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街道上并无别人。只有那飘香院,还在大门敞开。三盏花灯有序地排成一列,高高地悬挂在房檐下方,在这三盏灯窗上,各写有一个乌黑大字,“飘”、“香”、“院”。而里面还不时还传出一阵阵欢淫之声。
柳月生一身黑色打扮,趁那敲锣的渐渐离去,从飘香院偷偷地溜了出来。还没走半步,见前方有两盏灯笼愈来愈亮,知是有人要来,一下子蹿上了屋顶。
一个姓苗的官兵正提着灯笼向这边走来,身旁姓周的官兵一看前方是飘香院,坏笑道:“老苗,可以呀!这么晚了都没忘记那个叫冬雪的姑娘!”
那姓苗的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那姓周的一下子把左胳膊搭在那姓苗的肩膀上,右手拎起灯笼,笔直地指向前面的那一列花灯,“老苗,你看你往哪儿走呢?周兄我虽然读书少,但那花灯上的三个大字我可是识得的。飘!香!院!我说的没错吧!”
那姓苗的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到了飘香院嘛!”
那姓周的坏笑道:“你不是正想去呢吗?”
那姓苗的答复道:“我倒是也想去呢,只怕这时辰不允许呀。那道士就给一炷香的歇息,我怕是这一进去了,裤子还没脱呢,香就烧完了。”那姓周的哈哈大笑。那姓苗的又道:“飘香院对面有一家小店,那里的竹叶青口感不错,不如周兄陪我一起去品尝品尝。”
那姓周的一听这是去去喝酒,可把他给美坏了,连忙道:“只我者,老苗也!”二人大笑着向小店走去。
柳月生心想:“这两人既然刚从湘王府那边来,说明那臭道士现在也在那儿。不如先跟过去,听听有没有关于钥匙的消息。”弯着身子,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跟随者他们。
当!当!当!那姓苗的官兵用手背上使劲敲打着小店的门板。边敲边道:“有没有人呀!”这时,小店屋内发出亮光,掌柜子将门打开,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似还没睡醒,“客官,小店已停止营业了。”还没等他说完,那姓苗的大步流星地跨了进去,从桌子底下拉出一条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一屁股便坐了下去。那姓周的也随之找了个长凳,放下手中的灯笼。
掌柜子又道:“客官,小店……”
那姓苗的官兵从衣服里掏出一些碎银,撒在了桌面上。眼睛一斜,疑问道:“这还不够?”
“够了!够了!”掌柜子困劲儿荡然无存,急忙拾起碎银。
掌柜子给两位官兵上了几道好菜,又打了两斤竹叶青。那姓周的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称赞道:“好酒!”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感觉不过瘾,又斟了一杯,随后朝掌柜子喊道:“再上一斤……”那姓苗的见他喝的有点上头,连忙打断道:“周兄,一炷香一会儿就完,别喝了,一会儿回湘王府要紧。”
那姓周的有些不耐烦道:“去******湘王府!老子就没见过谁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的?还******找什么钥匙?湘王府都被烧成灰了,那******还有钥匙!李将军也是,竟然还信了那道士的话!”
那姓苗的解释道:“李将军可非常信任那道士,你要是得罪了他,可没你好果子吃!”
那姓周的不服气,嚷嚷道:“哼!这要是李将军在的话,兄弟们还至于今晚这么累死累活地给他干活儿?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能找到东西才怪呢!我看就冲这架势,今晚上是没戏了,明儿都够呛。这老不死的道士,说不定哪天我看他不顺眼,就好好教训他一番,看他下次还敢怎样!”
那姓苗的看他火气已上,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就要掀桌子破口大骂,急忙拿着筷子夹了几口肉,咽进嗓子里,又斟了一杯竹叶青,对那姓周的道:“差不多时间也快到了,周兄,咱们赶紧回去吧!”
“这酒还没喝完呢……”那姓周的刚拿起酒杯,就被那姓苗的给拉出了小店,还不时叹了一口气,“嗨!真******窝囊!”
柳月生趴在屋顶上,一字不落地听完。心想:“原来这臭道士在湘王府呢,幸亏没去,这要是一去,岂不是被他当场抓个现行。既然都来了,还是去转一圈吧,万一要是被那臭道士给找到了,我也可以坐享其成。”倏忽之间,一招奔逸绝尘,竟踩着屋瓦直奔湘王府。
那姓苗的和那姓周的官兵回到了湘王府,只见一排排官兵正挑着灯笼,分列在王府内四周的走廊外,使湘王府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一些官兵正趴在废墟上,寻找着蛛丝马迹。一些官兵则拿起锄头,在一些被烧毁的房屋处掀土,生怕地下还另藏玄机。柳月生则趴在一墙沿上,向里张望。
恒泰道长一脸急相,不停地督促官兵。又过了一个时辰,见并无一丝一毫线索,便来到一间小屋旁,命两名官兵在外严加看守,自己则走进屋去,点着桌上的灯油,将腋下的包裹放在桌上,把门合拢。柳月生顺势上了屋顶,轻轻拿开一块瓦片,低头向下看。恒泰道长掀开包裹,里面正是柳月生交给他的假宝箱。他仔细端详半天后,才用布重新将其扎起,平稳地放在地上。随后,他又从衣袖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一个形状似箭头,另一个则是一个短棍。将它们拼接在一起,如同一把少了枪杆的长枪。
柳月生心想:“这两样不会就是苏鲁锭的碎片吧!这么说这两块碎片现在还没交于朝廷……”
“什么人?”恒泰道长突然站立起来,赶忙推开屋门,向四周望去。见外面并无他人,冲着守卫的两名官兵道:“刚才有什么人从这儿经过吗?”两名官兵均摇了摇头。恒泰道长又走进屋内,抬头望向屋顶,也并没有什么异常。而后冲出小屋,飞上屋顶,只见四周除了湘王府外一片漆黑。“不好!”恒泰道长回到房间,见两样宝物和那宝箱还在,急忙收了起来。吹灭灯火,刚要离开,感觉湘王府外的一棵大树上有动静,施展轻功飞上了墙壁。“站住!别跑!”恒泰道长随之追了出去。
“这臭道士!我藏在树上都被他发现了。”柳月生刚跑过一个巷子,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抓住他的手臂,就势一拉,拽到了墙的一侧。另一只手则将他的嘴紧紧地捂住。柳月生拼开始拼命地挣扎,一个熟悉地声音传出:“是我。别出声。”柳月生猛然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师父,也是一身黑衣打扮,询问道:“师父,你这是……”
黑衣人轻声道:“别出声。”头向墙角外侧一探,那恒泰道长正在周围四处游荡,毫无离开之意。
黑衣人道:“他怎么还不走呀?”
柳月生道:“上次就是这样,难缠的很。”
黑衣人道:“这样吧,待我将他引开,你赶紧跑回去。”在地上捡了一粒石子,嗖的一下蹿到了屋顶。哈下腰来,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用中指轻轻一弹。恒泰道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挥手一抓,竟是一粒石子。嗯?见黑影在屋顶上窜动,跟着追了上去。
黑衣人并没有跑远,而是来到一处平台,背对着恒泰道长。恒泰道长见对方没有前行,也停了下来。
“你好像不是刚才哪个人?”恒泰道长疑问道。
黑衣人笑道:“哈哈!这里只有你我,怎么还会有他人?”
此人行走轻盈,步伐稳健,说起话来也是浑厚刚劲,但内力气息毫无,不像是一般之人,恒泰道长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