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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语言篇:经纶珠玑致精美(2)

维护国家统一,实现各民族团结抗日,是毛泽东始终坚持的抗战原则。然而,国民党反动派也叫喊“统一”的高调,其实质是企图利用“统一”的名义,达到消灭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抗日武装和抗日根据地的阴谋。毛泽东对此看得一清二楚。为了反对国民党反动派反人民、反民族的分裂行径,揭露其隐藏在“统一”口号背后的险恶用心,毛泽东与国民党反动派针锋相对,一气呵成地阐述了自己关于实现统一的政治主张。他在演讲中大声疾呼:中国应该统一,不统一就不能胜利。但是什么叫统一呢?统一就是要大家抗日,要大家团结,要大家进步,要有赏有罚。应该赏什么人呢?应该赏抗日的人,赏团结的人,赏进步的人。应该罚什么人呢?应该罚破坏抗日、团结、进步的汉奸和反动派。现在统一了没有呢?没有。平江惨案就是证据。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应该统一的没有统一。我们早就要求全国统一。第一个,统一于抗战。现在涂正坤、罗梓铭等抗日同志不但没有受赏,反被惨杀了;而那些坏蛋,他们反对抗战,准备投降,实行杀人,却没有受处罚。这就是不统一。我们要反对这些坏蛋,反对这些投降分子,捉拿这些杀人凶手。第二个,统一于团结。赞成团结的应该受赏,破坏团结的应该受罚。但是现在赞成团结的涂正坤、罗梓铭等同志,他们倒受了处罚,被人惨杀了;而那些破坏团结的人却没有受到一点处罚。这就是不统一。第三个,统一于进步。要全国进步,要落后的人向进步的人看齐,决不能让进步的人向落后的人看齐。平江惨案的那些刽子手,他们把进步分子杀了。抗战以来,被暗杀的共产党员和爱国志士已经不下几十几百,平江惨案不过是最近的一件事。这样下去,中国就不得了,抗日的人可以统统被杀。杀抗日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中国的反动派执行了日本帝国主义和汪精卫的命令,准备投降,所以先杀抗日军人,先杀共产党员,先杀爱国志士。这样的事如果不加制止,中国就会在这些反动派手里灭亡。所以这件事是全国的事,是很大的事,我们必须要求国民党政府严办那些反动派。

这段语言,表达了毛泽东无比强烈的爱憎感情:有失去抗日志士的满腔悲痛,有对国民党顽固派的愤怒谴责,有对实现国家统一的强烈渴望。

听吧!毛泽东的语言雄强有力,带着仇恨与怒火,从胸膛中喷射而出,直逼国民党反动派。特别是文中连用的设问句和排比句等修辞方法,更加重了文章的磅礴气势。《必须制裁反动派》一文,强烈地谴责了平江惨案的指使者蒋介石及其党徒残杀抗日志士、压迫进步、勾结日寇汉奸、准备投降的倒行逆施和反动阴谋,自始至终气势雄壮,针锋相对。

四、义正词严反“摩擦”

1939年6月12日,国民党顽固派制造了平江惨案,枪杀新四军和八路军6名官兵。8月1日,延安军民举行追悼平江惨案死难烈士大会,毛泽东在会上发表了题为《必须制裁反动派》的演讲,谴责国民党的倒行逆施和血腥罪行,抨击国民党颁布的《限制异党活动办法》。不久,毛泽东在延安接待了国民党中央社、《扫荡报》《新民报》三记者的采访,回答了记者们的各种问题。

当记者问到中共要求国民党取消所谓《限制异党活动办法》是否得到国民党政府答复时,毛泽东十分严肃地说:“没有答复。”然后义正词严地指出:你们知道,共同抗日的军队叫做友军,不叫做“异军”,那么,共同抗日的党派就是友党,不是“异党”。抗战中间有许多党派,党派的力量有大小,但是大家同在抗战,完全应该互相团结,而决不应该互相“限制”。什么是异党,日本走狗汪精卫的汉奸党是异党,因为它和抗日党派在政治上没有丝毫共同之点,这样的党,就应该限制。国民党、共产党,在政治上是有共同之点的,这就是抗日。所以现在是如何集中全力反日防日和反汪防汪的问题,而不是集中全力反共防共的问题……现在汪精卫有三个口号:反蒋、反共、亲日……我们的口号一定要和汪精卫的口号有区别,一定要和汪精卫的口号对立起来,而决不能和他相混同。他要反蒋,我们就要拥蒋;他要反共,我们就要联共;他要亲日,我们就要抗日。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在回答记者提出的共产党对待“摩擦”的态度问题时,毛泽东的语言鲜明坦率,气势如虹:我可以直率地告诉你们,我们根本反对抗日党派之间那种互相对消力量的摩擦。但是,任何方面的横逆如果一定要来,如果欺人太甚,如果实行压迫,那么,共产党就必须用严正的态度对待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但我们是站在严格的自卫立场上的,任何共产党员不许超过自卫原则。

毛泽东的语言饱含对国民党顽固派的满腔愤怒,代表着亿万抗日军民的正义力量,不仅义正词严,沉着有力,而且蕴涵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五、讨汪檄文气势壮

1939年12月30日,中国亲日派大资产阶级的政治代表汪精卫,跪倒在日本帝国主义面前,秘密订立了日汪卖国条约,把中国出卖给日本帝国主义。汪精卫的倒行逆施激起中国人民的强烈愤慨。1940年2月1日,延安各界人民隆重集会,愤怒声讨汪精卫的卖国罪行。《向国民党的十点要求》一文,就是当天毛泽东为延安民众讨汪大会起草的通电。

这十点要求就像饱蘸仇恨的利剑猛烈地刺向国民党反动派,又像充满愤怒的檄文爆发出讨伐的怒吼声。

一曰全国讨汪。查汪逆收集党徒,附敌叛国,订立卖国密约,为虎作伥,固国人皆曰可杀。然此乃公开之汪精卫,尚未语于暗藏之汪精卫也。若夫暗藏之汪精卫,则招摇过市,窃据要津;匿影藏行,深入社会。贪官污吏,实为其党徒;摩擦专家,皆属其部下。若无全国讨汪运动,从都市以至乡村,从上级以至下级,动员党、政、军、民、报、学各界,悉起讨汪,则汪党不绝,汪祸长留,外引敌人,内施破坏,其为害有不堪设想者。宜由政府下令,唤起全国人民讨汪。有不奉行者,罪其官吏。务绝汪党,投畀豺虎。此应请采纳实行者一。

二曰加紧团结。今之论者不言团结而言统一,其意盖谓惟有取消共产党,取消八路军新四军,取消陕甘宁边区,取消各地方抗日力量,始谓之统一。不知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陕甘宁边区,乃至全国主张统一之最力者。主张西安事变和平解决者,非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与边区乎?发起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主张建立统一民主共和国而身体力行之者,非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与边区乎?立于国防之最前线抗御敌军十七个师团,屏障中原、西北,保卫华北、江南,坚决实行三民主义与《抗战建国纲领》者,非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与边区乎?盖自汪精卫倡言反共亲日以来,张君励、叶青等妖人和之以笔墨,反共派、顽固派和之以摩擦。假统一之名,行独霸之实。弃团结之义,肇分裂之端。司马昭之心,固已路人皆知矣。若夫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与边区,则坚决提倡真统一,反对假统一;提倡合理的统一,反对不合理的统一;提倡实际上的统一,反对形式上的统一。非统一于投降而统一于抗战,非统一于分裂而统一于团结,非统一于倒退而统一于进步。以抗战、团结、进步三者为基础之统一乃真统一,乃合理统一,乃实际统一。舍此而求统一,无论出何花样,弄何玄虚,均为南辕北辙,实属未敢苟同。至于各地方抗日力量,则宜一体爱护,不作厚此薄彼;信任之,接济之,扶掖之,奖励之。待人以诚而去其诈,待人以宽而去其隘。诚能如此,则苟非别有用心之徒,未有不团结一致而纳于统一国家之轨道者。统一必以团结为基础,团结必以进步为基础;惟进步乃能团结,惟团结乃能统一,实为不易之定论。此应请采纳实行者二。

其后还有八项内容:三曰厉行宪政。四曰制止摩擦。五曰保护青年。六曰援助前线。七曰取缔特务机关。八曰取缔贪官污吏。九曰实行《总理遗篇》。十曰实行三民主义。

通篇文章采用文言文方式,一气呵成。文章普遍使用的短句形式,以及大量使用的排比句和对偶句,言简意赅,铿锵有力,充满愤懑之情,高扬讨伐之势,充分表达了毛泽东对于国民党右派倒行逆施的无比愤慨。

六、万里长征第一步

1949年3月,在全国胜利前夕,中共中央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毛泽东作了内容丰富、立意深远的政治报告。

报告是一篇继往开来的马克思主义历史文献。在文章结尾,毛泽东以伟大的战略家的眼光,高瞻远瞩地告诫全党: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如果这一步也值得骄傲,那是比较渺小的,值得骄傲的还在后头。在过了几十年之后来看中国人民民主革命的胜利,就会使人们感觉那好像只是一出长剧的一个短小的序幕。剧是必须从序幕开始的,但序幕还不是高潮。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这一点现在就必须向党内讲明白,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我们有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武器。我们能够去掉不良作风,保持优良作风。我们能够学会我们原来不懂的东西。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中国人民不但可以不要向帝国主义者讨乞也能活下去,而且还将活得比帝国主义国家要好些。

毛泽东在领导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即将取得全国胜利的形势下,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政治头脑。

按照一般人的认识来说,中国共产党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历尽艰辛磨难,突破重重险关,终于打败了日本列强,推翻了蒋家王朝,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这该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伟大功勋!历史上何曾有过真正让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

但是,毛泽东的心胸宽广得很!气魄宏大得很!志向高远得很!他把眼前的胜利,与中国革命的长远目标紧密联系在一起,特别是把民主革命的伟大胜利,形象地比作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比作一出长剧的短小序幕。他认为没有理由骄傲自满。这就突出地强调了夺取全国胜利后,党和人民面临更加艰巨、更加伟大的事业。这就把毛泽东的宽广胸怀、宏伟气魄和崇高志向展现在人民面前。也正是因为具有这样的心胸、气魄和志向,才使他的文章如此气势恢弘,撼人心魄。尤其是文章中多处使用排比句式,更增添了文章的磅礴气势,读罢给人带来巨大的鼓舞,使党和人民对于中国革命的前途抱定了必胜的信念。

七、一张白纸绘新图

在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杂志创刊号上,毛泽东发表了一篇题为《介绍一个合作社》的重要文章,为人民公社大唱赞歌,向全党擂响了大跃进的战鼓。

他满怀激情地写道:《一个苦战二年改变了面貌的合作社》,这篇文章值得一读。共产主义精神在全国蓬勃发展,广大群众的政治觉悟迅速提高。群众中的落后阶层奋发起来努力赶上先进阶层,这个事实标志着我国社会主义的经济革命(生产关系方面尚未完成改造的部分)、政治革命、思想革命、技术革命、文化革命正在向前奋进。由此看来,我国在工农业生产方面赶上资本主义大国,可能不需要从前所想的那样长的时间了。除了党的领导之外,六亿人口是一个决定的因素。人多议论多,热气高,干劲大。从来也没有看见人民群众像现在这样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意气风发。过去的剥削阶级完全陷落在劳动群众的汪洋大海中,他们不想变也得变。至死不变,愿意带着花岗岩头脑去见上帝的人,肯定有的,那也无关大局。一切腐朽的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的其他不适用的部分,一天一天地土崩瓦解了。彻底扫除这些垃圾,仍然需要时间;这些东西崩溃之势已成,则是确定无疑的了。除了别的特点之外,中国六亿人口的特点是一穷二白。这些看起来是坏事,其实是好事。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我现在向全国七十几万个合作社的同志们,以及城市里的同志们推荐一个合作社。这个合作社位于河南省封丘县,叫做应举社,很有些发人深省的东西。中国劳动人民还有过去那一副奴隶相么?没有了,他们做了主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面的劳动人民,现在真正开始统治这块地方了。

此文是毛泽东为推动大跃进运动所写的文章。尽管大跃进是“左”的错误的产物,但是,此文语言精美,气势宏大,是倍受推崇的。

毛泽东看到社会主义制度给我国农村带来的巨大变化,抑制不住的喜悦心情跃然纸上。文章通篇行文畅达,热情激荡,恰似大河奔流,一泻千里。同时又由于文中创造的警句格言,层出不穷,使此文更加绚烂多姿,生动感人,雄奇有力,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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