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菜就上齐了。因为洛云初突然出现,凤天临时又吩咐厨房加了两个菜色,摆了满满一桌。
玉胭儿基本无视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洛云初,拎起筷子准备开吃。结果,一个身影嗖的一声蹿了过来,一屁股挤开了坐在她右手边的银铃,吓得银铃猛地蹿了起来!
“哎!公子,你要死嘞!”
迟修染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碗筷,直接推到银铃的面前,然后徒手就抢过玉胭儿的筷子,夹了口菜放进了自己嘴里。
玉胭儿失笑,将自己的茶盏亦推给迟修染,嗔道:“修染,你饿鬼投胎啊。”
迟修染瞪了玉胭儿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就着玉胭儿的杯子就喝了口茶道:“我跟那研究那堆医书累死累活的,你倒好,吃饭都不叫我。”
玉胭儿摸了摸鼻子。他连逛街都不出去,谁知道他想不想出屋啊。凤天见他不出来,肯定是会送吃食给他的,还能饿着他不成?
迟修染一扭头:“这谁啊。杵这儿干嘛?”
洛云初显然已经被这一系列的漠视彻底羞辱了,她看着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吃食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冷寒着一张脸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玉清胭,无忧师兄呢?”
玉胭儿一挑眉,敢情是来问这个的。她就说嘛,以这大小姐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一声不吱的真的跟过来吃饭。
“我师兄在哪儿,与洛姑娘何干啊?”她突然起了逗闷的心思,遂坏心眼的问道。
“你!我……我母亲近日来听到一些消息,想要告知师兄。”
“哦?那你说来我听听。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帮你转告我师兄呢。”玉胭儿在“我师兄”三个字上略微加重了几分语气。
“不必!这消息非比寻常,怎可随意告诉外人。”洛云初双拳紧紧攥着衣袖,若不是问谁都问不出姬无忧的下落,她何苦来这里受这个女人的讽刺!
玉胭儿好笑的支着下巴,“哦?外人?任谁都知道姬无忧是鹤山之人,是我师父鹤老的徒弟。若我都是个外人,那谁不外?难不成是洛姑娘你?”
迟修染冷不丁恶趣味的补充道:“我看这女人巴不得成为姬无忧的‘内人’呢!”
洛云初瞬间耳根通红,怒极的看着迟修染,尽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咬牙道:“你玉清胭的朋友果真与你一丘之貉,既然你不肯告知,我也不在这里自讨没趣!告辞!”
洛云初转身刚走了几步,忽而转身勾唇冷笑:“我劝你还是尽快回飘渺门,不然到时候,恐怕你想回也回不去了!”说罢,拂袖而去。
金铃撅嘴哼道:“这什么人啊!当真以为我家小姐稀罕那什么门呢!目光短浅!”
玉胭儿摆手道:“她人不坏,不过就是求而不得罢了。算了,黎,今日我就不去天刹宫了,改日吧。我想回去看看我师父。”
迟修染咕哝道:“我与你一起。”
吃饱喝足以后,玉胭儿就带着迟修染去了飘渺门。她此时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回飘渺门,她过几日定然还是要出来的,今日不过是去看看鹤老。再加之带着迟修染,怎么也不可走寻常路了。
她让迟修染将自己的亲笔手书交给守门弟子,劳烦他们送去给滕广。之后二人便在一旁的树林里闲聊。
约莫盏茶时间,滕广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哟,身子恢复的不错啊。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滕广打趣的看着玉胭儿,丝毫没有因为被叫出来使唤而不悦。
“滕大哥实在是麻烦了。我和修染需要回一趟鹤山,看看师父的伤势。所以……”
滕广一摆手,打断了玉胭儿的话。下一刻,袖袍一挥三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迟修染再一睁眼,人已经到了一处未曾见到过的地方。但明显这里的季节与外界不是太相同,灵气也更加充沛。
甩了甩头甩掉第一次被瞬移的不适感,他挑眉问道:“这里就是飘渺门了?”
玉胭儿笑了笑,抬步往四合院走去,边走边道:“这是鹤山,也就是炼丹堂。我平日就住在那里。”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独立小院。
迟修染撇了撇嘴:“还挺惬意。”
滕广闻言乐了,拍着迟修染的肩膀道:“英雄所见略同!我第一次来也是觉得,他们鹤山的弟子实在是生活的太过滋润了。”
玉胭儿白了这看起来哥俩好的二人一眼,推门进了鹤长老的屋子。
鹤长老依旧是住在原来的屋子里看着医书,研究着丹方。只几日未见,玉胭儿已经在鹤长老的眼角处见到了沟壑深的皱纹,随着他轻戚的眉毛嵌在眼睛周围。玉胭儿不禁咬了咬唇。
鹤长老的修为被散空,若是玉胭儿她们刚刚不说话的话,他是很难意识到有人来了的。好在玉胭儿之前给这鹤山设了阵法,也不怕别人乱闯。
“喂老头儿,你明明都听见我们进来了,还在那装模作样的看什么书啊!”
鹤长老依旧扯开嗓子嚷嚷道:“你个死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的。”
玉胭儿瞧也不瞧的就将鹤长老手中的纸笔夺下,丢到一旁,懒散的坐下,顺便还冲着迟修染和滕广努了努嘴:“喏,自己找地方坐。”
鹤长老气的一蹦,捞回自己刚写好的丹方,看着那被墨迹荫湿一大片的部分哀嚎道:“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就诚心和为师过不去吧!我这研究了好几日才勉强解出这么个丹方。”
玉胭儿翻了个白眼:“少来,你自己写的你还能忘了不成。”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过目不忘啊!”
玉胭儿耸了耸肩。
迟修染向来自来熟,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末了对鹤老拱手道:“晚辈迟修染,见过鹤长老。”
鹤长老见迟修染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捋着自己的胡子道:“嗯,这小子一看也是咱们这行当的,不错不错。我听说过你,无忧说你就是胭丫头的青梅竹马。”
迟修染似是第一次听人如此介绍自己和玉胭儿,笑了笑:“青梅竹马?如此算来的话,那这蠢女人的青梅竹马可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