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顾没有直接回别苑,而是把车开去了精神病院。
如景诺所说,她的姑姑已经不在病房里,而监督看守在外面的人却说病房没有人进出过,不知道人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北冥顾没有责怪监督看守的人,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人为尽力就能把人看守好的。
从精神病院出来,为了抗体能尽快给风衔和卫谦阳用,北冥顾便把宁洛和景诺两人直接带回了别苑。
他让宁洛和景诺两人在客厅里休息,自己拿着抗体去给风衔和卫谦阳两人注射,宁洛却不放心,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去了风衔的房间。
北冥苏已经醒了过来,正和鹿邪、柳简苏、柳莱等在风衔的房间里着急地等待着。
见哥哥回来,北冥苏欣喜,但一见哥哥身后跟进来的宁洛,眉头就皱成一团了,“哥,嫂子呢?你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带回来了?你不怕嫂子揭竿起义啊!”
什么揭竿起义?
自己有这么恐怖吗?
宁洛本来是要开口说自己是谁的,想了想干脆不说了,静静立在一旁。
北冥顾没有理会妹妹的话,而是让柳简苏检查了一下抗体,等柳简苏说抗体应该没有问题之后,打进了风衔和卫谦阳的身体里。
北冥苏急问:“哥,是不是打了抗体,风衔他们就会没事了?”
北冥顾反问:“你不是跟风衔吵架,以后不打算理他了?既然这样,他的死活也跟你没有关系。”
柳简苏笑道:“苏苏小姐自然着急,因为苏苏小姐已经答应了风少爷,要嫁给风少爷。”
“真有此事?”北冥顾故意反问。
北冥苏也不脸红,坦坦荡荡就承认了,“是说过要嫁给他,那也得把他救活了再说呀,难不成要我嫁给一具尸体?他要是死了,我可是马上就会转身嫁给别人的!”
“万一风衔不知道你已经答应嫁给他,醒不过来怎么办?”鹿邪贱贱地开口,“要不你吻一下风衔,说不定你吻一下他,他立即就醒了。”
“很庆幸把我甩掉了是吧?”北冥苏立即赏了他一脚,“鹿邪我告诉你,就算我跟风衔在一起,但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可是欠我很多的,如果以后还敢那么放荡多情,我一样会阉了你,让你改行当太监去!”
“喂,你都跟风少爷了,他放荡多情也不关你的事了。”柳莱挡在了鹿邪面前。
北冥苏目光像激光一样,上下扫了柳莱一眼,啧了一声朝躲在柳莱身后的鹿邪喊,“鹿邪你丫真没种,以后准备躲在女人身后拉屎拉尿过一辈子啦?没有本大小姐在身边辣手摧花,果然不成气候了!”
“什么辣手摧花?爷是男人,你用错成语了!”鹿邪不满地在柳莱身后嚷嚷,他最讨厌被人用任何与女人沾边的词语来形象,简直是太侮辱他纯爷们的形象。
可是任他怎么嚷,北冥苏就是不理他了,转头专心致志地关心起躺在床上的风衔。
鹿邪叹了口气,“女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你还在她心中的时候,你就是块宝,你不在她心中的时候,连根草都不如。谁说男人绝情的?女人绝情起来,那才叫天崩地裂!”
柳莱转身看他,“后悔了?”
鹿邪赶紧摇头,为了转移柳莱的注意力,他贱贱地移到宁洛身边,压低声音问:“景诺,你怎么又跟老顾搞在一起的?宁洛呢?上次我可是听说在酒店,她逼老顾让你跪地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准再纠缠老顾的。”
“……”宁洛歪着脑袋儿,瞠大眼眸看着他。
内心却已经在咆哮:谁?谁敢这么造谣来诋毁老娘的名誉?老娘分明是柔弱贤良型的,谁把老娘说成彪悍泼辣型?根本就没有这茬事,说得老娘跟只母老虎似的!
鹿邪又贱贱道:“我可跟你说哈,你别指望能再纠缠老顾,他现在是个妻管严晚期,怕老婆怕得很!”
北冥顾什么时候怕过她了?
宁洛眼眸瞠得更大了,很好奇鹿邪他们是怎么看待她和北冥顾之间的关系的,于是不说话继续静静听着。
而她瞠大眼睛,鹿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继续添油加醋道:“康宁洛那丫头,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其实是只闷骚母老虎,床上能把老顾折腾得满满足足,床下又能把老顾训得服服贴贴的。”
我去,床上把北冥顾折腾得满满足足,这种机密大事,你鹿大公子都知道?
宁洛看鹿邪的眼睛,已经有火花兹兹在响,这货真是欠揍。
宁洛已经不止眼睛在兹兹地冒着火光,连手掌都攥成拳头了,准备随时让鹿邪吃一记熊猫眼。
“这话,谁跟你说的?”宁洛终于忍无可忍,阴森森问。
鹿邪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把声音是宁洛的声音,脱口就回答:“还能有谁,当然是老顾跟我说的,他成天跟我们炫耀康宁洛那丫头的美,说她如何如何撩拨人心,听得我整个人都差点跟着荡漾了……”
“北冥顾!”鹿邪正描述得陶醉,宁洛已经两手叉腰,河东狮吼了一声。
正在跟柳简苏讨论风衔病情的北冥顾,只觉得房子好像震了三震,赶紧回头看着她,一脸的不解和紧张,他没有做错什么事啊,这丫头怎么又发脾气了?
宁洛指了指鹿邪,又指了指北冥顾,气得手指一直在发抖,“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把我们闺房中的事情说给别人听,还把我说得那么淫荡不堪,我哪有?分明是你自己,天天兽欲十足,还冤枉我!”
她太气了,每句话都是吼出来的,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响。
“怎、怎么回事?景诺你怎么发出我嫂子的声音?”北冥苏捂着耳朵,万分不解地问。
其他人同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宁洛,尤其是鹿邪,嘴巴张成“O”型,摆了一个随时都能跑的姿势。
“我、我就是康宁洛,我的魂魄被景诺给换了!”宁洛抓狂地喊,伸手就要去抓鹿邪,“你还知道些什么?快给我吐出来,我要给你的脑子罐硫酸,把你所知道的统统腐蚀掉!”
闺房密事怎么可以被外人知道,而且还是夸张扩大化的版本,真是丢脸丢死了!
“去他大爷的,明明是景诺,怎么是宁洛你?”鹿邪抱着脑子赶紧跑,边跑边嚷嚷,“别呀,你可千万别打我呀,我这么说那都是想帮你把景诺击退,你得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千万别打我!”
苍天可见,他的确是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啊!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夫妻世界太平,然后某位大爷能不用天天给他甩冷冰冰的脸,他才懒得废唇舌说这么多呢,毕竟胡诌出这些话也是需要死掉一两个脑细胞的。
“就算你想帮我击退景诺,也找点好的方法,怎么可以把我说得又贱又彪悍!”宁洛追着鹿邪在房间里跑,整个人像只炸毛的野猫。
鹿邪在屋内跑了两圈,躲到北冥顾身后,气喘吁吁道:“老顾,你可得保我呀!我那都是为了你呀!你不能不仁不义对我见死不救啊!”
虽然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但微微动一动脑子就能猜到这货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于是北冥顾清凉如风地说了一句,“我怕老婆,老婆要打你,我怎么敢阻止,自求多福吧。”
我去,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鹿邪赶紧蹿到柳莱身后,握着柳莱的肩膀左躲右闪,跟宁洛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幼稚游戏。
宁洛怎么都揍不到他,气喘吁吁只得作罢,站在一旁生气地瞪着北冥顾。
北冥顾淡定地抹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冷汗的额头,“洛洛啊,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男人,耳朵不能那么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咱们的事情,每一件都很重要,我怎么可能说给别人听,就算是儿子也不行啊。”
“……”宁洛歪了歪脑袋儿,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跑到柳简苏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爸,我现在变成这样,您老人家有没有办法救我?我要我自己的身体,那身体可是您和妈妈给我的!”
柳简苏自然也不想女儿的模样变成别人,这样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觉得她是自己女儿的感觉,但他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在宁洛的脑门上印了一下,立即摇头,“远古巫术,厉害无比,爸是没有办法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