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多处伤痕,有些甚至深可见骨,若再不救治恐怕会血尽而亡。
他们瞧着这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人虐待成这样,不经将目光投向络倚裳她们,却见这两位姑娘身上竟毫发无损。
“小姐,他们瞧我们干什么?”凌儿不禁好奇,小声问道身旁的络倚裳。
络倚裳见两名和尚的神色怪异,瞬间了然于心,这两位小师父怕是误会这男子的伤是她们所为了。
随即络倚裳开口解释道:“两位师父不要猜疑了,我们在路上遇到此人时他已身受重伤,我们也不知缘由,只瞧着他还活着,心想贵寺有法子医治,便带此人一同来了此处。”
两名和尚听到络倚裳话,有种被人猜中心思的羞耻感,只好干咳几声来缓解尴尬,又见她们一副坦然的样子,看来确实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互相对视了一眼,伸手接住男子将他扶进寺庙后院。
而络倚裳这里,见受伤的男子得以安置,也放心了下来,她们也该去祭拜了。
“走吧。”络倚裳带着凌儿朝着福源寺后门走去,这福源寺的后门是天山唯一的通道,主持特别吩咐过任何人都可以出入,只需给一些香火钱。
虽说福源寺后不止天山这一座山,却唯独天山的山顶,不论何时都云烟雾绕,延绵不绝,恍如仙山。甚至连声名赫赫的缘止大师都称其:怪哉,竟有如此灵气充沛的山峰。这也使人们更加坚信天山能祭拜已故去亲人的说法。
半响,络倚裳二人终是到了山顶,络倚裳望着无边的天际,心里突然一酸。
她小心的将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好,柔声开口道:“母亲,裳儿又来看您了,这次又带了您最喜爱的梨花糕。”
络倚裳的母亲名为念柔,是镇国将军府的嫡母,若不是发生了四年前那件事,本该过着金玉加身儿女膝下的日子。
“夫人,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府上的下人就开始落井下石,如今更是……”凌儿心中的苦水憋了许久,今日在夫人面前终于可以一吐为快把小姐所受的委屈通通诉出来,如何肯错过。
“凌儿!”络倚裳厉声喝止,阻止凌儿继续说下去,见她欲哭又止的模样,明白她是为自己抱屈,也不忍心责怪,随即轻叹了口气,“就让母亲安心的在下面吧。”
络倚裳望着一方天空,又瞧着疯狂生长的野草,心中不免感叹:这世道无常,只要人不犯她,她便不犯人,能给她一席之地安稳度日,其他的又算的了什么?
思绪回笼,络倚裳弯腰一拜,身后的凌儿自知方才的那番话若真被说出来,让地下的夫人知道了也是害她白担心,于是收敛住心里的委屈,也跟着诚心一拜。
待两人下了山走出寺庙,天色还尚早,车夫得了吩咐依旧等在寺庙外。
马车内。
凌儿想起那个全身是伤的男子,忍不住好奇说道:“小姐你说那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寺庙里的僧医能治好吗?不过治不好就只能怪他活该了,谁让他恩将仇报,差点杀了我们!”
不知为何,想起那名男子的伤口,络倚裳心里感觉有些烦闷,不禁猜想:是什么境地可以让人伤成那样?
“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那人生死便不关我们的事了。”这也算她平生第一次救人,却不想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真是世事难料。
“咦,小姐,这有块玉佩?”凌儿将玉佩拾起,递到络倚裳面前。
白色的玉佩躺在络倚裳的手心上,玉的色泽圆润,表面光滑,看来是常年被人佩戴在身边,雕刻出来的精美的花纹竟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辆马车也就她跟凌儿两人,不是她们的,难道是那名男子的?
这玉佩雕工如此精美,看来那男子的身份也一定不平常,络倚裳正想着,突然察觉握着玉佩的手开始隐隐发烫,玉佩似发着红光,她心中顿时一惊,急忙扔掉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