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宁洛好不委屈,脱口就要解释。
可北冥顾根本不给她机会,“没有?我大老远就亲眼看到了,你跟这个男人在搂娄抱抱!”
“什么搂搂抱抱?北冥顾你话不能乱说,人家大哥是在救我,没看我满身是土吗?我摔田里了!”宁洛气得都要跳起来了,北冥顾怎么能这样看她?太伤她的心了!
“你是摔田里了,那是因为你跟这个男人打情骂俏忘乎所以!”他大老远就看到这丫头跟这个农村不起眼的男子肩并肩有说有笑,不是打情骂俏是什么?
“北冥顾,你好歹是堂堂一个老板,咱们回农家院去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见他如此火爆,这事一时半会肯定解释不通,宁洛拉他的胳膊,准备把他拖走。
但,北冥顾显然不愿意那么轻易放过与自己老婆“眉来眼去”的男人,见那农村小哥已经捂着鼻子在两个女性的搀扶下爬起来,一个拳头又挥了过去。
那农村小哥吓得都傻了,刚刚是被打塌了鼻子,这一拳下来,恐怕两只眼睛都会被打出来。
那两名搀扶他的女性,更是吓得哇哇大叫,不知如何是好。
宁洛急死了,知道拉肯定是拉不住北冥顾的,反正屁股上都是泥土了,不怕再多粘一些,于是灵机一动干脆一屁股重重往田地里坐了下去,“啊……”
北冥顾拳头刚好到了农村小哥眼睛前,听到宁洛的叫声,顿住。
“疼死我了!要生了!我儿子要被我摔出来了……呜呜……”宁洛捂着肚子故意不顾形象地放声哀嚎,还哀嚎得特别逼真,就差在田地里打滚了。
北冥顾哪里还顾得着打人,赶紧回身就将她操进怀里,抱了起来,“康宁洛,到底真疼还是假疼?我看你就是故意假摔,想救你的新欢!”
新欢?
北冥顾你这话不是在骂我水性杨花,而是在贬低你自己好么,我就算再饥渴,也得找一个身份相貌跟你差不多的呀,虽然我不会歧视人家农民小哥,但人家身份相貌实在跟你差得远,你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这话,宁洛当然不敢说出来,而是死皮赖脸地勾住他的脖子,脑袋使劲往他怀里钻,乖乖从实招供,“是假摔,但我全身都是泥,我冷,想回去!”
她的话软软侬侬的,略带点撒娇的意味,北冥顾一腔怒火再也发不出来,见她全身的确很糟糕,冷着脸抱着她就往田埂外走去。
“喂,打了人,道个歉吧……”就这么走了,她的确是于心不忍,好对不起那位小哥,宁洛壮着胆子弱弱劝道。
“还想回去跟他再续前缘,嗯?”北冥顾脸色阴得仿佛能揉出一桶水出来,冰冷冷地掷下话,“想都别想,我不可能会让他记住你!”
说落,一股阴风从他背后鼓荡出去,拂向那位小哥的方向。
他的丫头长得这么水灵漂亮,就算这个男人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肯定也会时不时在心里想起,他怎么容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时不时意淫一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鼻子一直在流血?”那位农村小哥只觉得脑子一阵激灵,然后就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揍成这副惨状了。
“是啊,刚刚发生了什么?谁打二弟啦?”那位年轻的女子也是脑子一阵激灵,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放眼四处,却是空茫茫一片,根本没有人。
“哟,老顾,你们干嘛去?”刚刚起床在院子里伸懒腰的鹿邪,一见北冥顾抱着大半个身子都是泥的宁洛进来,好奇地问,这模样不会是去……野战吧?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被挑动,这样一想,鹿邪居然瞬间精神抖擞。
他屁颠屁颠地跟上,想问问北冥顾野战的感觉如何,怎奈北冥顾压根没理他,脸色黑得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一样,踢开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
“鹿邪你丫居然刚睡醒,枉费苏苏一直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点都不关心她的脚伤。”宁洛眼疾手快地抓住门框,冲着鹿邪呀呀叫,很为北冥苏呜不平。
“她有风衔,不用我操心!”鹿邪帅气地把他那一头超级有型、并且定型定得风吹都吹不动的头发一甩,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闪身进了厨房觅食。
宁洛气得磨牙,“HO!这货真的是对苏苏一点都不上心!北冥顾你也不管管,那可是你亲妹妹,你得为她的终身幸福着想!”
“我还真想不到,你管得这么多,连苏苏的感情都管!”这么有空,为什么不管管他的感情问题,他都快被她气疯了,她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
“我……”宁洛大眼睛眨了眨,好想说我还不是因为她是你妹妹,否则我才不会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老娘虽然不高冷,但老娘可不喜欢多管闲事!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看你不是在关心苏苏的感情问题,你是不想跟我进房间!”北冥顾看了一眼她还抠着门框的葱白小手,气得转身出去,踢了张椅子到门口,将她丢在椅子上。
那是一张半米高的竹椅子,宁洛身体晃了晃,差点没坐稳摔下去,还好抱住了倚在墙边的一堆可以砍去烧火的干树丫。
北冥顾蹲下去,抓起她一只脚,将她的鞋子用力脱下,“康宁洛,我现在再认真问你一次,你真的要我复生,要我去跟康美怡睡?”
我要你复生,但不要你跟康美怡睡!
宁洛在心里飞快地回复了一句,但想起了风衔、师父、那位小哥的话后,出口的话就完全不同了,“嗯,我是真的想要你复生,跟康美怡睡我也……能接受。”
“为什么停顿?你内心不确定你能接受我跟康美怡睡,嗯?”北冥顾追问。
宁洛立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决心不够,赶紧用力摇头,十万分认真强调,“不是的,我能接受的,我很确定我能接受!真的!”
北冥顾只觉得心口万分不舒服,拿着她的鞋用力敲在地面上,粘在她鞋上的土一块一块被他甩掉,有些飞到几米远,“那我再问你,真的想要我跟康美怡结婚,而且是真结婚?”
听着他用鞋敲地的声音,宁洛感觉到地在震动,有些搞不清楚他因何而生气,只得小心翼翼开口,“康美怡这样要求,如果没有其他办法,那就结婚吧,但要是能假结婚……会更好。”
“也就是说,真结婚,你也能接受,心里没有不舒服?”北冥顾目光深沉如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是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宁洛怕自己被他看出丝毫破绽,硬是装得很坦然,用力点头,“能接受,没有不舒服!”能让我不舒服的,是你跟她睡,而不是领了一本结婚证。
“好,那我明天早上就跟她去登记,满足你的愿望,复生。”北冥顾嘴角挑起一抹魔魅到极致的笑,看了她半晌,心里补充了一句:但我有可能不会再这么用心爱你。
本来以为能坦然接受他一切决定的。
可没想到当真正听到他说明天要去跟康美怡登记,她的心会是这么的难过,难过到她根本不敢去看他,所以更加不知道他的笑容是多么的诡异。
她主动把另一只鞋也脱掉,从椅子上跳下来匆匆跑进屋内,“身上的土让我觉得冷,我先进去洗个澡,这鞋子麻烦你了。”
北冥顾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纵使很想跟进去看她到底怎样,但最终还是蹲在原地没有动,而是拿了一根树枝,一下又一下地剔掉粘在她鞋四周、敲击不掉的泥土。
宁洛随便抓了一套衣服就进了浴室,进去之后才想起浴室里根本没有挂衣服的地方,只得搭在门顶上,用冰冷的水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手上正在泌着血的伤口。
鹿邪叼着个包子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北冥顾在院子里擦鞋,忍不住嘴角一抽,“老顾,你对那丫头的爱太令人感动了,堂堂BM财阀的大BOSS居然连擦鞋这种事都亲力亲为,你简直是天底下好丈夫好男人的楷模啊!”
话刚说完,帆布鞋已经放大好几倍出现在他眼前。
“给我仔仔细细擦干净,干好了,放你一年的假!”北冥顾不由分说将帆布鞋塞进他手里,站起来准备离开。
“喂,为什么要我擦?老婆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鹿邪双手捧着帆布鞋,傻眼,早知道就不嘴贱过来嘲笑他了,放他一年的假?鬼才信!
“记住,千万别碰湿了,否则扣你一年年薪。”北冥顾压根不理会鹿邪的叫嚣,冰冷冷地丢下一句警告,大踏步向柳简苏的房间走去,那丫头就一双鞋,湿了就没得穿了。
柳简苏正在穿鞋,准备再次到野外转转,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阴气,没想到北冥顾一点礼貌都没有,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来。
“顾少爷,有事?”柳简苏问,感觉这位爷来势汹汹,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先生,你不是说你是灵系药师,你的血也大有可能能救我?”北冥顾在他房间里唯一的一张竹椅上坐下,语气和表情都大有来兴师问罪的意思。
“嗯,我是这么说了。”柳简苏点头。
“可我到头来还是需要康美怡来救我,先生你的血一点用处都没派上。”一想到那丫头要让他跟康美怡睡,北冥顾就觉得呕血,忍不住想找个人算算账。
“没办法,谁叫你是个男的。”柳简苏无辜地耸了耸肩,意思是说,如果你是个女的,我也能用溶血之术帮你复生,是你自己生错了性别,不能怪我。
北冥顾磨牙,他怎么不知道这位老家伙还能跟那丫头一样,耍起赖来理直气壮。
“反正我不管,我跟洛洛的感情出了问题,你必需解决。”耍赖谁不会?北冥大BOSS把高贵的头颅一挑,双手环胸,也表示要赖在人家房间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