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门窗外的陈明月听到了自己大哥从入定中醒来那般震惊的话语。
袖袍之下,陈明月对里面的大哥陈明台,也就是这偌大的玄心山掌教作拱手之状,传声出:“大哥,如今那远处的天池山方向异动连连,只怕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预料的了,如此,你我还须赶快补救才是!”
啪!
话落之下,陈明月见到了一个身穿紫袍、体型高大的中年男子打开了出来。
“大哥!”
紫袍男子就是陈明台,从入定中醒来的他听到陈明月这么一说,深知五百年前的事终究是要应验了,只是想不到的竟然会牵扯到他的女儿身上。
难道,当真陈家的祖上犯的错,竟要报应到他们这些后辈身上?
陈明台和陈明月两兄妹修行已经两百年有余,但是修真一途、可延年益寿、也可驻颜有术,此刻的兄妹二人看起来年岁才堪中年之姿,陈明月相对于兄长那两鬓长出些许的鹤发来说,更是风韵犹存、其年轻时的倾城姿色可谓一览无余。
一抬手,陈明台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眺望天际而自语,道:“行了,你不用多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此事事关我们玄心山五百年的秘辛,发生如此动静本应大肆封锁消息,但、就眼前来说,情况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为免它日天下修真同道对我们玄心山过多妄自揣测,我决定此去你我再加上墨风、听蝉两位长老即可!”
微微一怔,陈明月看着自己的兄长喃喃道:“可是大哥,数百年来,对我们玄心山坐拥这北域第一大派这个名号虎视眈眈的门派一直都是不少,如今天池山那边动态未明,我们此去。。若是让旁人占了缝隙的话,那么恐于我们玄心山不利啊?”
轰隆隆!
天际,苍穹之下、极北、极西之雷鸣电闪、白光直插云霄!
紫色袖袍一甩,陈明台坚持自己的决定,招呼了赶来的两位鹤发童颜、一男一女的两位老者,两人显然就是陈明台口中所说的墨风、听蝉两位长老,浮定虚空下见到他们身上的银袍呼呼作响!
“劳烦两位长老了。。”见到面前的两位长老,纵是陈明台身为这玄心山一派掌教,但、对于这门中德高望重的两位长老还是稍显礼敬得很。
银袍老者一男一女,仙风道骨的墨风老头修行几近数百年,辈分要高上当今玄心山所有人修为实是深不可测!
墨风出自北域玄心城的墨家,为家族中当时的绝顶天才,不过,在那时已经如日中天的北域第一大派的玄心山光辉下,为求修道绝巅,故而转投玄心山门下,如今数百年过去了,他那随着岁月流转的身体下,虽是气血显得有些干枯,但同时也蕴含着的是那一身磅礴的真元力量。
至于另一老妪名为听蝉,鹤发之下面容倒是没有墨风那般仙风道骨般的容颜,与其相比还是显得有些枯槁了些,不过气血看似衰败的外在之下,她浑身气机归化虚无,周围一丈之内随时散发着强绝的气机,仿若一草一木尽在其掌握之中。
“明台,你不用多说,我二人是看着你长大的,深知你为人平日处事十分谨慎,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随便招呼我们二人出山的,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声音有些沙哑,但对于陈明台来说,倒是显得有些亲切了。
他朝着面前两位长者躬身道:“两位前辈,明台深知处事大意了,不想如今竟然要重现五百年的那些事了,明台有愧、愧对我玄心山列位祖师啊。。”
墨风、听蝉二人一惊,对视一眼,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五百年前的那人又活了过来,还是他一直就不曾死?”
看着两人如此神态,陈明台心里一叹,看来五百年前的那件往事和那个带给了这偌大的玄心山至今无法磨灭的那个人果真是众人心头上的一个噩梦啊!
“五百年前的那人是死是活,明台不知,但明台自打位列掌教以来一直谨记列位祖师告诫的遗言,只是不曾想到,如今五百年前过去了,极北、极西之地,号称北域第一绝地的天池山异动连连,只怕、只怕。。”陈明台摇摇头,话语有些感慨起来。
墨风闻言,浑浊的双目朝着西北天际射出一道精光,目光略微显得有些低沉起来,表情凝重地回过头来,道:“看来,果真是五百年的那小子再次闹出了动静,只是以他当年那般执念之深,却是不知道三位祖师为何不早作打算一番?”
“墨老头,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若是当年三位祖师真的有办法对付那妖道的话,何故会最终落得那般下场,以至我玄心山也是元气大伤、差点动摇了根基,只是。。师姐她”
唉!
墨风脸色一黑,微微有些尴尬地看着反驳自己的老妪听蝉,语气不由有些无奈地对她解释起来,道:“师妹,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当年的人如今也只剩下你我苟延残喘至今,当年若非你我适逢外出,只怕也是无法置身事外!”
哼!
鹤发老妪微微冷哼,似乎对墨风这般解释颇为不满意,话语悠悠之下,她连绵开口道:“你这老不死的,我看你修习无情此道人也变得如草木那般不知人情冷暖了,想那当年的往事,你我有多少同门尽皆丧命,甚至连三大祖师也。。”
咳!
嗯哼。。
老妪听蝉说着说着,突然见到墨风咳嗽示意起来,面色之下,她连忙收住话语,转而瞥了一眼在场的陈明台和陈明月兄妹。
此番,见到有后辈在场,墨风实在不愿意后辈之人知晓当年往事太多,故而不得不出声打断。
“明台,如今之际,不知你又是何打算?”
一直在一旁聆听着门内这两位前辈的陈明台兄妹二人见到听蝉长老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感到深深地疑惑,究竟当年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皱眉之下,见到墨风询问起自己的意见,陈明台回过神来,答道:“两位前辈,明台兄妹二人此番请你们出面,乃是觉得当今实属乱世,未来的局面只怕是世间无人所能掌控得了的,眼下北域天池山异象频生,未免树大招风而过于引人注意,所以,明台斗胆请两位前辈随我一同前往?”
嗯。
微微颔首之下,墨风捋着面首之下的白须点头道:“也好!我们就随你走上一遭,若真是五百年前那人,老夫也希望能亲自代表我们玄心山同他做个了断!”
说这话的同时,墨风一字一句地,语气十分坚定。
只见一道在陈明台兄妹二人眼中的似懂非懂的目光对上此刻的墨风,四目相视之下,接下来的不是许多多么过多的话语,因为、一切都在不言中!
“走吧!
招呼一声,墨风银袍一甩,身子轻盈如微风飘风,遁隐虚空之内飘向远方,紧接着听蝉回过神来,瞥了一眼注视着她自己的陈明台和陈明月后,也“嗖”的一声跟上了上去。
瞧着两人率先远去,陈明月轻轻道:“大哥。这?”
一摆手!
陈明台示意自己妹妹不必过多追问,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多多少少地猜到了一些,或许、他们玄心山将因此要发生大变了。
五百年前、那些究竟是什么?
天池山上。
云隐和金蝉子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八角玄冰棺,目光闪烁之下更是深深皱眉,在众人的认知之中竟然无一人识得此棺?
“道兄,你可识得此棺椁为何物?”莲步轻盈,八角玄冰棺百丈周围的虚空内,雍容华贵的龙若雨不时地踱着步子,问起了道门云隐。
面色苍白,云隐神色莫名,在虚空上以仅存的真元力立定身形,此刻打量起下面那晶莹的冰棺起来,可是自身受创的他已经无力再施展道家天目来观测了;所以,对于龙若雨此刻所问的,他也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这。。”
龙若雨身子一滞,不知该如何是好。
“呼”地一下,一旁的白发莫沧澜掌心一吸,朝着八角玄冰棺那里的周围吸纳过来一缕玄冰晶块。
玄冰在消融,晶块也是越来越小,莫沧澜身子一震,朝八角玄冰棺望去,猜想道:“难不成这座棺椁也会融化不成?”
阿弥陀佛!
金蝉子上前,来到莫沧澜身边盯着他手中的晶块道:“施主一身修为无比深厚,不知从中可看出了些什么没有?”
冷冷地瞥了金蝉子一眼,莫沧澜见到他是佛门出家之人,面色微微有些缓和,摇头之下传出了淡淡地话语:“在下只知这已经消融的玄冰颗粒乃是十分珍稀的万年玄冰,至于其它的,请恕在下眼拙,实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善哉!善哉!施主严重了,只是你既然已经断定你手中颗粒状地玄冰乃是属于万年玄冰,而观此棺椁还有那两把剑又是从这山岳地底而来,那么贫僧想请教施主有没有什么看法?”
金蝉子语气温和、十分地谦逊有礼,让人不自觉地就对其产生了好感,纵是莫沧澜冷漠如坚冰,也一时无法拒人千里之外。
“这个嘛。。我想我们在场之人都要想那位玄心城少主请教才是,想必人家定是知晓得要比我们多得多了!”莫沧澜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沉吟之下话锋一转,将注意力引到了十米开外的墨无言身上。
呃。
独自陷入沉思中的墨无言回过神来,见到莫沧澜和其它的人都尽皆紧盯着自己,不由一愣;疑惑道:“诸位这是?”
见到墨无言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纵是莫沧澜身边的王云和林动等人也不得不转过头来,以询问的眼神望向莫沧澜。
为什么,莫沧澜他说墨无言知晓这来历不明的棺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众人紧紧地盯着,莫沧澜脸上看不出什么丝毫地变化,他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墨无言道:“墨少主,适才在下见你一直紧紧地盯着那玄冰所铸的冰棺那里,脸上同时还有着与众不同的吃惊表情,莫不是墨少主你见多识广,知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佛道之家门下的云隐、金蝉子两位道兄都在这里,若是墨少主知晓些什么,还望能慷慨地为我等一解心中所惑才是!”
对面,墨无言脸上也是古井无波,错愕之下面对着莫沧澜所说,他不知该如何陈词而辩;半晌,他突然而然地说出了一番令众人大吃一惊的话来。
“诸位,墨某不是对这里有多么了解,想我出身北域,但来这天池山至今为止也是生平第一次,方才剑宗这位道兄所说我见物吃惊,不过墨某想说的是,我惊异不是因为那玄冰棺椁,乃是旁边那两把剑!”
什么!
众人心神一震,想不到墨无言说的竟然是剑?
“墨兄既然识得那把剑,何不对我们说说,那剑难不成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