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系统总结了明代以前的农业、手工业和交通运输等生产技术,包括许多世界首创的发明,涉及生物学、物理学和化学等学科,是中国第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科技名着。《农政全书》是总结中国历代农学着作和当时农业生产经验,借鉴西方科学技术的农业科学巨着,包括农政思想和农业技术两大方面。此外,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的《徐霞客游记》,记述了百余种地貌形态,在喀斯特地貌结构和特征研究领域领先世界百余年。音律学家、数学家朱载堉《乐律全书》中关于十二平均律的数理理论,领先法国数学家、音乐理论家马林·梅森半个世纪。
与此同时,还产生了三部文学名着,即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施耐庵的《水浒传》和吴承恩的《西游记》。还有以汤显祖的《牡丹亭》为代表的一批优秀剧作。更值得重视的是,类书《永乐大典》的修纂。这部文献,仅目录就有60卷,正文22877卷,合计3.7亿字。
清朝取代明朝以后,国力大增。强盛之日疆域西达今巴尔喀什湖、楚河及塔拉斯河流域,帕米尔高原;北至戈尔诺阿尔泰、萨彦岭;东北至外兴安岭山脉和鄂霍次克海;东到黄海、东海,包括台湾及其附属岛屿;南到南海诸岛;西南到广西、云南、西藏一带。这一时期,农业和手工业进一步发展,特别是手工业的生产规模、资金数额、雇工人数、技术水平、产品质量,都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水平。还出现了若干专业性的商业城市,如布码头无锡、银码头镇江等,以及众多资金雄厚的地方商帮,如两淮盐商、山西票号(钱庄)、广东行帮等。商品经济的发展,引起了手工业者的分化,出现了商人兼营手工业和以包买主身份支配手工业者现象,“机户出资,机工出力”的手工工场和手工作坊应运而生。然而,西方列强的入侵和破坏,中断了中国资本主义的进程。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中国封建社会内的商品经济的发展,已经孕育着资本主义的萌芽,如果没有外国资本主义的影响,中国也将缓慢地发展到资本主义社会。
这时期在文化上人才辈出,成就卓着。自然科学成就首推历算学,对历算学“精而核”者为王锡阐及其代表作《晓庵新法》,“博而大”者为梅文鼎及其代表作《古今历法通考》。朝廷出面组织学人通过实地勘测绘制的《皇舆全览图》和《乾隆内府地图》,是中国地图测绘史的创举,在世界地图测绘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医学名着官修有《医学金鉴》,精选家藏秘籍和世传良方;私家着述有王清任的《医林改错》,对人体结构作出新的解释。建筑艺术成就突出表现在园林、寺庙和宫殿,如北京有“三山五园”,即香山静宜园、玉泉山静明园、万寿山清漪园以及畅春园、集中西传统园林建筑之大成的圆明园,青海有塔尔寺、承德有避暑山庄及外八庙,还有北京雍和宫、拉萨布达拉宫等。在人文科学方面,涌现出一批具有唯物主义思想、提倡经世致用的学者,如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戴震等。文学成就则是小说和戏剧,产生了诸多名家名着,如曹雪芹的《红楼梦》、吴敬梓的《儒林外史》、李汝珍的《镜花缘》,洪升的《长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等。其中,《红楼梦》的思想内容和艺术技巧达到古典文学的高峰。它通过一个封建贵族家庭的兴衰,以及青年男女贾宝玉和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和婚姻悲剧,抨击了封建纲常礼教对人性和自由的压抑与摧残,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腐朽。这一时期,朝廷还组织大批学者编纂卷帙浩繁、搜罗宏富的《古今图书集成》《四库全书》,为后世留下了极为珍贵的文化财富。
上述事实雄辩地证明:中华民族是一个有智慧创造高度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民族,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写下了光彩夺目的篇章。据《世界自然科学大事年表》统计,16世纪以前,世界重大科技发明约300项,中国就有175项,占到58%以上。英国自然科学史专家李约瑟在其名着《中国科学技术史》中指出:在人类了解自然和控制自然方面,中国人是有过贡献的,而且贡献是伟大的。中国人的发明就多了,这些发明在公元1世纪到18世纪期间先后传到了欧洲和其他地区。《牡丹鲜——西方人如何理解中国》的作者、法国汉学家马诸又强调:李约瑟的中国科技史巨着,可以说是系统而又全面地让欧洲人了解到,原来不光是我们欧洲人有发达的科技,远在亚洲东方的中国人,早在遥远的上古和中古时代,他们的科技思想和科技水平,已经相当发达了,那些包括火药、指南针、造纸和数学0的概念,为我们欧洲人开启科技新时代提供了新思维、创造了良好契机,对此我们切不可视而不见。美国记者出身的学者罗伯特·坦普尔在其《中国:发现与发现的国度》的序言中也指出:近代世界赖以建立的种种基本发明和发现,可能有一半以上源于中国,然而却鲜为人知。关于欧洲的发明与发现的神话以及类似的其他神话,都被我们所发现的确实起源于中国的许多事物一一推翻了,而过去还想当然地认为这些事物产生于我们周围。我们有些最大的成就,原来根本算不得成就,不过是简单的借用。现在是东西方都要承认和尊重中国贡献的时候了!
三、英雄的人民
中华民族是勤劳和智慧的民族,更是酷爱自由和富于革命传统的民族。自从进入阶级社会以来,在长期反抗本国统治者压迫和外来侵略者欺侮的斗争中,曾出现过无数可歌可泣的人民英雄和民族英雄,他们以敢于革命、敢于胜利的精神创造了无数惊天动地的伟绩。
在奴隶制时代,广大奴隶过着非人的生活,奴隶主手握生杀予夺的权力,对奴隶进行残酷压榨和野蛮统治,甚至杀死奴隶用于祭祀和殉葬。据不完全统计,从1928年到1973年发掘的商代遗址和墓葬,能辨认出的人祭和人殉就近4000人。因此,在奴隶社会的不同阶段,奴隶反抗奴隶主的斗争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奴隶们采取各种方式进行斗争,最初用破坏生产工具、怠工、逃亡等办法,后来则举行武装起义。比如商朝统治时期,广大奴隶频频逃亡,甲骨文中大量出现“丧众”的记载,就是这种斗争的直接反映。商朝末年,周族大军进逼牧野(今河南汲县北),由于强征入伍的商朝奴隶拒绝为纣王卖命,举行阵前起义,倒戈助周,纣王走投无路,逃往鹿台自焚,商朝至此灭亡。随着阶级矛盾的激化,介于奴隶主贵族与奴隶之间的平民也加入了奴隶的斗争行列。公元前841年,以周族平民为主体的“国人”,不满周王室独占天下山林川泽之利,举行武装暴动,冲击王宫,周厉王仓皇从镐京逃到彘邑(今山西霍州市)避难。此次暴动沉重打击了周朝的统治,各方推举共(今河南辉县)国国君和代行王事,号共和,史称“共和行政”。这一年是中国有确切纪年之始。
进入春秋时期,阶级斗争更加激烈。奴隶起义此伏彼起,平民暴动经常发生。公元前522年,郑国大批起义奴隶聚集萑苻之泽(今河南中牟东北),向奴隶主贵族的领地出击。公元前520年,东周王城的工匠举行暴动,前后持续二十余年。公元前506年,吴国与楚国相争,吴军攻入楚都,楚昭王逃往云梦之泽(今湖北沔阳、监利一带),也遇到起义奴隶的武装袭击。奴隶起义和国人暴动这两股洪流,有力地冲击了奴隶主贵族的统治,使大批奴隶在斗争中挣脱了奴隶制枷锁,为封建制生产关系的形成创造了条件,推动了社会向前发展。
与奴隶制相比,封建制是一种进步的社会制度,对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具有促进作用。但是,封建制毕竟还是一种剥削制度。在封建制时代,主要劳动者是农民。中国历代农民,在封建的经济剥削和封建的政治压迫之下,过着贫穷困苦的奴隶式的生活。农民被束缚于封建制度之下,没有人身的自由。地主对农民有随意打骂甚至处死之权,农民没有任何政治权利。哪里有压迫剥削,哪里就有反抗斗争。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农民反抗地主阶级的斗争从未间断过。从“伐无道,诛暴秦”到“等贵贱,均贫富”,目标越来越明确,斗争越来越深入。其中有反抗封建统治的,也有反抗民族压迫的;有以汉族为领袖和主体的,也有以少数民族为领袖和主体的。从秦末到清末,农民起义次数之多,规模之大,作用之显,都是世界历史罕见的,几乎所有强大的皇朝都是在农民起义打击下覆灭的。诸如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西汉末的新市、平林、赤眉、铜马起义,东汉末的黄巾起义,东晋末的孙恩、卢循起义,隋末的李密、窦建德起义,唐末的王仙芝、黄巢起义,两宋的王小波和李顺、宋江、方腊、钟相和杨幺起义,元末的刘福通、朱元璋起义,明末的李自成起义等。除了上述汉族农民起义外,还有少数民族发动和领导的农民起义。如宋代侬智高在今两广地区领导的壮族农民起义,明代蓝受贰、侯大苟在广西大藤峡领导的瑶族、壮族农民起义,清代苏四十三、田五先后在甘肃领导的撒拉族、回族农民起义,王阿崇、韦朝元在贵州南笼领导的布依族农民起义,等等。
这些起义,对于冲破某些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桎梏,迫使新的统治者慑于农民威力,实行一些有利于恢复和发展社会生产的措施,改善农民的生存环境,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由于农民不代表新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历次起义不是遭到封建统治者的残酷镇压而失败,就是被地主、贵族用作改朝换代的工具,还有少数起义领袖异化成为新的封建皇帝。即使如此,农民起义也是功不可没的。事实一再证明: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只有这种农民的阶级斗争、农民的起义和农民的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因为每一次较大的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的结果,都打击了当时的封建统治,因而也就多少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中华民族从不屈服于国内黑暗势力的统治,也从不屈服于国外侵略势力的欺侮。在外敌入侵的危难时刻,各族人民总是同仇敌忾,保家卫国,从无丝毫奴颜婢膝的表现,有的只是铮铮铁骨和凛然正气。
元末明初,日本一些封建主纠集武士、浪人、海盗(国人称为倭寇),勾结中国奸商,驾船到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烧杀抢掠,严重威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民族英雄戚继光、俞大猷受命去浙、闽、粤一带主持防务,招募、训练以农民和矿工为骨干,装备精良、英勇善战的“戚家军”,在当地汉族、畲族人民的支援下,消除了倭患,保卫了东南海疆安全。
明朝中叶以后,荷兰与西班牙殖民主义者先后入侵台湾。1642年,荷兰打败西班牙独占台湾,对岛上居民实行残酷的殖民统治,激起了高山族和汉族人民的强烈反抗。1661年,民族英雄郑成功率兵2.5万人,大小战船数百艘,从福建金门出发,经澎湖,在赤嵌(今台湾台南)附近禾寮港登陆,在当地民众的支援下,于翌年打败荷兰侵略军,收复了神圣领土台湾。
清初,沙皇俄国派兵跨越外兴安岭,侵入中国领土,先后强占了雅克萨、尼布楚等地,戍边清军在汉、满、达斡尔、鄂伦春、赫哲等族人民支持下予以迎头痛击。康熙皇帝亲自组织自卫反击,在雅克萨战役中重创俄军,迫使沙皇俄国不得不通过谈判解决中俄边界争端。1689年,双方签订了《中俄尼布楚议界条约》,确认两国以格尔必齐河、外兴安岭和额尔古纳河为界,分界线以南的黑龙江流域两岸和乌苏里江流域以东至海广大地区为中国领土,向世界庄严宣示:中华民族的领土、主权和尊严不容他人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