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从小就是那种所谓的“幸运女神的宠儿”,一个星期捡了八次钱包只能算是小小的体现,在同学的撺掇下买了一张彩票中了300多万也能说是巧合,但她从上学开始,选择和判断就没错过这一点真是让一众同学恨不得哭瞎了眼。
中考结束了,白曼顶着太阳,排开人群,冲进了白老爸的轿车,从冰箱里挖出一杯哈根达斯美美地享用了起来。驾驶座上的白老爸实在抵不住内心的煎熬,问道:“曼曼啊,感觉怎么样啊?”看着老爸几乎要头顶冒烟的状态,白曼狠狠挖了一大口冰淇淋,含着勺子比了个V。白老爸狠狠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得意了起来:“想也是,我闺女成绩那么好,皓扬高中妥妥的。”“我昨天看的题目全都考到了,”白曼吞下了口中的冰淇淋慢悠悠地说,“我没来得及看的那些语法出了几道选择题,没什么问题。”白老爸楞了一下,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心情那个好啊,他是知道自家闺女的本事的,从小到现在都没出过错的判断和选择,在中考里也是不会出啥问题的。“曼曼,今天晚上我们和你妈去华凌搓一顿,祝贺我家乖宝贝考上皓扬高中,哈哈哈!”白老爸爽朗的笑声连车外的行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当天晚上,在华凌餐厅凤归阁享受美食的白家人不知道,一只黑底红边的蝴蝶悄无声息地从餐厅里飞了出来,绕着他们家的车飞舞了两圈,如幻影般穿过了车门,在白曼常坐的车后座停了下来,慢慢地溶于黑暗,消隐无踪。
中考成绩出来之后,白曼不出意料取得了足以让她傲视群雄的好成绩。领录取通知那天的回家路上,她见怪不怪地将路上捡到的钱包交到了就在路对面的警察局,和已经熟悉无比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打了个招呼,拎着整整一塑料袋被塞的零食慢悠悠地回了家。回到自家别墅,还没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超大的音乐声,白曼吓得连零食都丢了。白妈妈去和闺蜜做美容了,白爸爸去公司上班了,钟点工早上已经来过了,谁会在里面??而且还会放家里人根本不会听的摇滚??
白曼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保安!!有小偷!!!”正在附近巡逻的两名保安立刻赶了过来——这个高级小区的物业费虽然昂贵,但也的确是价有所值的。保安用白曼的钥匙打开了房门,马上冲了进去,动作十分敏捷。白曼在外面吓得不敢进去,只听得里面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有清亮的少年音在嚷嚷着什么,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不一会儿,两名保安押着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出来了,他脸涨得通红,眼睛亮的吓人,几乎都要冒出火来。白曼看着他吓了一跳,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去当小偷呢?是的,少年长得极好,古代形容美男子所用的“面若敷粉,唇若涂朱”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好不过了,不仅如此,他的轮廓带点西方人的棱角,却又不像大部分西方人那样过于深刻,斜眉入鬓,鼻梁挺直,整个人如同宝石一般闪耀。
白曼在心中叹息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在被老派文人典型外公抚养身边的八年不仅让她习得一手潇洒清瘦的柳体,也让她心里具有很强的是非和道德观念。偷鸡摸狗的事情绝对不能去做,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情绝对不能去做,既然有手有脚,智商正常,那就没有理由去干不正当的事情。在过了那阵对少年外貌的惊叹过后,白曼对他不仅没有好感,反而心中有了难以言喻的鄙夷,连盗窃都能干得这么糟,这个人真是除了脸一无是处。
少年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在看到白曼的一瞬间,立马大声喊道:“曼曼,曼曼,我是红啊,是我啊!”两名保安明显犹豫了一下,而白曼则忍不住嗤笑了一下:“我管你是谁,在没有主人邀请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别人家,这是犯罪好么?两位麻烦你们把他送到警察局,我要清点一下家里的财务,稍后也会去的。”保安点了点头,两个人押着愕然的少年就离开了,顺便通知了一下总部,加强了安保。
白曼走进家中,发现冰箱大开,地上零食包装和饮料瓶子丢了一地,白妈妈喜爱的艾科手工地毯被糟蹋地不成样子,白老爸的伯图红酒也被从酒窖里摸了两瓶出来。目瞪口呆的白曼条件反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衣帽间的门开着,大床上铺着她最喜欢的几件衣服,而且还有压过的痕迹,浴室也是刚被使用过的样子,镜子上还有水汽。她的轻微洁癖在这种时候彻底爆发了,一种难以忍耐的恶心感从胃部翻了上来,白曼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白爸爸的电话:“爸爸,我们家来小偷了,他还,他还······”话还没说完,才刚过16岁生日的白曼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他还进了我的房间······我好害怕·····”
正在开会的白爸爸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黑的吓人,正在汇报的人事部经理腿一软,几乎都要跌在椅子上,偌大的办公室静得吓人,十几个经理像鹌鹑一样缩了起来。白爸爸脸色恐怖,声音却很温柔,他轻声道:“没事啊,乖宝,爸马上就回去,你别挂电话,知道么?”“嗯。”白曼强忍着哽咽回答。白爸爸拿出备用手机,告诉了白妈妈这件事,正在美容的白妈妈气得摔了手里专门定制的香水,匆匆洗了把脸,怒火滔天地赶回家去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
先不说白家是如何震怒,物业公司是如何糟了无妄之灾,此时的警察局,那名自称“红”的少年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满脸青白之色的漂亮少年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的情景是很能激发人的怜爱之心的,但是坐在对面的男人显然不那么想,他的眼里只有满满的厌恶和鄙夷,他带着冷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搞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只观赏用的宠物罢了,偷跑出去就算了,擅自接近那位大人,还想亵渎大人,真是万死都不为过。不过事情既然这样发展了,你就去充当引子吧。”男人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中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带丝毫情绪的笑容,“你心甘情愿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