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看你这手劲,我猜你一定是在工地上混的吧?那地方可都是些力气活,像提个泥包搬个砖头什么的,长年干这个的手上一般都很有劲,比起这方面,像我们这些整天坐在教室,将来要坐在办公室的‘大学生’,肯定是不如了。”
眼镜男操着口不冷不淡的语气,格外在‘大学生’三个字上加重了下。先前的出丑令他感到很没面子,才用这些特刺挠人的话,拾回优越感。对对方出手相救完全是不记在心上,而是嫉在心上。
一旁坐在吴邪对面的女孩听到这些略带歧视性的话,秀眉微微蹙了下。
“我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吴邪缓缓摇了摇头,表达出不同意见。
“哪里不对了?”眼睛男来了兴致,看这乡巴佬的意思是要和自己辩辩?开玩笑!老子可是辩论小能手,那年辩论赛上不捧个奖?就你丫大字不识几个还要跟我辩?
眼镜男的心里愈发活跃起来,他眼角余光很隐晦的瞄了对面女孩一眼,见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不由更得瑟了。
“哥们,你倒是说啊,哪里不对。”
“第一我不是混工地的,第二…你肾虚!”吴邪看着眼睛男,很诚恳的道。
“噗!”当女孩听到最后那三个字,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眼睛男脸色顿时一暗,一脸怒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是因为你是整天坐在教室,将来要坐在办公室的大学生,而是因为你…肾虚!”吴邪很巧妙的加重了语气。
“你…你胡说什么,你才肾虚呢!”眼镜男的整张脸瞬间就黑下来,其实心里也虚的不行,一想到自己看着片儿被五姑娘伺候了一整个暑假,心里就更加发虚了。
“真的哥们,我懂医术!”吴邪很认真的说道。
“你骗鬼呢?你这样的要懂医术,老子岂不是华佗在世了?”眼镜男梗着脖子,一脸地鄙夷,死不承认。
“你头发干枯,面色暗黄,肤质粗糙,有很明显的黑眼圈,这就是肾虚的表象,不信你问问这位女同学,是不是有我说的特征。”说着,吴邪忽然看向对面的女孩。
“啊?我…我看不太清楚。”一旁女生没想到对面的男生会突然把自己给扯了进来,一张漂亮的脸蛋红了下,毕竟这话题有点…
“这位女同学,从我们医学的学术上来说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来,离进点看。”说着,吴邪就很热情的朝女孩招了招手。
一旁眼镜男嘴都快被气歪了,尼玛地,肾虚就肾虚吧,你TMD拉个女生干嘛?这是要把我的脸往死里踹啊。眼睛男简直是快要哭了,气哼哼的别过头去,带上耳机。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这一点眼镜男就做滴出奇的好。
“你真的懂医术?”眼镜男败下阵后,女孩好奇的问了声。
“略懂。”吴邪很郑重的点点头。
“我觉得你这人很臭屁唉!”说完,女生捂嘴娇笑起来,胸前的一对小白兔一颤一颤的,看的吴邪心神一荡。
眼镜男没再敢去刺挠吴邪,他真怕这外表看起来老实巴交实则一肚子阴险的牲口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一整个下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玩手机,偶尔会试图向对面的女生聊骚几句,可对方却对他兴致缺缺,要么敷衍要么不答,这不由让他生出一丝失落与寂寥感来。
吴邪与对面的女生交流的很愉快,她叫宋小培,地地道道的桐岭人,华北大大一新生,性格活泼可爱,心地善不善良目前还真不好说,只能等下次的偶然间相遇,必然中相识,才能评价上一句。但对这种狗血的剧情,吴邪是没抱太大希望的。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车厢里也已经亮起了灯光,打屁扯谈一天的乘客在用过晚餐之后便陆续睡去。偶尔几个精神气色看起来很佳的女生在小声交流着,轻嘤嘤的,像首没有配乐的摇篮曲,听着听着,吴邪就渐渐睡去。
等吴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他跑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半个小时后,火车进站。
吴邪提起行李下了车,刚出站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是宋小培。
“吴邪,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一个人就跑出来了。”宋小培瞪着双可爱的大眼睛,气咻咻的道。
“我们同路吗?”吴邪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那从火车到站口应该同路吧?”宋小培坚持自己的立场,总之就是你的不对。
“好吧,我错了。”与女孩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吴邪只能是认错。
“那,你去哪里?或者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你可是我来到华北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能就这么各奔东西,永远不见。”宋小培脸上带着丝小忧伤。
女生总会存在各种各样的小矫情,虽然有些时候无关爱情,但这也正是验证了‘感性’两字为什么只拿来形容女人的原因。
“我没手机,至于去那…现在还真不好说。”吴邪如实回答。
“那,我把我的号给你,到时你给我联系。”宋小培想了下,只能想到这种被动的方式。
等接过宋小培用粉红色便签写的一串号码,吴邪很洒脱的冲她摆了摆手,然后背起了脚边的编织袋,踏着那双陈旧的纳底布鞋,在宋小培的注视下,渐渐淹没在熙攘的人流中。
时隔六年,这位当年横行华北的纨绔恶少,再次以谁都不可能想到的苦逼镜头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