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1月在上海住院时自述【4】
我这回生病是这样的:大概9月中旬,我感觉到肝区疼,当时还在西郊(中国人民大学)上班。为了节省时间,我想就到六院(北京市第六医院,系人民大学在城内的医疗合同医院)检查一下吧,当时检查有胆结石,就往胆结石方面考虑。六院叫我做一个B超,B超结果说,就是胆结石,肝光滑的,没事儿。所以我就吃了一些治胆结石的药,同时就在星期一(9月14日)晚上去找了刘大夫(刘弼臣,中医专家)看了一下。我还带了刘大夫的药到西郊(人大校园)去吃,吃了一个星期不见好,第二个星期又回(城里)来,星期一(9月21日)我又到六院去治,六院给我抽了一次血,检查结果是肝功能正常,澳抗阴性,都没有什么问题。我还做了一个火箭电泳甲胎蛋白,结果甲胎蛋白也正常,所以没往肝这方面去考虑,还是晚上找刘大夫开些中药我带到西郊去吃。到第三个星期就是9月28日了,那天我吃东西以后感到肝区痛,后来腰的部位也有些疼,所以晚上就到(张自忠路三号人大宿舍大院)对面的总参门诊所治了一下,打了一针。我说老疼不行,明天还是到六院争取住院检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现在想起来,当时应该到301医院去。可那时我想,不是固定的医疗关系,到时候到人大报销比较麻烦。我说还是六院近一点吧,就还找六院。这样就到六院干部门诊外科,就住院了。住院以后,六院的徐大夫按胆石症给我治,他们解释说:“你的肝没有问题,胆石是因为你吃了油腻食物它就往胆管口这边刺激,所以就疼了,平常活动时胆囊液体多就不疼了,一般是这个规律,治一治吧。”
这样,以后就到国庆节了,我(住在医院)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医院)也没有医生来看。治了几天,我感觉到,吃油腻也不增加疼,吃素的也疼,这就跟胆结石的规律不一样了。到10月4日,徐大夫来看,我就跟他说了。他(徐医生)也做不出什么解释来。他说:“还是按这几种药治吧,阿曲阳胆酸是逐渐消石头的,其他药是消炎利胆也是有好处的,还有麦迪霉素。”我说麦迪霉素我已吃了两个星期了,他说那就给你换“庆大”吧。结果给我打了一个礼拜的庆大霉素,也不见效。后来,他说,还是换成麦迪霉素吧,我说住院前吃了两周,入院后又吃了一段时间,是不是还要吃这个药?他说这个药要慢慢生效,你就吃吧。结果就是老吃这几种药。后来我说,是不是结合一下中药?来了一个中医姓郑的女大夫给我开中药,她也把刘大夫开的中药看了一下,基本还是胆石症的路子,无非是金钱草、鸡内金、海金砂、川莲子,就这些药,路子差不了很多。
还在9月30日那天,校领导黄达同志、陈光同志和龚世祥同志他们来看我,带了一本人民大学的纪念册,里面有我的照片。他们说,校庆提早到10月23日,因为24日以后李鹏同志要开十三大预备会了,所以只有23日李鹏同志和一些领导同志可以来。我们正日子按陕北公学开学典礼是11月1日,11月1日那天搞一个校友返校座谈。他们说:“如果您身体可以,就在校庆那几天请您回去,参加一下校庆大会。另外吴玉章奖金【5】在那时由李鹏同志发奖,您是历史学一等奖,您也是吴老的老助手,邀请您去领奖。11月1日校友返校如果您能去,那么陕北公学、华北联大的老同学您熟悉的多些,您去招呼一下。11月1日如果您身体不好,也可以不去。”我说:“好吧,10月23日前后我出来,这儿说也就是胆结石,这个病也不是一下能治好的,我暂时不想动手术,住一段检查一段看看。”
这样,一转眼就到了10月20日,我就向徐大夫请假,我先是要求出院,我说:“我这个病老是肝区痛,老是拿热水袋焐着,这不完全像胆石症,老这么住着恐怕意义也不太大,反正这是个长期的病,我就出院算了。”徐大夫倒也不错,他说:“要不这样,您先请假出去,等您开完大会回来以后,我再给您做一次B超,看看情况怎么样。”这样,后来我就请假出去了。
我是10月21日下午出去的,22日、23日我都住在西郊(人民大学红二楼223房间,办公室兼寝室)。宋涛同志见到我说:“你好啦?”我说:“我是请假出来的,没有检查清楚,常有一些肝区痛。”老宋说:“你还是锻炼得不够,工作不要干得时间太长了”。到23日上午,华大(华北大学)11班——我是老班主任啦——从广东、沈阳、四川等地来了几十个同学,由学校的张国财同志和海淀区党校党委书记老张同志他们联络,包括当时的副班主任朱云同志从沈阳特地赶来。我当时的助理员苏星现在是《红旗》(杂志)的第一把手,还有一个女助理员叫李军,我们四个是领导干部。要来的同学中很多都是很有名望、很有出息的,像《羊城晚报》的副总编辑,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童弟、童超,还有舞蹈家,好几位都是教授,这些同志要见面,所以23日上午就在人民大学资料楼(后称人文楼)的七楼会议室开了一个华大老11班的联欢会,我讲了话,朱云讲了话,苏星、李军讲了话,许多老学友也都讲了话。讲完以后,他们一定要我到市委党校参加聚餐。我说:“我下午还有大会,不能陪你们喝酒吃饭了,我也不会喝酒,我就先简单吃一点好了。”所以我就在海淀市委党校吃了一点扒鸡肉,他们还炒了一个虾仁,我吃了一碗饭。(随后)他们就派车把我送回来了,别的老同学就在那里欢聚。
下午两点钟,学校几位新的校长跟我们几个元老——宋涛、我、徐伟立、孙力余、霍遇吾坐一辆小面包车,到了北京展览馆的剧场休息室。见到了许多老领导,都是历届的人民大学校长,我就参加那个会了。我跟(李)培之同志、宋涛同志一起也在主席台上。我跟吕叔湘同志(著名语言学家,吴玉章奖金获得者)挨着,在第三排边边上,这样领奖比较方便些。后来吴玉章奖金发奖的时候我跟吕叔湘同志在大会上领了奖。一个奖状、3000块钱的奖金。当然,这一等奖和3000块钱的奖金我是给我们这部书(指《中共党史人物传》)大家分的。都拍的有电视。晚上我还住在学校(223房间),到第二天我从学校要了个车就回到了第六医院,这是星期六(10月24日)了。
那天(10月24日)没看见徐大夫,星期一(10月26日)他就说:“给你再做一次B超。”这样又做了一次B超。做B超的时候,我把病情告诉做B超的大夫,他就比较注意“超”肝了。他说,你这个肝还是有问题,他从肝的右边“超”的时间比较长。他说好像反映回来不均匀,他就给写上了。这个报告拿回到病房,徐大夫看了报告,我说肝有问题,不均匀。他又给我抽了一次血化验,说肝功能还是正常的,甲胎蛋白还是正常的。他说:“你尽快再复查一次B超。”又复查了一次B超,这个(B超)大夫说:“肝区有问题,反映不均匀,这个情况我得跟你的大夫说一说。”这可能是11月6日、7日,他跟徐大夫讲了。后来呢就是9日那天,他(徐)就跟我说:“你到同仁医院做一次CT,尽快去,不要耽误时间。”(当时CT只有几家大医院能做。)这样,胡刚(二儿子)来了,我说:“你星期六就去排队。”胡刚就去同仁医院了。
院方说还要告诉学校拿张支票,做CT要三四百块钱,到时候好给人家支票(因为同仁医院不是人民大学的合同医院)。我就给学校打电话,请系办公室常文景同志给我办,到校医院要一个做CT的支票。结果常文景同志星期一告诉我,校医院不给,说:“要校医院院长批准才能做CT,六院医生批准的不给做,不是轻易能做CT的。”我说:“六院因为没有CT设备才介绍我到同仁医院去做CT的,我是公费医疗,校医院开了支票也一样是拿到市卫生局去报销的(胡华1938年参加革命,属北京市卫生局医管干部),我在六院住院怎么能再到校医院找院长开做CT支票?而且还不给开呢?校医院救死扶伤,总得有个起码的革命人道主义吧?我说这个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常文景同志也没有办法。我说:“这样吧,不行我就自己出了,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另外我说,我再跟学校商量一下。当天晚上,我给何沁同志(党史系主任)打了电话,也给杨德福(负责后勤工作的副校长)同志打了电话,杨德福不在,他的爱人小王接的电话,她说:“我告诉杨德福请他跟校医院说一下给办了,做CT这是应该的。”但是第二天跟常文景同志联系,他说校医院还是不给支票。我做CT的日子同仁医院约到星期三,就是11月11日吧,由同仁医院的党委副书记刘素梅同志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说:我去了尽快给我做,做得细一点。侯兆水同志(助手)来了。我跟小侯说:“学校不给拿支票,那我自己拿钱吧。”小侯说:“您住在第六医院,公费医疗关系也在第六医院,我跟六院的医务科商量商量。”他就跑下去跟六院医务科商量。那个同志姓郭,我觉得他还是有点革命的阶级友爱和阶级感情的。他说:“你们学校不给拿,就我们六院给开支票吧,将来六院帮你们报账。本来我们的上级医院是协和,协和我们可以用三联单,因为现在协和做CT的人多,太慢,医生叫快,所以我们联系到同仁医院,而同仁医院和天坛医院就要本单位拿支票了。上回有个老红军同志到天坛医院做也是本单位拿的支票,我们开的介绍信,怎么人家单位都没什么说的,你们单位怎么回事啊?”我跟小侯说:“这就不去说了,他给开支票就解决了。”
星期三王师傅(司机)就拉我到了同仁医院,在同仁医院做了CT,同仁医院的CT是一个张大夫做的。他做得很细,做了21层,打了两次碘溶液。同仁医院的这台机器我后来了解到是日本出的,比较粗一点,但是它也做出来了。结论就是:右肝有肝癌,有肝硬化,有胆结石。这个报告拿到后,家人当时就报告给了校领导。校领导当时别的同志不在,只有李文海同志在,所以就把我得癌症这一情况报告给校党委书记李文海同志。同时告诉了六院干部病房的雷护士长和徐大夫。徐大夫看起来有些急,他说,是不是赶紧到协和继续做个检查。经与协和联系,核检查科说,明天给你们加一个伽玛同位素治疗检查。这就是12日了。王师傅拉我到协和医院做了伽玛同位素检查,检验科的卜玉芬同志也亲自来关照,这个检查要等一两天,要到星期三再做一次肝血流图检查,这样就可以把核治疗的检查搞得完整些,同时也请有关教授来看一看。当时核检查科有两位教授说:“看看有没有床位,让他在这儿住院。”后来卜玉芬同志打电话问了,说是有一张床位在第五病房的三层,卜玉芬同志就上去看,下来以后她说,这张床位要教授二级以上才能住。我是1956年定的教授三级,现在(1987年)名义上是一级,可是他们还是只承认教授三级不是二级(以上),所以这张床位还是住不上,而且这张床位要中组部、卫生部开介绍信才能给住。其他都是大病房,床位也很紧张,睡觉也很困难,只好再等一等。这样就等到了11月18日,我到协和医院去做肝血流图,同时我给杨伯箴同志打了一个电话,请他找一找崔月犁同志(原卫生部部长),是不是请崔月犁同志写封信给协和的专家朱院长,让他们给检查一下,争取住上院。伯箴同志很热情,后来叫小侯把信给拿来了,我就到了协和。刘振寰同志给董宏同志也打了电话,董宏同志在中顾委,是我们党史系毕业的,在薄(一波)老那里工作,跟朱院长也熟,董宏同志也给朱院长打了电话。这样我们11月18日去,朱院长就等在那里了。刘振寰同志和小侯也来了。朱预院长看了同仁医院的CT,他说这个CT做得不够清楚,机器粗一点,最好把血流图做出来才好确诊。他又亲自到核检查科来看了我的伽玛同位素扫描,看到在胆囊上有一个影子,究竟是胆囊投的影子还是肝上的癌还分辨不很清楚。朱预院长说等看了血流图吧。做血流图的人很多,我是在10点到11点之间最后一个做的,做了50分钟。朱预院长在楼上洗相片的地方把湿的相片看了看,他认为:“还是肝癌,位置在右肝深部,离着胆囊也不太远,就这么一个地方。住院的问题就是可惜你是三级,要是二级就好办了,虽然有崔月犁同志写的信,但是他已不当卫生部长了,不太好办。另外从技术来说,我们协和医院手术技术是最高的,就是这个部位我们感觉到难度大一些。现在就全国来说,对于这个部位能够动手术、比较有把握的是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吴孟超校长,他们的技术比我高,最好你们到那里去做。”刘振寰同志说:“最好请您写封信给吴校长。”他说:“好好,上次我们开会还在一起呢。”他当时就给吴校长写了封信,对我说:“越快越好。你这个癌症已经不小了,发展起来很快,越快到上海越好。”
鉴于这个情况,刘振寰同志非常负责,小侯同志也非常负责,回来就向学校汇报了。下午学校陈光同志、何沁同志到医院来看我时说:和学校商量了,同时报告给袁宝华校长了。宝华同志让朱秘书打电话给上海江泽民同志办公室了,都给了关照联系。并已派人到上海去联系,联系好了,那边接收,你就赶紧去。那天下午,董宏、黎虹、陈威、滕文生他们中顾委几位同志来看我。董宏同志说,有什么困难他可以打电话给上海。第二天程振声、宁培芬同志(原研究生)也来了,程振声说有困难他可以给上海打电话。贺捷生同志和李振军同志还有蹇(先任)妈妈他们三个是非常关心。捷生同志亲自到六院给我送了个信,就是蹇妈妈那天联系了肿瘤医院,给肿瘤医院写了信。晚上蹇妈妈还在捷生同志家里等着问我的情况,振军同志陪着她。后来我说到上海去治。她说这样吧,你去上海,我跟杨总长(杨得志)办公室讲一讲。另外,武警部队李振军同志跟程道金同志和给总理、邓大姐做保健医生的张佐良同志讲一下,他们都很关心,可以跟上海市卫生局的保健处长王岭早同志通个长途,请王岭早同志帮助,另外部队方面我们报告杨总长,请杨总长发话。他们就报告了杨总长,杨总长找总后,总后的洪学智不在,就跟李聚奎同志讲了,李聚奎同志就打了一个长途给二军医大的夏主任。第二天洪学智同志回来了以后,杨总长那边又找到洪学智同志,洪学智同志那边也给二军医大的夏主任他们通了电话,请他们多帮助我,尽量做手术来挽救生命、挽救这个病。这就说明党的重视,我也非常感谢部队上领导同志的重视。
这样,星期六早晨由学校派张国胜处长和侯兆水同志到上海,当天下午他们就找到了吴孟超教授,他看了片子以后认为可以做手术,可以叫我到上海来治疗。这样,当天晚上,小侯就打了一个电话给何沁同志,何沁同志当时不在,钱月香同志接的。小侯说了两点:第一,吴孟超同志答应给做,赶紧来;第二,地点在上海第二军医大长海医院。当时我就让小杨(二儿媳)去买飞机票,买到了11月22日早晨的一班飞机票。问题是,飞机到了上海后,二军医大在江湾杨树浦,挺远,谁来接呢?这边电话号码不知道。我又找了捷生同志和振军同志,说上海方面怎么能够通个话呢?那么振军同志就告诉我请锦江饭店的罗经理来接。我当时也给程振声同志通了电话。程振声同志说:还是请市委接待处的处长来接一下。这样我跟振军同志说:主要就请市委接待处接吧。所以我们就在星期日(11月22日)早晨上飞机。上飞机前家里孩子们都到了,大家送到飞机场。学校由陈光同志做代表,还有我们系的老同志,系领导何沁、周朝栋、王顺生,老教授有何东、彭明、彦奇、刘炼同志、总支书记刘振寰同志。本来还有好多同志要来,因为一辆小面包车坐不下。我们在飞机场家里人合起来照了张相,陈光同志和我们系里的老战友,大家也照了个相。
这样我们就坐飞机到了上海。那天有些雾,到上海差不多10点钟了。乔国真处长(上海市委接待处)来接,他进到机场里面来接,看到我说:“您是胡华同志吗?”我说:“对,你是乔国真处长?你亲自来,非常感谢。”后来司机将我们送到二军医大的第一招待所。因为是星期日,我们就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小侯去找二军医大校领导,校领导正在开会,开完会11点多了,我们吃完饭。吴孟超校长、夏主任还有校长办公室的主任、李秘书几位同志来了,我们正好在院子里碰见,他们说尽快给我治疗,洪学智部长、李聚奎部长都有电话来,领导都很关心。市卫生局王岭早他们也有电话来,我们一定尽力治。我说非常感谢了。吴孟超同志说:这些资料我初步看了看,恐怕还得做一些检查,资料还不够细,下午我给你再做个检查。
下午(11月23日),吴校长就亲自给我摸了摸肝,问了问病历,他亲自给我做了B超,从B超看,肿瘤有5厘米大,就像桃子那么大,不过离大血管还有一段距离,另外离胆总管和胆囊也还有段距离,所以他们认为还可以手术。接着第二天(24日)又正式做了一次B超、抽血、心电图;第三天又做了CT;第四天就决定有床位时就住院,第四天就是11月25日了。胡安(长子)到了。第五天早晨,我给吴孟超校长打了电话,我说:争取早一点做吧,病房好坏一点、床位好坏一点没有关系,主要是早动手术。他说今天可能有出院的,就让你住进来。
11月25日,我给学校袁宝华校长、黄达校长分别写了信。我给黄达校长信里头也具体说了,对我的生死置之度外,万一手术不能过关,那么遗体交解剖,骨灰不保留,埋到我故乡山上松树下或埋到香山高山上松树下都可以,中国人都是入土为安嘛。如果能够生存下来,当然我还要继续为党工作,做我继续能做的许多没有完成的工作,这就是我的愿望。我给学校都表示了这个态度。关于签字,我说有这边张国胜处长代表学校就可以了,这边有我就完全负责了,不要学校再多费人力和费用了。家里呢,我临来以前跟子女都交代好了,都没什么问题。
手术定在11月28日【6】。
注释:
【1】此文系作者1963年9月撰写的回忆录,曾刊载《奉化党史资料》,1964(5);《国难家仇——奉化抗日史料》,中共奉化市委党史研究室编。
【2】此自传系作者应北京图书馆《文献》丛刊编辑部邀约撰写,载于北京图书馆编《文献》,第二辑,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0;《世纪学人自述》,第六卷,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3】原载《学人谈治学》,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2。
【4】胡华于1987年11月22日到达上海,住进上海第二军医大学招待所等待接受手术治疗。11月26日前后对着录音机讲述了自己此前的病情、治疗经过、参加校庆、众人关心等情况。本文由胡静根据录音整理。文中括号内容由编者所加。
【5】吴玉章奖金,是面向全国的人文社会科学奖,主要用于奖励国内有重大影响的优秀人文社会科学论著,旨在促进我国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和繁荣。1987年10月首次颁奖。
【6】实际手术时间是12月5日。胡华的腹腔被打开后,由于迅速增大的肿瘤已紧贴动脉,切除已经不可能了。12月10日,发生大出血,病情突然恶化。12月14日,各路专家会诊抢救无效,19时19分,胡华的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