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雪儿,以前那是又乖巧又可爱,不知道多少男孩子追求,是爸爸的心头肉啊。”正值凌碧雪还要问萧木什么的时候,凌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爱怜的看着凌碧雪,萧木站到了旁边给凌广行了一个礼“爸。”凌广只是略微点头。
坐到了床边,他用手擦干净凌碧雪嘴角的蛋糕屑说:“我的小雪人,你看你,吃的像个小花猫了。”随即还用手指点点碧雪的鼻尖。凌碧雪鼻尖一酸,做了个鬼脸。“大概是睡了太久,大概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了太久。这爱我的人都来的如此猝不及防,我该怎样回报呢。”凌碧雪心里想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倒在凌广的怀里,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那样撒娇。凌广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望着窗外,那双眼睛里竟也有些泪光。他想“雪儿啊雪儿,你走了叫爸爸怎么对得起你的妈妈啊。”
萧木见此情形,也不知道是该走该留。正想悄悄的退出门口,谁知凌广早知道他的心思,“萧木啊,你别急着走,我有话跟你说。”他放下凌碧雪,为碧雪掖好被子,让萧木和他一起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这个病房是特定的高级病房,房间里就像是五星级宾馆一样设施齐全。冰箱,彩电,沙发,茶几,甚至连电脑都有。如果不是偶尔进来检查生命体征的护士和医生,以及这消毒水酒精的味道,凌碧雪还以为自己住在一个豪华的星级宾馆套房里。
凌广让萧木坐下的时候,萧木显得有些拘束或许是敬畏,最后还是犹豫的只是坐了沙发的前半截,身子也是僵直的。
“萧木啊,雪儿也是你的妹妹,以后你要多来看看她。她一个人在医院,我也不大放心。还有她爱吃的慕斯蛋糕,要经常给她买。”想不到凌广会说这个。被刚刚这个气氛吓的不知所措的凌碧雪也舒了一口气。只是萧木还是那么僵直的坐着,嘴里机械的发出一声“是。”
然后那两个男人就那么默默的坐了几分钟,萧木低着头,凌广盯着萧木的手。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爸爸,萧木哥哥也有别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他经常来呢。偶尔有空来看下我就好了。”凌碧雪用她的娇嗔打断这个沉默。
凌广是何等商场枭雄,他从没输过任何人,却唯一对这个小女儿没有任何一点招架之力,只得苦笑说:“是,是,爸爸想让你萧木哥哥多陪陪你,还好人做不成了。”然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凌碧雪也笑了开来,眼神偷偷瞄到萧木,他身子一松,却是神情更加的凝重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萧木果然经常来陪凌碧雪,每次都带着蛋糕。只是不说话,还没有前两次的亲切,凌碧雪也知道萧木心里有什么事,可是她不敢问。她不知道这些对于她只是刚刚认识的人究竟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可是她能隐隐的觉察萧木对爸爸的一种畏惧。
如果是出于敷衍和威慑的陪伴,即使空白如她,也不想要。凌碧雪想要的只是发自真心的爱护。
她想快点离开这满是消毒水的房间,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就连吃的东西都像是在消毒水里泡过的一样。好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她已经学会了走路。只是偶尔还是会犯同手同脚的毛病,经常一个人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摔倒。就像是刚刚学步的婴儿。有时候萧木会远远的看到,只是也不上去扶她,任由凌碧雪把手臂磨出血来。有时候也会摔的更加严重,萧木站在大树的后面看到,有好几次都想去帮她一把,最后都只是攥紧拳头又忍住了。
医院的生活千篇一律,三年也是转瞬即逝,又何况是这醒来的一个月。这天凌碧霜来接凌碧雪出院。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医院的大门口,萧木站在门边,他为凌碧雪开了车门,用手放在凌碧雪的头顶防止撞到车门顶。关好门,他坐在副驾驶。凌碧霜自己开了一辆红色得法拉利跟在后面。
她的家是与市区不远的一栋别墅楼,别墅有前后院子,院子里还有私人泳池。装修精致,二楼有带玻璃花房的露台,露台上摆了茶几和椅子,看来是吃早餐用的。一个女仆模样打扮的中年妇女迎出大门。她跟在凌碧雪的后面,一边帮司机搬行李,一边说:“小姐,你可回来了。”
客厅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连体沙发,白色大理石的茶几足足有2米来长。上面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茶具。环形的楼梯从这沙发的右边环形而上,二楼是有四个房间,两个储物间落地圆顶式建筑。一楼也有三个房间,其他最大的就是厨房。厨房分中西餐两边。中餐用的是圆桌,方椅。西餐那边摆的是长桌圆凳。两边还可以由活动拉门隔离,两个阿姨正在厨房忙碌。那中年女人喊了一声,她们都站了出来。
这时候凌碧霜也从外面进来,她指着中年女人说,“这是吴妈,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这是老马,你的司机,你的驾照被吊销了,以后你不能开车了。再说爸爸也不放心,以后出门就叫老马开车。那两个是钟点工阿姨。”凌碧雪依次点头示意。
吴妈看着凌碧雪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本来还温柔客气的凌碧霜这时候却很是不快,她厉声对吴妈说:“吴妈,小雪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别老问她,医生说这样不好。知道了吗?你们都听好了。”凌碧雪这是第一次看姐姐发火,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里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七岁的姐姐生出了一丝畏惧。
“小雪,姐姐走了,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姐姐,你不住这里吗?”凌碧雪问道。
“呵呵,姐姐早就搬出去自己住了。你跟爸爸两个人住这房子。”凌碧霜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哦,以后你萧木哥哥也搬过来陪你住,爸爸经常出差不在家。”她说完瞥了一眼在旁一言不发的萧木。
凌碧雪也看了一眼萧木,那如死灰一般寂静的眼神让她非常心疼。在那一刻她知道,原来萧木是那样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