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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望插队岁月(45)

老马

老马,叫马生江,小名福胜。老马从小身世坎坷,他不是马家的亲生,是榆林横山人,家里娃多,怕养不活,就把他送给了马家。大概是十来年前,他的亲二哥曾来石家河找过他,请他回横山。老马不能原谅亲生父母的“狠心”,特别是那年老马已近60岁,让他离开已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石家河,去到虽说是家乡,可对他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感觉心里没底。他没有跟他二哥走。这次见到老马,他又跟我提起他的身世。我听出了他内心深处的矛盾,其实老马心里明白,当初,他的亲生父母也是出于无奈,是为了让他能活命:不把他送人,他可能就活不下来了。我们刚去时,福胜大——马老汉还在世,是饲养员。马老汉会看手相,曾给我看过,说我这辈子是“寻人能见,谋事能成”。老马那时已成家,刚刚有了大儿子群才。老马对他的婚姻是不满意的,他有点看不上群才妈。后来老马当过副队长,队长陈清元搬走后,老马还当过一段时间的队长。他有搞好生产队的愿望,决心也很大。

可是,怎么搞他却没什么主意,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常常被不同的意见搞得自己不知所措,就只能撂挑子。搞得有一段时间,队委会开会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做他的工作,给他打气。老马也是爱往知青窑里跑,那时,晚上赖在我们窑里不回家的,除了焕子,还有润儿、云子和老马。我和老马的关系曾经很好,再加上焕子,我们三人一度过从甚密,曾被老支书批评,要我们注意影响,不要搞得别人有看法,影响了队里的工作。老马有朴实善良的一面,他干起活来不惜力,遇事能想到别人。我还记得,有一天进山,是分两路,老马他们一路是给油坊砍木料,早早地就回家了。我们去了另一个沟里打柴,柴不好打。老马看我们很晚还没到家,担心我们出什么事,就来迎我们。那天是个阴天,天黑得连路都看不清楚,当见到提着马灯,走出七八里路来迎我们的老马,大家都被感动了。老马身上也有些不好的东西。老马家当年是全村最“贫困”的一家,其实,从老马家那时的情况看,按理不该过成这样。

主要是他和群才妈都不会过日子,群才妈人很老实,但似乎脑子里缺根弦,人确实不能干,不会持家,她一天到晚手脚不停地忙,却总也忙不下样。对婆姨不满意,使老马把日子过成了过一天算一天,有了就吃,就花,没粮没钱了就向队里借,他成了欠队里账最多的人。离我们村不远的上寺,有个畜牧场,老马到那儿,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时会顺手牵羊拿回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认为,拿公家的东西和拿私人的东西不一样。公家的东西,就是大家的东西,人人有份儿,你能用得,我也能用得。老马这些不好的习气与他的身世不无关系。老马有两个儿子,老大群才做了上门女婿,小儿子在老马身边。但小儿子不争气,成天不务正业,根本不顾家。他能自己跑出去几个月,不给家里一点消息,要到在外面惹出了麻烦,或是混不下去了,才回家,搞得老马很头痛。群才妈几年前就得了病,2009年回村时,老马正打算带她去延安检查。后来听说,也没查出是什么毛病。这几年就总是时好时坏,反反复复的。群才妈是今年春天去世的,后事全靠群才婆姨张罗料理。村里人都说,群才婆姨人好。“傻”人有傻福,没想到,从小看着憨憨的,有点不着调的群才,娶了一个明事理的好婆姨。群才对老马还不错,现在会经常回来看看老马,这对老马多少是个安慰。

陕西老齐

齐万福,香子大,我们叫他陕西老齐,是村里的能人、强人。曾经担任大队长,因私自在外面揽活被人检举,“四清”时被撤了职,虽然没有给他戴什么“帽子”、划入另类,可按当时的政策,他毕竟是犯了“错误”。有时,村里开会,会把他和村里唯一高成分的地主老赵一起“敲打”几句。陕西老齐对撤他的职一直不服,整天梗着脖子讲怪话,尤其是在开会时,不管你说什么,他一般都要唱反调。他心气很高,为人争强好胜,对人对事,有股狠劲儿;他能干,做农活样样精,也很能吃苦,他能一天进山两次,推回两车柴来;他主意多胆子大,还能说会道,一说起话来还谈古论今,引经据典。

他可以在跟人说话时满脸堆笑,细声细语,慢条斯理,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硬得能把人顶到墙上去。我们到村里以后,与陕西老齐是保持一定距离的,虽然,没有把他当作“阶级敌人”,但也不是“依靠对象”。而陕西老齐对知青也存有戒心,可能把我们看成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了,非常抵触,并多少带点“敌意”,是全村唯一对知青有公开的“不友好”表示的人。我和陕西老齐曾多次发生争执,甚至有过激烈的争吵。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当然,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对我们知青,特别是我的表现不以为然。对我的那些偏激,不近情理的做法,乡亲们一定是看不惯的,只不过,别人都给我留着面子,只有陕西老齐公开表示出来了。对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回想自己当年的主张,大多是不切合实际的,是行不通的。幸亏乡亲们都是明白人,他们对于世事看得比我要透彻得多。陕西老齐当年的事,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错误,不过是对当时政策不满。他身上表现出来的从不低头认输的倔强,对过好日子的强烈追求,是应该得到理解和尊重的。农村政策放开以后,陕西老齐身上压抑多年的能量终于爆发出来。靠种烤烟挣下的钱,他买了一辆农用车,让儿子跑起了短途客运。很快,他成了村里第一个致富的人。可惜,儿子永红出了车祸,因为事故赔偿,几乎把刚刚积攒起来的财富又都赔了进去。这个打击太沉重了,陕西老齐在精神上几乎被击垮。

1997年回村,陕西老齐见到我,还是满脸堆笑,可笑容中已带有了一丝苦涩。

2009年,再见到陕西老齐,他说他得了癌症,医生已经几次让他住院。可他的倔劲又上来了,既不住院,也不吃药。现在看,医生很可能是误诊了。老齐没有听医生的,也许反倒是做对了。如今的老齐已经是老态龙钟。他的腿不行了,走起路来很慢,简直就是在挪动。村里人都说,是他年轻时干活太猛,伤了力。香子妈为陕西老齐养了二女一男。香子妈是1979年因心脏病去世的,时年41岁,那年,最小的娃永红才12岁。儿子永红现在志丹,不常回家,就是回来,也住不长。永红完全继承了陕西老齐的脾气秉性,也是心高气傲,父子俩互不服气,在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当然也有让陕西老齐感到骄傲的事,他的孙子,去年已经大学毕业,在广西找到了工作。香子妈去世后,陕西老齐没有续娶,现在还是独自一人。陕西老齐的晚年过得有些凄凉。

李延生

老李一家是1970年底到石家河落户的,老李叫李天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李延生,小儿子叫李保生。那时,延生也就十三四岁。后来,延生娶了泥湾村公方仁的女儿公玉兰。老李是2000年去世,终年60岁。老李去世陕西老齐(左二)和他的孙子(右一),右二为沈平。(摄于2009年)后,延生慢慢变成了老李。延生这些年一直在北京打工,他的娃们也是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婆姨留守。

老赵

老赵,叫赵长明,原籍河南。村里人也叫他赵老汉,是地主成分,是村里唯一的高成分。他的地主成分是在原籍定的,后来才到石家河的。他有什么“罪恶”,村里人实际也是不大清楚的。我不记得队里专门给老赵开过“批斗会”,只是队里开会,有时会“敲打”他几句,无非就是,“不要乱说乱动”,“要好好改造”,等等。每次开会,老赵都是躲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一言不发。村里人对老赵是宽容的,没有人认真地把他当作“阶级敌人”,但在那个年代,那种无形的精神压力,肯定是非常沉重的。老赵与村里人之间很少走动,他不去别人家,而除非有必要,村里人一般也不去他窑里,我也很少去。

不过,我记得曾在他家吃过派饭。那是第一年回北京探亲,我比其他同学早回村了半个月,队长没让我自己开伙,安排我吃了半个多月的派饭,全村都吃遍了,老赵家也去了。我们刚去的时候,老赵还跟大家一起出工,只是干活时很少和别人说话,歇歇儿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坐在一边。后来队里索性派他拦牛,每天跟着一群牛,他与村里人的接触更少了。老赵拦牛,出过事,一头牛淌崖(坠崖)摔死了。死一头牛,那时对村里来说,是很大的经济损失,老赵自己很紧张,本以为追究是免不掉了。可是村里人,从老支书开始,似乎都没有看见这个“阶级斗争新动向”。全村人反而像过节一样:那天是挑灯夜战,连夜把摔死的牛剥皮剔骨,后来每家都分到一些牛肉。当然,牛皮后来卖给了供销社,大部分牛肉也是炖熟了,拉到集上卖掉了。老赵婆姨是1976年去世的,终年62岁。后来,老赵就迁回了河南原籍。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村里就像没有老赵和他婆姨这两个人,两个活生生的人,却活的无声无息,就像是活死人。那真是个该诅咒的年代。

云子

云子,叫台玉云,原籍山西河津,初中毕业,那年22岁。他是队里的会计,是村里唯一的共青团员。云子婆姨叫牛光琴,小名叫麦兰子,是延安临镇人。云子本来与我们知青的关系不错。1970年5月,延安农校设在上寺的畜牧场招工,给村里一个指标,但指定这个指标给云子。这当然是因为云子有个在供销社工作的二大。村里人和我们知青都有意见。村里人反对是因为如果不指定云子,别人总还有机会。知青反对,倒不是有什么利害关系,那次招工与知青无关,我们也不是针对云子个人,而是反对搞特权,反对走后门。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为这件事,大队知青曾与大队党支部有过一场激烈的辩论,后来还被说成是“大闹党支部”。我们还找住队干部谈,找公社书记谈。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云子还是去了上寺,当上了工人。云子的家虽然还在石家河,但他和我们的关系慢慢就淡了。几年后,云子把麦兰子和娃迁回了原籍山西河津。

云子则一直在延安农校干到了退休。退休后云子也回了山西。

珠子、潮子、宁子

珠子,邓世清,老支书的二儿子。珠子比我小两岁,那时,已经在队里跟着干活了,不过他只能拿和村里婆姨们一样的工分,干一天记7分。珠子后来曾做过十来年的小队长。珠子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在石家河算是过得好的。珠子的二儿子去长安做了上门女婿,现在在西安开公交车。

潮子,邓潮珠,后改名邓海峰,老支书的三儿子。当年,潮子还在念书,在村里的念书娃中他最大,所以每天都是他领着这些娃娃们去坪里上学。潮子高中毕业后当了民办教师。我们1998年回村时,他是上寺小学的校长,他婆姨也是上寺小学的民办老师。后来,潮子两口子都转成了公办教师。从那时起,潮子就不再是农民,已经有了干部身份。现在潮子和婆姨都已退休,每月都可以领到退休金。他们有一儿一女,女儿在延安工作,儿子在县里的政府部门工作。

宁子,邓小宁,后改名邓海荣,是老支书最小的儿子。宁子是邓家几兄弟中身体最棒的,也是对新事物接受最快的。宁子的日子也过得不错,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开着摩托车到处跑了。宁子家里现在有两台车,一台农用车,是下地里干活用的,前不久,他又买了一辆大货车,准备跑运输挣钱。

我的乡亲们,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农民,他们身上带有局限性,也存在很多弱点和毛病;他们默默地辛勤劳作一生,一辈子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正是他们以及千千万万和他们一样的人在支撑着整个国家和社会。他们是最值得尊重的一群人,他们也是最该享受社会发展成果的人。可惜,几十年来,他们被“牺牲”了,国家对他们是有亏欠的。每次回村,都可以看到他们的生活有了变化,但是,不用与权贵和富人们比,就是与我们自己生活的变化相比较,乡亲们生活的提高还是太小了,改变也还是太少、太慢了。

每次面对这样的强烈反差,我甚至会有一种负疚感,我们现在的好生活,从一定意义上说,不就是建立在他们被剥夺的基础之上吗?

我的乡亲们给予了我很多很多,我却无以回报。谨以此篇献给我的乡亲们,献给曾经与我相濡以沫的石家河的乡亲们。感谢乡亲们!也祝福乡亲们!愿乡亲们能生活得越来越好,愿乡亲们都能平安健康。

此篇也献给当年曾经与我一起插队的同学们,让我们永远记住石家河,永远记住石家河的乡亲们。

(后记)

感谢我的同学莫修和廖海燕,在2012年中秋节之际,往返驱车2000多公里,给了我再回石家河的机会,使我能又一次见到村里的乡亲们。而且,实现了我为乡亲们留下文字记载的心愿。

感谢当年一起在石家河插队的同学史丰年、张立新、张初愚、莫修以及王士平。是他们的鼓励和支持,坚定了我写作这篇文章的信心,也是他们的回忆帮我找回了许多有关当年的记忆,才得以最终完成写作。

感谢焕子,是他给我提供了乡亲们的基本情况,帮我回忆并确认了当年许多人和事,并在初稿写出后,对每个人的基本情况逐一核对校正。

(作者系北京市人大附中毕业生,曾在陕西省宜川县云岩公社谷堆坪大队石家河生产队插队。)

凤娥子与和平

范愉

青春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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