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突然生病了,一身抽搐,不停得哭叫。大伯这时候连夜赶紧让我的毛勇二哥和他背着我去集市上的医院里看病,在山沟里面走了一个小时,那时候的我,已经意识模糊,就只有感觉到有人把我换来换去的背着。
终于到了医院,大伯用混厚的声音在医院的大厅里面叫到:“医生,医生,赶快啊。”
医生匆忙的从值班室出来,把我推进了急诊科后,我就在那里半意识的躺着,医生赶忙的给我打针输液,半个小时后,我清醒了,在床上踏着打了两个半小时的点滴,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因为明天要考试,所以大伯和二哥又背着我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哭了,没有哭出来,不停得抽搐着。想着自己的妈妈,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哥哥都不在我身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一样。这时候,我对大伯家反而有了一点点的好感。
原本以为会没事了,结果第二天去考试的时候,还没有进考场,病又犯了。这次比昨晚的还要厉害,围在我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多,有些胆小的小女生被吓哭了,这时候我的班主任,也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拨开人群,冲进来把我抱在怀里,又急忙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来通知我的大伯。
我特别记得有一位老奶奶听到她的孙女说我我在学校犯病,急忙地迈着蹒跚的步子赶来看我,带着焦急而又恨愤的语气说道:“老天啊,你怎么那么不公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你让他遭这样的罪,这是为什么啊?”老奶奶用手摸着我的额头,那时候我的意识还算清醒,只是眼睛有些模糊了。
十多分钟后,大伯和二哥赶来了,大伯和二哥因昨晚没有睡好,脸色有点苍白,以为昨晚后就会没事的,看到我又在那里犯病了,整个人也是急得团团转,毕竟大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马冷静下来,分配着任务,让我二哥和班主任带着我去到山底下的公路上搭去威信县城的车,因为那时候家里还没有通公路,即使有一条,也因为事出突然搞得措手不及,外加很少有车上来,所以班主任就决定用他的摩托车拉着我和二哥匆忙下山。班主任把唯一的帽子戴在我头上,那时候我全身没有力气,二哥就把我抱在摩托车上,我在中间抱着班主任的腰,因为没有力气,又用一根绳子拴住我,二哥在后面稳着我。
一路飞奔似的,但是这天不知道似乎怎么,一路上没车,从我们那里到县城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按道理应该有车的,可是行驶了差不多三十多公里才有车。这时候,班主任看到有车,加速冲到小客车的面前,我二哥在旁边大喊:“停车。停车啊!”司机也似乎听到什么不对经,也匆忙的停下车,这时候司机把车门打开,班主任和我二哥没有做任何解释,直接把我抬上车。司机这时候看明白情况,让人让座位,把我安顿好后,司机也没有稍作停留,急忙的的开车把我送到威信县第一人民医院。后面的一切就是让医生摆布了,而我因为疼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叫不停,医生也没辙了。直接给我打了镇定剂,我才消停。
大伯在后面打电话给我爸爸,让我爸爸赶快汇钱来,我爸听完我大伯说完后,也匆忙的汇了壹仟伍佰元,大伯也忙的赶到县城找到我的几个姨妈,几个急匆匆的赶来看到病床上安静熟睡的我,他们几个有点懵啦,二哥解释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焦急起来。
四姨:“老二,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二哥:“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抽血化验了,结果要等下午才知道。”
五姨:“奇怪啦,上次来检查病的时候,就没检查出什么啊,这次突然犯这么大事。”
四姨:“是啊,阳阳这孩子很可怜的,只是这病不会是他爸遗传的吧?”
大伯:“不会。阳阳睡着了,我们先去吃点饭吧,给阳阳带点来。”
五姨:“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着阳阳。”说完,五姨的眼眶里满是泪水,泪花就这样淌落下来。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这个孩子啊,他妈妈又和别人跑啦,还让他犯病。”
四姨:“五妹,别东想西想的,阳阳会没事的。我们吃饭去了,给你带一份回来。”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的结果出来了,病历单上显示:一切健康正常。”
这下他们也懵了,开始怀疑是我在装病,还是医院的医生水平不够。不过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很明显:装病。我从小体弱多病,却有很多时候医生都检查不出来,小时候的我,看到各种虚幻的东西,结果有一天外公请来村里的巫师来看,也没有看出来,权衡之下把我送到寺庙里面住了一个月,就好了。
我醒来后,但是意识还是模糊,在医院里面住了几天出院了。后来爸爸打电话到四姨的手机上,四姨给我接,还未痊愈的我,脸色苍白,说话又是有气无力的。爸爸问我:“你到底的了什么病?”
“我没有病!”说完后,我就哭了,因为我不想让爸爸担心,可是却换回来爸爸的这样的回复,爸爸说:“那你没病装什么病。”听到这句话的我,心瞬间就碎了,可以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心在滴血。因为那头的爸爸没有任何的关心,而是责骂。
四姨听到我的回答,在一家人都在的情况下,说:“你们看嘛,他都说他没病。”这时候全家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感觉我就是一个骗子,十足的混蛋。这时候的我心已经凉透了,出门后,我独自一个人跑到扎西河旁哭,哭的伤心欲绝,感觉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都对我不问不顾,都认为我是一个小坏蛋。此时的我,心中开始有仇恨,开始恨这个家了。
但是大人们却从来没有关心这个小孩子的成长,只认为我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人。出院两天后,我又回到了黄草坝这个小山村,走在那个岩方沟的山沟里面,徐徐的清风迎面吹来,让我感觉神清气爽,但是走两步我还是会满头大汗,汗水被风干后,感觉到非常冷。一个小时就到家的路程,偏偏被我走出了三个小时,这就是被认为装病的我走出来的路程。
而现在,我感觉我回到我的世界,一个人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