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我们进不去柳家古宅。”风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什么情况?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北冥顾皱眉,风衔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本应该中午就给他来电话的,却直到现在才打来,肯定是出了什么意料外的问题。
“我们好像迷路了,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很好找的,这次却怎么找都找不到柳家古宅,一大队车在乡下的路上乱跑了一天,问了当地人给我们指了路,可我们还是找不到。”
“那你现在在哪?”
“上次住的农家院。”
“……”北冥顾寒眸微眯,只听不语。
“我从农家院的主人那儿打听到,这个村里有一个胆大的单身汉,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以前被追债的时候都躲到柳家古宅去,但这一两个月来被追债也是怎么走都走不到柳家古宅。你说,是不是柳家古宅被施了什么鬼法?”
“是迷障法。”北冥顾轻声说道。
“南方多雨,上个星期这里连下了几场大暴雨,有村民在山坡下发现了一辆被大雨冲刷下来的路虎车,车牌的标志是北城,而且坡上不远便是柳家古宅的位置,肯定是鹿邪和柳先生还在里面没有出来。”风衔话里带着浓浓的担心。
迷障法不是一般的鬼怪能布下的。
北冥顾很自然就想到君崇逸,果断地交代风衔,“我明天中午赶到,你让人在南城大量收集黑狗血柳桃枝,并找几辆挖土机,记住师傅的技术要够硬。”
“放心,我会准备好。”风衔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向来对他唯命是从。
挂完电话,北冥顾回了龙宛帝庭。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你是鬼的身份被曝光这事该怎么处理?”康美怡忧心忡忡地第一时间从楼上跑下来问,因为熬了一宿的夜,加上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发了炎,现在脸色有些苍白,黑眼圈还特别严重,就算打着厚厚的粉底也无法完全遮住。
她早上刚要关上电脑,就看到一条新闻报道H大学昨晚鬼杀学生的事件。
紧接着事态就越扩展越严重,许多互连网都接连报道这件事,矛头直指BM财阀老板北冥顾,说他其实早在10个月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只行尸走肉的鬼。
事件已经持续了一天,她不知道北冥顾在客房睡觉,见老爷子那边没有采取什么应对策略,所以一直在干着急,怕北冥顾出事,更怕自己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我能处理好,你只顾安心养胎。”北冥顾不甚在意,昨晚他不抹了那些学生的记忆,便是有意让事态去发展,好让君崇逸以为他情况棘手很难分身,故而放松警惕。
反正,BM财阀玩得起。
而且,还能顺便收购几家平时看着碍眼的公司,看谁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最后就收购谁,敢跟他北冥顾、跟BM财阀作对的,向来下场都不会太好。
这时,老爷子知道他回来,已经拄着拐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已经控制了赵家人,不能让北城的署员出来胡说八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其他人可以胡说,但署员不能出来胡说。
这个社会大部分人还是信奉科学的,所以单凭网络和电视上这些看起来纯属子虚乌有的新闻,BM财阀有能力分分钟将之压下去,但这位署员名望颇高,他一出来搅和事情会难搞一些。
“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北冥顾回答得漫不经心,“就让事态继续持续发酵几天吧。”
老爷子生气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股票一直在跌,你是想要破产?”
“跌成废纸也破产不了,大BM随时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北冥顾看了老爷子一眼,“爷爷您放心,我回来只是想告诉您一声,我明天去一趟南城,不要担心我。”
随后,北冥顾去了医院。
已经被控制住的赵苏杭一看到他,激动地想上来揍他,可惜还没动就被保镖制服。
北冥顾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落在荣老身上,“老先生,借一步说话。”
“外公……”赵苏杭不想让外公去。
荣老拍拍外孙的肩膀,然后跟着北冥顾到了外面,“你害了我女儿,居然还敢来找我。”
“老先生是个厉害人,相信早看出我北冥顾并非一个正常人。”北冥顾轻笑,一副全盘在握的姿态,“所以,自然也看得出命人推赵夫人下楼的那个我,并非真正的我。”
“我不知道。”荣老矢口否认,“之所以我现在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是因为我自知对付不了你,将心中怒气压制得很好罢了,并非是看出了什么别人看不出的事情。”
北冥顾也不戳破荣老的伪装,“老先生姓荣,想必是荣陵后裔?”
“……”荣老不答。
“虽然令爱不是我命人推下楼,但毕竟是被假冒我的鬼祟狐怪所为,我心中有愧,想帮赵夫人报仇并找办法救赵夫人,只是需要老先生的帮助。”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想告人的秘密,北冥顾懂得要如何才能让这些想保守秘密的人自动把秘密说出来。
一听到能救女儿,荣老眼神一亮。
但很快又神色恢复如常,“北冥先生是个生意人,忽悠的手段应该最为了得。”
显然是认为北冥顾要套他的话才这么说的。
“老先生觉得靠忽悠能把一个企业做到国际闻名?”北冥顾也不急,望着夜空,姿态从容,谈吐不凡,“生意人最讲究的是诚信,这是我向来信奉的理念。”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荣老犹豫了一会问。
“柳先生和我的一位兄弟在南城柳家古宅出了事,我想请您明天去帮我做法,把那里的鬼煞消灭掉。当然,我会从旁协助,毕竟老先生的安全最为重要。”
闻言,荣老眼睛闪过一抹怪异。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完全没有逃过北冥顾的眼睛。
“恐怕你我之力都没办法将那里的鬼煞全部消灭。”荣老眼神突然放空,似乎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而且是一件他不愿意回想起的事。
“为什么?”北冥顾追问,终于走进了他的话题中心。
荣老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一直不想再掺入这些事,没想到因为苏杭那孩子,还是逃避不了,看来是上天注定的,这就是荣柳两家世代都逃脱不了的责任。”
“责任!什么责任?”北冥顾唇角不着痕迹一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