,妙公子回首道:“在这里等我,不准跟去,听到了吗?”张振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目送那黑衣下娇俏的背影。
待那妙公子临近草屋转到背面,张振心里一阵狐疑,正自不解时忽听打斗之声,片刻从屋子后面飞奔出一人,远观白衣飘飘、身姿优美,近看眉目清秀、肤莹如玉,此刻他凌空飞来,好似天宫仙人一般,待到落地,俨然一副绝世佳公子的模样。
那俊俏公子对双眼发直的张振喊道:“呆子,快来救我。”张振豁然知晓,他就是那妙公子,声音依然是他的声音,只是换了一身行头而已。突然后面又跃出一人,张振瞧去,目露错愕,正是近来神出鬼没的柳旭,却不知为何,形容疲倦、眼含怒火。
柳旭身形一顿,惊讶道:“张兄弟?你怎么也在此地?你认识他?”张振点点头并未回话。
柳旭皱起剑眉刚要说话,却听妙公子笑道:“呆子,原来你认识他,你这位朋友方才将我惊到了,我现在很不开心,你不是答应听我的话嘛,我现在要你将他扔到河里,不然我就改变主意,不带你去了。”
柳旭不解:“张兄弟要去哪?元大侠可否知···”张振趁柳旭说话之际,运起内力将柳旭环身而抱,举过头顶转身扔进湍急的河水里。柳旭哪曾想到张振一点情面不留,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妙公子抚掌大笑,眼含轻蔑的看着柳旭,语气极尽傲慢:“他现在是我的仆人,对我言听计从,识相的就别缠着本公子,否则下次就不是落水这么简单了。”说完打个唿哨,自后方奔来一匹青骢马,妙公子脚尖点地动作娴熟的跨在马背上,对一旁的张振道:“呆子,还不快跑!”张振看也不看柳旭,抬腿便跑。
约摸跑了半个时辰,妙公子放慢骑行,扭过头向张振看去,见他脚步沉重必是不擅轻功,可如今二人仅有五六丈的距离,那就只能说明他内功深厚,才没被自己落下。
妙公子大眼灵动,语气轻柔道:“想来你的朋友已是追不上了,我们也不必急着赶路。而我又久不回中原,正好借此机会赏赏这里的湖光山色。你,到前来给我牵马。”
张振摇头摆手道:“你说不让我靠近的。”
妙公子见他呆傻之气犹如孩童,不禁噗哧一笑:“就没见过你这么呆的,叫你呆子也不算亏你了。我叫你上前,你便上前,我又不能吃了你。”
自早上就滴水未沾的俩人,早已是饥肠辘辘,此时二人行至一处小镇,又恰逢午时,饥饿难耐的俩人寻了一间生意红火的饭馆儿,那妙公子出手极是阔绰,点了十数道菜,就怕再来俩人也是吃不完。
等了片刻,菜一道也没上来,妙公子有些不耐,唤来小二:“慢慢吞吞,是想饿死本公子吗?再不上菜,小心我掀了你这小店!”
那小二闻言,不屑道:“这位公子,现下正是饭点儿,小店繁忙,请再稍候片刻···”
妙公子见这伙计不仅不惧自己,言语又极是不耐,一时邪火攻心,自指间甩出暗器,那石子做的暗器去势极快,不偏不倚打入店小二的眼中。那店小二顿觉剧痛攻心,下意识的双手捂眼,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这位爷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只是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举动惊呆满堂宾客,看着俩人如同怪物一般。店老板见状色厉内荏道:“你们···你们竟敢在我金勺帮伤人,是嫌自己的命长了吗?有胆就别走!”原来这家店是金勺帮的。自从在匾额刻上张三刀的名字后,一直无人敢在此地闹事,所以店小二才会有恃无恐说出那番话,以至后来招到无妄之灾。
妙公子眯眯着眼,行到店老板身前,那店老板生怕他再突然出手,步步后退,完全不见方才的强硬之势。妙公子猖狂笑道:“不走便不走,你能奈我何?”可身后的张振突然拉起他朝外走去,不顾对方挣扎硬是将他拉上了马。
“我没说走,你干嘛拉我?你竟敢不听我的话?”妙公子俊面蒙煞,不悦道。
张振连忙摆手:“不是的,他们很厉害,我打不过。”
妙公子不信:“又没交手你怎么就知道打不过?”
张振道:“是真的,他们真的很厉害!”妙公子见张振如此认真,便也不再坚持,只是他并没有策马急行,而是依旧命张振牵马慢悠悠的走着。
二人刚出小镇没多远,就听一个声音喊道:“金勺帮三味长老未不查恳请二位留步···”
那声音忽远忽近、忽东忽西,难以判断此人身在何方,声势直如九天奔雷,闻之令人呼吸不畅、气血翻涌。张振没想到对方竟来的如此快,丹田内力顺势而导,化解掉体内的不适感。妙公子胯下骏马极是不安,扬起前蹄打了个长鸣,坐在马背上的妙公子内功修为比之张振差出老远,晕晕乎乎间,就要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被张振伸手扶住。
妙公子坐稳后欲策马急逃,见张振挡在马前,又急又怒:“你这呆子,人家不让你走你便不走吗?人家要杀你,你也老老实实的让人杀?”
未待张振答话,那声音再次响起:“这小哥儿敦厚老实,老夫怎忍心杀之?倒是这位公子,无缘无故伤我门众,未曾交代一句便想一走了之,视我帮派如无物。且年纪轻轻,出手却这般毒辣,日后必会遗祸武林。今天老夫便以大欺小,不惜名声也要为武林除害!”说话间已然来到二人身前。
张振虽知金勺帮,但对其帮众并不熟悉,什么长老、弟子一概不知。这位笑眯眯的未不查长老,是个已过花甲的老翁,虽上了年纪,精神面貌却毫不逊色于年轻人,加之方才隔空传话的那番功力,更是非同凡响,由此可见此人修为极是深厚,较之一流高手元华也差不哪去。张振知道力敌不可取,唯有亮出铜勺令方可了事。
妙公子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当下妙目圆睁,跳下马来喝道:“你这老头管我作甚?他对本公子出言不逊,我只是略惩小戒,又没伤他性命,你在这里大言不惭,除的是哪门子害?还有你说的什么金勺帮,本公子听都没听过,就视你无物又怎的?”临了翻翻白眼嘟囔道:“以大欺小,亏你说的出来···”
张振扯扯妙公子衣袖,妙公子心里窝火,想都没想冲张振道:“拉我做什么,难不成你和他是一伙儿的?”说完便有些后悔,看着张振委屈的望着自己,当即扭过头不去看他。
那未不查笑眯眯的看着张振,恍然道:“原来他不是你家公子,那便好办了。小兄弟,这事与你无关,你且让开···”未待说完,张振冲他眨眨眼,摸出怀里的铜勺令朝未不查晃了晃。这面令牌巴掌大小,上面歪歪扭扭刻有三个大字‘张三刀’。
未不查顿时瞳孔一收,绝难想到这呆呆笨笨的小子居然有本帮的铜勺令,更为重要的是,拥有此令者,金勺帮‘色味香形’四大长老、十道道主及以下弟子,皆应对其以副帮主待之。
未不查收起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心思急转:‘相传二十多年前,帮主将银勺令赠予张文媛,只是对方并未收下,最后不了了之。这铜勺令于十多年前赐给一个少年,可后来,那少年绝迹江湖,再没出现过。不想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铜勺令却是在另一个少年手中,而且还是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难不成这里有何隐情?’未不查暗自苦笑:‘追随帮主近三十年,仍是琢磨不透帮主心思,但对方既然带有铜勺令必然与帮主关系匪浅,此事也只得作罢。’
张振见对方不再有所动作,便知铜勺令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下朝未不查抱了抱拳转身对妙公子道:“我们走吧。”
妙公子闻言不悦道:“不走是你,走也是你,到底谁说了算?!”
张振讷讷道:“你说了算!可是他站在那里不动,我们干嘛不走呢。”妙公子对方才那声高喝仍是心有余悸,如今果真见对方毫无动作,便放下戒心,收回放在腰间的手。
妙公子上了马缓缓前行,心底却是越想越不对劲:‘这呆子明明答应过听我的命令,却为何每次都是我在听他的?还有那老头对自己扬言要杀要剐,为何又突然放弃?’思及此处,妙公子冷眼瞧着在前牵马的张振,那眼神恨不得瞧进他的心里。
片刻后收起目光,漫不经心道:“呆子,我瞧你对武林知之甚多,一定是久居江湖吧?而且你功夫又这么好,师承何派呀?”
张振闷声道:“我自小在山中长大,无门无派。”张振说的却也是实话,当然这并不是妙公子想要的答案。
妙公子眼珠一转又问道:“那你功夫是从那学的?还有金勺帮是什么帮派,方才只是一个长老,内力便如此深,想必这帮主一定是个厉害人物咯。”
张振诚实道:“跟我义父学的。我只知道金勺帮的帮主叫张三刀,一把刀使的很厉害。”
妙公子见他如此回答,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闭口不言,只是肚子里却有一股无名火噌噌上涌、无处发泄,妙公子越想越气,当即抽出腰间长鞭,甩在马尾上,马匹吃痛,扬起四蹄急速狂奔,张振不妨,险些被拽倒在地,脸上尽是被马蹄扬起的尘沙,揉了揉眼睛见妙公子的身影越来越小。
这妙公子虽是中原人士,但他自小与与父亲生活在草原,性格善良单纯,却也极是聪明,可遇到张振后,偏偏有些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妙公子时不时的回头瞧瞧,见张振并未跟来,心底更是气愤,手中长鞭愈发用力的抽在马背,真想就此撇下张振,免得令人生厌。
忽然,妙公子瞧见前方已经无路可走,乃是一处悬崖,如今已离自己只有五丈不到。妙公子紧勒缰绳,可坐下骏马如同疯了一般,无论他如何动作,仍是前进不止。适才妙公子用力挥鞭,一下连着一下,没想到生生将马匹抽的发了疯,当下也不看路,没命狂奔,即便前方是悬崖也没有停的意思。
妙公子心神俱乱,眼看悬崖近在眼前,马匹又失去控制,当下狠狠心咬紧贝齿凌空一跃,脚下生力轻飘飘的落在崖边。妙公子暗舒口气,随即想到,陪伴他多年的坐骑‘烈风’此刻已是跌落深渊不见踪影,不禁垂首顿足、悔痛交加。
正在他伤神间,脚底一滑顺势朝崖下坠去,妙公子故技重施,左脚点在右脚借力向上跃起,不想他因饥饿导致体力不支,只跃起半丈高身体不受控制的再次朝下落去。妙公子灵机一动握紧手中长鞭朝上一甩勾住崖边石块,可算保得一时安全。
妙公子拽紧长鞭,在空中悠悠荡荡、无处着力,仿佛一阵风吹来就有落下去的可能。望着云雾迷蒙、深不见底的深渊,又瞧瞧约一人高的崖边,身体不住发颤。本就白皙的脸蛋儿因过度惊吓更是毫无血色,额头的汗水打湿眼角,蜇的双眼生疼也不敢去擦拭。
自小被父亲视作宝贝的妙公子从未遭遇过如此险境,况且生活在在茫茫草原的他,在那里任马狂奔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什么悬崖峭壁这种地方,哪曾想来到中原会有这种意外。直到此刻,妙公子才后悔对爹爹谎称去看望姑姑,实际上偷偷跑出来玩,若是随爹爹同行也不会有此危险,想到这里,妙公子悲从中来,泪眼朦胧道:“爹爹,妙儿好想你,妙儿不该偷偷离开,妙儿知错了···”
哭了一会,妙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复杂娇叱道:“你个大呆子,我南宫妙遇见你这个又笨又呆又蠢又惹人厌的傻小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定会扒你皮、抽你筋,将你扔在草原喂狼吃···”还未说完,南宫妙便觉察出手中长鞭似是拿捏不住,身体缓缓朝下坠去,南宫妙心里一惊,双手顿时加力,稳定落势。这样一来,鞭子受力在空中摇摆不定,南宫妙随之亦是左右摇晃。
此刻的他只觉天旋地转,身体里的力气渐渐消失,他好想有一双手将自己抱上去,也不至于掉入万丈深渊,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此刻的他,思绪逐渐迷蒙不清,长鞭缓缓脱手,随即身体飘在空中。那种感觉仿佛身在云端,缥缈虚幻却又令人流连忘返···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臂环住他的腰间,顿时将他从梦游的状态拉了出来。
南宫妙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刚毅、英朗的面孔。鼻端口正,一对浓眉下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眼中蕴含着似天真又似呆傻之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尾随而来的张振。
南宫妙见是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尽全身力气对其拳打脚踢。张振吃痛握住长鞭的手一滑,二人险些跌落下去。张振低头瞧瞧南宫妙,咧咧嘴道:“这样我们上不去,你抱紧我,我好爬上去。”
南宫妙薄怒道:“谁要抱着你,你个登徒子。”旋即才知晓张振的用意,道:“真的能上去吗?”
张振认真的点点头。南宫妙不知怎的,看着他那清澈的大眼,一种依赖自心底深处缓缓生出,体内的气力也逐渐恢复,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攀在张振肩头。南宫妙从未与陌生人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此刻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厚重而又温暖的胸膛,顿时有种错觉;好似父亲的疼爱,又如同姑姑的宠溺,其中还夹杂一丝他也说不清的迷恋。
张振运足力气,双手向上攀爬,不一会已到石边,张振道:“把手给我,我拉你上去。”
南宫妙想也不想道:“那你呢?”随即脸上一红。
张振答道:“我自有办法。来,手给我。”张振握紧南宫妙右手,气沉丹田使出一招‘掌抵落日’大吼一声:“小心了!”南宫妙顿时被张振抛出丈余高。南宫妙在空中娇躯一扭,顺势着陆,只是气力不济落地时摔了一跤。
南宫妙死里逃生,顾不得高兴,急行到悬崖边探身瞧去,却不见张振踪影。南宫妙急道:“呆子,你在干嘛?怎么还不上来?”
张振低沉道:“就来。”随后一手抓在石块上,一手抽出缠在石块上的长鞭,大喝一声,矫健的身影腾空穿跃而上,恰巧不偏不倚的撞在南宫妙身上,顿时将他撞倒在地。身下娇躯柔若无骨,朱唇轻俏吐气如兰,那双灵动大眼充满惊愕、欢喜。张振呼吸急促,只觉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就要跳出来,害他头昏脑胀,不能思考。
南宫妙身体被重物所压,顿觉呼吸不畅,待瞧见是张振后,知他安然无恙心里一松,随即发觉到二人亲密姿态,当即脸色绯红,娇叱道:“臭呆瓜你快起来,压死我了!”
张振甩甩脑袋坐在地上,将手中的长鞭递出:“你的鞭子。”
南宫妙没想到这呆子在下面老半天没上来是在取回自己的长鞭。这条‘驭龙鞭’是从未谋面过的母亲留给他的,说来对他也极是重要。虽然不知张振是如何做到,但一定是费尽周折才取回长鞭,南宫妙心底一阵暖流拂过,语气缓和道:“呆子,鞭子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若是掉下去了,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张振低首未做答复。南宫妙接过张振递来的长鞭,却见张振左肩沾有少许血迹,惊呼道:“哪来的血?你···你受伤了吗?”
张振耸耸肩道:“大概是伤口破裂,不碍事的。”南宫妙低声道了句呆子,便欲起身查看他的伤势,不想右脚沾地疼痛异常。张振急忙上前将他扶坐在地,道:“看来你的脚扭伤了,我给你看看吧。”
南宫妙急道:“你不要管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这样吧,你去林子里打些野味来,赶了一天路也没吃东西,都要饿死了。”张振点点头,转身朝密林走去。看着张振英挺的背影,南宫妙没来由的心里一空。
半个时辰后,南宫妙瞧着一地的骨头,歪头问道:“呆子,你是怎么打来这些鸟的,你也没有弓箭,难道你使的暗器?还有你方才的那声吼叫,无端的令人难受,我以为你遇到了危险。”
张振抹抹嘴,打了个饱嗝道:“我没有暗器。也没遇到危险。”
南宫妙追问道:“那这些鸟···”
张振咧嘴一笑:“是它们自己落下来的。”说完抬头看看天色又道:“我们得抓紧离开这里,不然到夜间山高风大一定冷的紧。”张振怕他追问,于是转移了话题。张振以为此人身份不明,没有必要事事相告。
南宫妙听他如此说,便也不再执着方才的问题,小声道:“可是我的脚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烈风又掉进山崖···”
张振接道:“我背你吧。”南宫妙抬头瞧见张振极是认真的大眼,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初时南宫妙趴在张振后背大觉尴尬,全身僵硬手脚亦是不知该放在何处,一张俊俏的面孔满是潮红之色,直直的将双眼撇向身旁。行了一段路后,南宫妙不知不觉已将脑袋靠在张振肩头睡了过去···
月至中天,张振行到一处房屋前,想着在此借宿一晚,便急行几步敲起门来。敲了半天不见有人,张振以为此处无人居住,只手推开门板,迈起左脚朝里走去。突然一道寒光直奔张振胸口袭来···此时张振已是困顿不堪,又兼背着一个大活人急行一晚,哪里还能避开这夺命的一剑。
千钧一发之际,剑身突然一顿,接着又已一个美妙的弧度滑向空中,张振仔细一瞧,原来是身后的南宫妙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在危急时刻甩出长鞭,救他一命。那偷袭之人见一击不中,况且对方还是俩人,知晓力敌不过,当即也不顾脱手长剑,转身破窗而逃。
张振放下南宫妙,紧随那人消失在黑暗中。南宫妙气恼喊道:“呆子呆子大呆子,你敢抛下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要小心啊!”
尾随而出的张振见前方那人跌跌撞撞,如果不是受伤,便绝非武林中人,但他为何会出手如此狠毒呢?张振越想越不解,折断路旁树枝,以一招柳叶剑中的招式‘柳叶穿风’朝五丈外的那人撇去,对方应招而倒。那人刚想爬起,却被一只脚势大力沉的踩住,直如泰山压顶般令他喘不过气来。张振收起脚将他拉起,朝脸上看去,顿时呼吸一窒,脱口而出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