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儿抖开自己的扇子,闲闲的说道:“童大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我们这些大家氏族虽然比不过皇室,但是一些底蕴还是有的。不然如何屹立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衰败?”
太史黎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往前走了走,离玉胭儿的距离进了些,然后开口道:“我负责生产。”
玉胭儿挑了挑眉,然后唇边扯出一丝绝美的笑容,银灰色的瞳仁熠熠生辉:“如此,我便负责原料吧。”
太史黎勾了勾唇角:“成交。”
于是在众位大人石化的目光中,两人完全无视了其他人,包括上首的东麒皇皇甫剑,就这么敲定了。
玉胭儿道:“先三百吧。其余的再说。”
武尚书和武靖先是一愣,三百?额……最起码得三十万吧!难不成太史家生产的都是什么不一样的武器?难道是传说中的灵器?那若是能出三百,可真是……
太史黎却是笑道:“看你这开口就小家子气,我已经命人开始打造,最晚明日。送来五百给你。你找人去接收。”
武靖还是没忍住,弱弱的问了一句:“黎少主……嗯……我们缺的大概需要至少十万……您看……”
虽然考虑到他们可能比较难以接受,一旁的玉清潭还是先抽了抽嘴角,然后拍了拍武靖的肩膀道:“兄弟。你还是太嫩了。他们两个如果对话中出现了数目,基本上你可以自动在后面补上一个‘万’。”
武靖张大了嘴,差点没把下巴给下脱臼了……五百……万?五百万?五百万!
玉清潭确认一般的点点头:“你想的没错,就是五百万。”
这下饶是皇甫剑也坐不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太史家族竟然会提供兵器五百万件!就算是玉胭儿给他提供原料,光是打造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吧?太史家族肯定不可能有那么多存货,那就是说太史家族有那么多人?
玉胭儿光是看皇甫剑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叹了口气,她可不想给黎惹上什么麻烦,她心里明镜似的,若是不因为他,太史家族即便不参与这场战事,也不会对他们家族的地位产生什么影响!因为他们可是隐世家族。
于是她暗地里传音给皇甫剑道:“皇上不必多心,黎的家族是炼器世家,炼制一些普通兵器,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分分钟几千件上下。”
皇甫剑听到了玉胭儿的传音,震惊是一定的。因为他是皇族,自然知道神隐大陆是有一种职业叫做炼器师的。没想到太史家族的祖先竟然是炼器师。
东麒夏都那边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可边境这边却有些慌乱。
东麒和北玄的分界有大半部分是划水而分,东麒东部是东海,东海入内陆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江流,名为通域江。通域江就成为了划分北玄和东麒东半部分陆地的分界线。而通域江的下流结尾处延伸进忘川峡谷,再往西行就是一小块平原,紧接着就到了昆仑山脉的外围。
这块地势可谓是比较险峻,起伏较大,所以那一小块平原则成了平日里两国商队的必经通行之处。稍往南十多公里处,就是东麒国的边境最大城——屠城。
屠城,其名来源于百年前一位屠姓的将军,他当年曾以十万大军,以多胜少,力压地方二十五万大军,成功守住了东麒的第一道防线!东麒当时的皇帝为了奖赏这位大将军的功勋,便把这个城池划为了他的封地,并更名为屠城。
如今屠城的城墙上,东麒国的国旗插在两侧,迎风招展。一名着将军铠甲的男子,望着远处,眉头紧锁,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他身旁的人却没有穿战甲,一身粗布的长袍却仍旧遮不住眼中的精光。
“将军,我们这里只有十万人。虽然我们已经抵挡住了几波攻城,但是一看就是一群小喽喽意图消磨我们的意志。上面传来消息,纪央已经带着三十万大军赶来了。不知道我们还能抗多久。”
那名穿着铠甲的将军握拳在唇畔,咳了几声,然后嗓音有些微哑的道:“斥候可是派出去了?”
“是的。稍后便能知道敌军具体情况。”
“嗯。希望赶得上。”
显然这位将军心里也很是打鼓,但是因为他是一军主帅,不能在这个时候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所以表面上来看,他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可是他很快就乐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远远看到,有一军往自己这方城池赶来,而迎风招展的战旗上面,赫然是北玄国的标志!
“整军备战!”将军马上沉声吩咐道。
身旁之人也看到了远方的情形,只是一晃神,然后马上飞奔下城楼去通知士兵迎战。
东麒国边境的这些将士经过这几天北玄不间断的攻城,显然消磨了不少意志。听到敌军又攻来了,首先都是露出了很郁闷有点绝望的表情。因为虽然地方前几次的攻城都被阻拦了下来,可是仍旧有很多将士因此丧命。可东麒国的援军却迟迟未到。
将军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骑马行在阵前的身影,心中不由一紧,将自己身旁的头盔带上之后,喊了一句:“随本将迎战!”
然后城门大开,东麒的士兵蜂拥而出,在城门前排好了阵形。那将军从城楼之上飞身而下,稳稳的落在了队首之前的一匹战马之上!
只是短时间的功夫,北玄的军队已经到了城门之前。两方兵马之间相隔约一公里。纪央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北玄的军队停了下来。
纪央定睛看着东麒的阵首的将军,身上的将领气势全开,朗声道:“云将军别来无恙。”
云杭就是那刚刚站在城楼之上的将军,听到纪央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道:“纪央将军仍旧气势逼人,看样子,你是觉得这屠城你是一定攻得下了?”
虽然云杭的语气是淡淡的,可他身上却有着和玉胭儿相似的气质,不需要大声厉喝,也不需要气势外放,光是那种无论何时都能淡然以对的从容,就会让敌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也让自己的将士无比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