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倾墨雨反而沉静下来了。
这是山崖底下的世界,除了眼前空旷的草地剩下的就是漫无边际的森林,让人莫名的心里发毛。
定了定神后,倾墨雨挣扎着从溪水中起来。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阳光下,倾墨雨身上不断滴着水珠,大口地喘着气,衣服上布满划痕和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也许未来的路并不好走,但是,活着就代表希望。
倾墨雨这时已经调整好心态了,既来之,则安之。
也安然接受重生异世这一事实。
既然上天给予新生的机会,倾墨雨决定这一世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必不再受制于人。
根据女孩的记忆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这样正合倾墨雨的心意。
倾墨雨相信,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异世,她,从来不会是弱者。
不能储存灵力又如何,不能修炼又如何,她现代第一杀手的名号,又岂是浪得虚名的。
曾经苦苦追求的自由,如今却是唾手可得,无法摆脱的黑暗,已化为昨日云烟。
也好,过去的黑暗已经让她深恶痛绝了,如今看阳光洒在她的掌心,很暖,很暖。
她——终于自由了,原来有时死亡不是终点,而是代表新生。
对这陌生的世界她毫无畏惧,她有原来那个女孩的记忆,还有自己的记忆和其他能力。
除了那个与她情同姐妹的冰月和那个神秘的老师,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个一般人无法比拟的地步,一手银针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单凭自身经验与那医术,也可使在异世有生存之道。
只是想到冰月,倾墨雨的眼中浮上一丝哀戚之色。
在曾经那个黑暗冰冷的组织,冰月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到温暖的人,也是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的人。
如果冰月发现自己死了一定会很伤心吧,想到自己没能见她最后一面真的很遗憾。
冰月,我已经获得了新生,现在只是期望你可以好好的,可以早些找到你生命的阳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倾墨雨感到冷了,才想到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身体。
样穿着潮湿的衣服在这里发呆,真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空气中蓝色的蒲公英在飞舞盘旋,由天际飘来,却是无穷无尽。
只是落在倾墨雨身上的蒲公英在落地后,一盏茶的时间会变成金色,然后消失不见。
倾墨雨没有注意到这异象,现在的她饥寒交迫。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往那头森林走去,想去找些木材生火。
生长在悬崖之下的森林,终年笼罩在雾气之下。
倾墨雨只在敢森林外圈找了一些枯木。
不过,即使只在森林外围,倾墨雨还是找到不少的柴火。
倾墨雨不得不感慨异世斗争的激烈,地上到处都是森森的白骨和枯枝落叶,一看就知道这是魔兽斗争时造成的。
看到那看不透的迷雾,那种未知。
这更让倾墨雨坚定了要强大起来的信念,明白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让人不敢招惹的强大实力。
可是有柴了,没火怎么办。没有火,找了半天的木柴都成了摆设。
在身上四处摸索的倾墨雨,很快发现自己脖颈之上连着一条玉坠。
幽蓝色的玉坠,上面的图案像极了曼珠沙华。
看着这吊坠,倾墨雨仿佛感到一抹深切地忧伤笼罩在吊坠之上。
看似平常,又惊异与一种怪异感。
不过,倾墨雨没再多想。
在这样的地方,只能将就一下开始吃刚刚从森林顺手摘来的野果。
看这果子有着幽紫色的外表,表面凹凸不平的,散发着一股清雅的气息,女孩的记忆中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它的消息。
果子并不大,三两口便吞咽下腹。
淡淡的清凉,顺着滑下。
只是没多久,倾墨雨便感觉,一阵疼痛传来。
手迅速搭上脉搏,十分混乱的脉象。
倾墨雨知道自己体内有两股力量在相互对抗。一股气势很强很充裕,这应该是身体本来就存在的力量;另一股就显得有些薄弱但是十分霸道。
这两股气息,一时间竟有些不分上下。
这对倾墨雨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因为她感到,疼痛之感愈来愈强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鲜血渐渐滑下,十指在地上划出多道长痕。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不一会衣服上也沾满了汗水。
原本已经干了的衣服,又慢慢印湿。
不少灰尘粘在了衣服上,衣服之上已是满是褶皱。
狼狈的模样已与那些乞丐近乎无异,唯一也是最大的差别,便是她的那双眼睛。
泛着锐利狠戾的光芒,有一种坚定在隐藏深处。
脸色很是苍白,映衬着脸上的黑斑,更加丑陋恐怖。
要是此时有人,怕是会被她的样子生生吓死。
那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时间一点点过去,脸上也不在那么苍白。
可疼痛感并未有丝毫减退,慢慢地皮肤上裂开了很多道口子,黑色的液体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一点点流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感渐渐隐去,但此时的倾墨雨被笼罩在一片污秽之中。
她大口喘着气,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虽然她没有这样死去,可现在的她根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要有敌人到来,也只能任人宰割。
一阵暖流从丹田中升起,涌向四肢百骸,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包裹着倾墨雨,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重新拥有力量的倾墨雨,再也无法忍受自己被笼罩在这一片污秽之下。
急忙奔向她刚刚到异世所处的那条溪流,很快一身的污秽被冲洗殆尽。
虽说是杀手,她还是有轻微的洁癖的。
不知道月光何时升起,已经清洗完毕的倾墨雨,此时,让人觉得那样神圣不可侵犯。
原本极丑的面容似乎闪着别样动人的光芒,身体半浸没在水中,水珠从发丝上一滴滴落下,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似是有一层白光笼罩,似朦胧有清晰。
手再一次搭上自己的脉搏,一切都很正常。
可这更让倾墨雨充满了疑惑,刚刚她身上发生的分明是中毒的表现,可为什么突然发生,有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不到结论的倾墨雨,从头上拔下一只发簪往手上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很快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