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施主!”
金蝉子查探着气息全无的问天情况来,不时可见他微微皱眉低语。
“奇怪!明明气息全无,但脉搏正常、且有一股强劲的真元在拼命地护住他的心脉周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蝉子看着白绫遮面的问天,却也忍不住摇摇头,显然问天此刻的情况实在太过怪异了些。
“也罢!贫僧就试着朝你身体内度入一缕真元试试,看看是否可以引动心脉周围的那股真元,如若有反应的话,想来也就应该能醒来吧?”
说到做到!
金蝉子掌心调动出一缕真元力,将手掌平放在问天心脉上方,试图凭此牵引动聚集在问天心脉周围的反应。
轰!
一道无形光波自问天的身体内突然发出,金蝉子虽然有所戒备,但、不想变故还是发生如此之快,来不及抵消得他直接被这道发出的光波给扫退了数十米之外。
“这臭小子,怎么还不醒来,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本尊也撑不了多久了,定然会因此露馅,可是外面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个女子都不是什么好对付之人,看来,此次只怕劫数难逃啊!”
此刻,问天的灵台之上,黑色的龙珠不停地来回旋转,同时从那里面散出的真元力正在快速的游走于问天的全身。
咦?
“那小子怎么回事?”
众人这边还在盯着一变再变的玉清鉴,不想问天这边再度发生了变故。
金蝉子被莫名的力量一击逼退,那小子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莫非,玉天寒的残魂之力还隐匿在这小子的身上?
这些念头,一一闪过了众人的脑海中,皆是面色惊变。
特别是一直冷静的陈明台和墨冰两人望其对视一眼之后,皆是露出了莫名的神态来。
随后,陈明台一声大喝,吩咐下去:“诸位长老,拿下这小子,带回我们玄心山再说!”
话落之后,几位供奉和长老都是率先起身,打算动手了。
“城主!您看,我们要不要。。”
看着手下之人隐晦着朝着自己使眼色,墨冰抬手制止道:“这毕竟是属于玄心山的家事,我等贸然出手只怕是唐突了些,还是看看再说吧!”
说完这话,墨冰不禁斜看了那躺在地方昏迷不醒的问天一眼,同时心中在打鼓,想起先前自己吩咐手下之人相助陈明台却是还未近身就已经有人顷刻之间受到了重创,此刻想到,这小子还是太过邪门了些。
“你们要干什么!”
一声冷喝自远处的陈玄心口中所发出,冷冰冰得不带任何感情。
“那个。玄心前辈,这小子来历不明,且实在太过诡异,我们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拿下他,带回我们玄心山再说!”
凤眉一瞥,一袭洁白、淡雅素衣的陈玄心靠了上来,盯着面前的这些白发苍苍的老头,目光怪异之下语气略带伤感的说道:“我有这么老么?”
听到她这话的这群老头纷纷面色一紧,连忙挥手解释道:“我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前辈毕竟乃是我们玄心山门下,若是按照辈分来算的话,纵是我等也得尊您一声师叔、师伯,如此,称呼您一声前辈也是在情理之中!”
呵!
“想不到事到如今,倒是你们还认我为玄心山门下,只是当年之事大都因我而起,我这一生于玄心山而言,实在是有愧!
特别是当年三大祖师为了我,尽皆陨落、亡故,说来我终也是难辞其咎,只怕自那以后,我陈玄心就再也算不得玄心山门下了。”
看着她声音这般凄凉地发起冷笑,立于她面前的一群老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当年之事,如今再去评判个是与非,想来也是没什么必要了。
轻轻地一跃,听蝉也来到了陈玄心面前,两人久久地互相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听蝉神情十分激动地率先开口道:“师姐,真的是你,想不到今生你我还能再相见!”
“你是听蝉小师妹?”
“嗯,只是相比较师姐你的容貌,师妹我已经老了..”声音听上去不免有些落寞。
语气微微有些不敢相信,陈玄心看着面前一头灰发挽起的听蝉,一时有点不敢相认,想到当年灵动、可爱的小师妹在岁月更迭的这五百年里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内心也不免感触良多。
“当年,我和墨师兄遵循师傅他们的指示前去东海之地进行历练,只是不想自打那一别,就与诸位师兄弟和师傅他老人家成了永别,当我们得知消息之后,千辛万苦地从东海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瞧着小师妹听蝉抓着自己的手,如此伤感地诉说着当年往事,陈玄心一颗心又仿佛沉了下去,目光有些躲闪的她不敢一直盯着听蝉看,说白了,当年的事,她始终是难逃干系。
“师妹!”
不知什么时候,墨风也来到了这里,一起遥望陈玄心这位当年的故人。
望着鹤发童颜、但气质还算颇具仙风道骨的墨风,陈玄心点了点头,语气稍缓地称呼道:“墨风师兄!”
唉!
一声轻叹,五百年已过,如今再说什么也只是前尘旧事了。
“墨老,快看,这小子好像醒了过来,我们要不要动手?”这边同属五百年前的三位师兄妹还在叙旧,另外一直盯着问天情况的那群长老则见到问天突然醒转,不由征询起墨风的意见来。
突然而来的状况暂时打断了陈玄心三人的言谈,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男子,陈玄心眼中精芒一现,射出了一道精光过去。
在探测到对方身上真的再也没有半点属于玉天寒的气息之后,满心最后的希翼又被打破了,之后便勉强平复下心境来,对墨风、听蝉两人询问道:“师兄可知此人是何来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此人是和青鸾那丫头一起在天池底下上来的,想来具体是何来历,只怕也只有那丫头才能知道了!”
看到陈玄心微微点头,墨风略微沉吟片刻,继而转过身去对不远处一直看着这里的陈明台三人的方向招了招手,呼喊道:“明台,带着青鸾那丫头过来一下,老夫有事想问她!”
见状,陈明台唯有带着陈青鸾和妹妹陈明月一起上前,临近身前,他则率先带着妹妹和女儿对墨风和陈玄心三人施以见拜之礼,躬身之下,娇俏的陈青鸾压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老是抬头盯着绝美的陈玄心看了又看。
“玄心山第十九代掌教陈明台拜见玄心前辈!”
话语谦卑、陈明台躬而有礼地拜见起陈玄心来,见到他这么做,陈明月和陈青鸾也不敢怠慢,有样学样地跟着见拜起来。
“陈明台?陈家的人?”
听到陈明台的名字之后,凤眉紧紧皱起的陈玄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口中默念低语道:“看来,当年的陈家也没有完全地断了传承!”
“起来吧,今时今日的我于玄心山而言,意义纠葛已经不大,所以你们面对我之时大可不必如此拘于礼数!”
闻言,陈明台倒是脸色一正地说道:“明台身为后世晚辈,本不可多说什么,但毕竟身为掌教,前辈不管怎么说,都是出自我们玄心山,这一点是无法抹去的事实,就算是当年,三大祖师爷都没有真的逐你出玄心山,如此我等又焉能造次呢?
所以,今日的玄心山依旧还是前辈您永远的师门,还望前辈顾念同门香火之情,再度带领我辈振兴我们玄心山才是!”
哎!
叹了叹气,陈玄心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而后则摇摇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已经心领了,但当年之事于对于我已经无任何面目再回玄心山了,且今生我志不在此,振兴宗门如此之大的重责怎能托付于我,反倒是尔等,精气神十足,自当可为宗门尽心竭力;我都相信,塔它日重振玄心山的威名也不在话下”
显然、以陈玄心的秉性,如何能接受承担如此的责任呢?
一番话说下来,她依旧给推脱了。
望了望一直偷偷盯着自己看小丫头,陈玄心道:“你就是陈青鸾?”
见到陈玄心突然问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下首躬身的陈明台面色不变,心中却知晓这是对方故意岔开的话题。
觉得好奇的陈青鸾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见得绝美的陈玄心突然问起了自己,紧张地只有接连点了点头。
“好!你不用紧张,我也就是想问一问你可认识那躺在地上已经醒转过来的男子,他是何人,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么?”
看着陈玄心问起问天,陈青鸾表示微微不解,神情有些忐忑地说道:“回玄祖前辈,那个淫贼具体是何来历青鸾我也是并不深知,只知此人修为不弱,同时精通道家玉清剑诀和我们玄心山的玄心剑诀,招式之娴熟也不在我之下。”
“什么!你是说他同时精通道家和我们玄心山的两种剑诀?”陈明台神色一变,神情举止略微有些失态。
咳!
见到其它的人神情有些古怪地盯着自己看了又看,陈明台只好重重咳嗽一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而后淡淡说道:“还有什么,你且继续对前辈说吧!”
“没了!就这么多.其实女儿想说,我与他也并不是多么熟识!”
刚刚平复心境的陈明台直接脸色一黑,整个脸上出现片刻的呆滞之后,就越发地低沉了下去。
嗯?
墨风轻拂长须,忍不住迈开身子来回地躲着步子,似在思量,自语道:“精通道家剑诀倒还是无关紧要,只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道士啊?
反倒是同时身兼我们玄心山的玄心剑诀,这一点实在太过奇怪了。。”
喂!
转过身去,看着下首站着的一排白花花的老头,墨风问道:“尔等之中,今年来可有私自在外收徒传艺之人?”
此话一出,众位长老顿时纷纷议论起来,惑互相对视、或交头接耳在一起。
“行了,有还是没有,明说便是!老夫不会因此而追求你们的责任”大袖一甩,墨风看着这派杂乱的气象,心中顿生郁结之气。
见到墨风如此表态,众人纷纷率先说道:“没有!就算是有的话,我等也无人见过这小子,只是看他以白绫尽遮面容,想来一定是不愿意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要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若就此揭开他的面容,待我们一看便能知晓!”
“废话!难道老夫不知道吗?”
瞧见墨风吹胡子瞪眼的,脸色都有点黑沉沉的,一群老者也是忍不住连忙赔笑起来,生怕惹怒了墨风这位太上长老。
“既然如此,还是请林长老和陈长老一起出手,揭下此子面上的白绫,好让我等看一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吧!”关键时刻,还是掌教陈明台出面吩咐。
话落,林、陈两位长老连连点头,接受只听“嗖”地一声,身形已经是极速移动到了问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