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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决定

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由于诺娃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她对张言的训练被迫终止。但是这六天的时间里面,张言的实力不能说突飞猛进,也绝对比之前强了不少。

尤其是在莱昂的教导下,早早的将张言的战斗风格确定了下来,这让他少走很多的弯路。这才是六天来张言最大的收获,虽然六天的时间很短,但是战斗风格的萌芽已经埋下,只等着日后继续磨练,使其茁壮成长起来。

夜色降临,眼看明天就是到了撤离的日子。在娜塔莉的帮助下,哨兵已经被引向了完全错误的方向,所以六天的日子过的异常平静,除了不开眼的变异野兽和昆虫送死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状况发生。为了应对明天的撤离,莱昂早早的结束了对张言的训练,简单的吃了些兽肉以后便嘱咐张言早些休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应该小心。

张言躺在漆黑的树洞之中,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你打算离开这里,前往反抗军基地?”诺娃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有什么建议?”张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良久,诺娃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不是我的建议,而是博士的。”话音刚落,流浪者机甲的全面头盔就启动,将张言的头部包裹住。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莱昂的注意,他依旧在沉睡着。

电子屏幕上面一阵闪动,不多时竟然露出了张岚风的样子。张言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他通过电子屏幕偷看一下莱昂,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察觉之后才仔细的看起来,这是张岚风提前录制的影像。

通过背景张言可以看出,这是自己曾经生活了十三年的破旧小屋,此刻的博士还是那副邋遢的造型。半长的头发胡乱的捋在脑后,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刮,一身略显破旧的单衣,不过他的神情却异常的严肃。

“小言,当你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我一直隐瞒的东西恐怕再也瞒不住了。我一直想要让你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一切并不会按照我的意愿去执行。”

“我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曾经全力支持我进行泰坦计划的将军。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泰坦计划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我。”

说到这里,博士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而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的面容扭曲,仿佛内心在做着强烈的斗争。张言静静的看着屏幕,连日来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他可以感受到博士的痛苦和挣扎,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终于,博士清醒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神色凝重的说道:“诺娃会将这一份录像交给你,肯定是出事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一些东西。当年的泰坦计划我一直大力的推崇,不是因为我急功近利,而是因为我在钢铁矩阵之中发现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张岚风说着就抬起手,对着镜头晃了晃,张言可以看到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漆黑色的金属立方体。

“钢铁矩阵,改变了人类的历史,让我们有能力与塔尔塔洛斯人一争高下,正是因为破解了里面的技术,我们才可以让机械武装与觉醒者完美的配合在一起。而我还从里面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那就是一滴凝固的金色血液。”

“即便是反抗军的首领也不知道,我在这滴金色的血液之中发现了一段基因代码,一段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代码。”

张岚风说到这里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完美,你懂吗,小言。完美到没有任何的缺陷,我确信,这就是人类进化的尽头。而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鼓动反抗军高层展开泰坦计划。我要创造出完美的人类。”

“但是我却忽略了一点,基因代码的排斥性。泰坦计划失败了,而你却是唯一一个将基因代码完全吸收并融合进身体之中的婴儿。你知道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突然成功的喜悦吗。”

“但是,反抗军高层发现了你,发现了与众不同的你。他们并不知道你的秘密,可是我怕,我害怕他们会将你当做怪物一样研究,我曾经见识过了他们的手段,为了达成战胜塔尔塔洛斯人的目标,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你离开。”

“这么多年来,看着你长大,我真的很欣慰。起初我还想观察你,将你看做了我一生最重要的研究课题,但是,当看到你开心的成长时,我突然明白了:去******研究,去******反抗军!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言,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势力。反抗军、塔尔塔洛斯人都不行,你是最特殊的,你必须找到自己的路。所以我将诺娃植入了流浪者中,我投入了的大量的精力来完善诺娃,为她补充知识。小言,不要相信任何人,诺娃可以帮助你变强,让你成为强者,并在这该死的世界中活下去。”

“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按照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小言,我相信你!”

画面定格了,张岚风博士那激动的样子深深烙进了张言的心中。

“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流浪者机甲折叠起来,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张言静静的躺着,诺娃也不再言语,仿佛在等待着张言的决定。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一夜没有合眼的张言却异常的精神,他终于坐起身来,注视着树洞外。

“我在等着你的决定。”诺娃终于忍不住催促道。

“我会留下来。”张言坚定的说道,“我会将博士救出来。既然有了你的教导和帮助,反抗军的训练基地对我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而这里,我可以无拘无束的做我想做的事情,一旦返回基地的话,我肯定会被当做小白鼠一样,即便是不解刨也会被限制自由。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诺娃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说实话,如果你选择跟着莱昂返回基地的话,我就会离开你。”

张言一愣,他不禁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想被当做小白鼠!”

“哈哈……”张言不禁笑出声来,“那今后,我们两个小白鼠就要好好的合作了。”

莱昂被张言的笑声惊醒,他一骨碌身爬了起来:“这么早就醒了,也好,早点过去。”

六天的时间已经让他完全适应了机械假肢,他和张言吃了一些兽肉后便走出树洞,向着既定的撤离地点出发。

虽然打定主意要留在地球,但是张言却决定将莱昂安全的送走,毕竟他的双腿是因为救自己而失去的,而且即便是回到了反抗军的总部,失去了机械武装战士身份的莱昂绝对不会好过,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

预定的地点是一片宽敞的空地,这在茂密的丛林中却是很少见的。张言的目光扫过四周,可以明显的发现树木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蒸发掉,不用问,这全部都是为了撤离所做的准备。

莱昂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手臂上的通讯器,他不停的踱着步子,显然心情很焦急。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蔚蓝的天空之后又再次落在通讯器上面。

“莱昂叔叔,你太紧张了。”看着头上已经出现汗滴的莱昂,张言不禁提醒道,“时间不是还没到吗,我们需要些耐心。”

“对,耐心。”莱昂长出一口气,他笑了笑,随即盘腿坐在了地上,“我就是怕辜负了张哥,我必须把你完好无损的带离地球。”

张言并没有接话,反而问道:“你是怎么和博士认识的?”

“张哥啊,说来就话长了。”莱昂扫了一眼时间,然后说道,“当我第一次觉醒的时候,很兴奋。我拥有了超快的速度,同时我也是自愿参加机械武装战士招募的。当时的技术还并不熟练,即便是有张哥坐镇,成功率也不足一半。张哥亲自为我动的手术,植入的驱动核心和能量节点。可是在我第一次召唤机械武装的时候出了问题,我差点死在实验室中。好在张哥及时出手,救了我一命,也把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张言点点头,博士从没有跟他提过这些,他可以感受的到,博士和莱昂相互之间的信任,那是生死之交的感情。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渐渐的天色越来越亮,太阳也逐渐升起,四周的温度开始升高。而莱昂的通讯器突然亮起,随即他兴奋的站起身来,猛的抬头。

张言也站了起来,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头顶上那一片蔚蓝色的天空。

空间仿佛出现了扭曲,天空就如同一层轻薄的气泡一样鼓了起来,随即一艘银白色的飞艇突然由气泡中间钻出,瞬间就出现在了两人的头顶上方。

这是一艘长达数十米的飞艇,流线型的艇身上流淌着淡淡的能量光晕,形如梭子,随即悬浮在了半空中。

飞艇底部缓缓开启,一个银白色的机械平台缓缓落下,上面站着三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端着爆能枪同时指向莱昂和张言。

莱昂举手示意,然后上前,其中一名战士收起爆能枪,拿出一个电子屏幕,上面发射出一道蓝色的光线对莱昂进行扫描。

“身份确认,武装少尉——莱昂。”电子音响起,为首的那名战士这才将全面盔摘下,“奉命接应您返回基地。”

莱昂点点头,他回头看向张言,却猛然发现一道亮光一闪而过,转瞬间就冲到了张言的身旁。

“金属变体!”三名战士大惊失色,几乎下意识的端起了爆能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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