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孤单,有一天化作泡沫,记忆会变成浪花,写不完的感想在白沙滩上..”萧然坐在盼盼的病床前低声的唱着歌谣。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房间,加上盼盼苍白的脸,让萧然没来由的陷入了恐惧中,她突然间非常的害怕,害怕盼盼就这样再也睁不开眼睛,害怕盼盼就这样永远的丢下她离开,再也不会回到她真切的身边来,一切的过往都成为一种追忆。不觉间,两行清泪划过了萧然的脸,她轻轻的用手背擦拭着眼泪。也许是怕她陷入到更深的伤感中拔不出来,好巧不巧的她的手机响了,一看见对显所显示的号码,她认识的,这是沈耀庭的号码。“萧小姐,你好,我是沈耀庭。”
“沈董好!想必您的秘书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先前我去外地参加了一个谈判,所有的手机都关机了,所以,李秘书他和我联系不上的,这样吧,我马上就过去,你告诉我具体的地点。”
“不必了,沈董,您还是先联系一家好一些的医院,一旦盼盼度过昏迷期,我就会给她办理转院手续,这是一个县级医院,医疗条件太有限了,对盼盼病的治疗限制太大,所以医生也建议最好转院但是要过了昏迷期。”
“是这样的,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我把李秘书派过去,反正公司上的事物也不怎么需要他的,有他在的话也会是你的一个帮手,一会我马上给盼盼联系医院,你那里盼盼一旦恢复神志清醒了就马上转院。”
“好的,沈董,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盼盼的。”
合上电话,沈耀庭顷刻间苍老了很多,他没有去过多的询问萧然,盼盼受伤的具体原因,在他的眼里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孩子,他的女儿,他唯一的盼盼能平安的回到他的身边,依旧那么张扬的笑,依旧那么跋扈的在他面前咆哮和他这个父亲争执。此刻的沈耀庭已经全然没有了商场上的那种叱咤风云的气势,他全然的回到了一个父亲的身份里。如果说,面对病床上昏迷的盼盼,萧然是一种恐惧,那沈耀庭此刻就是一种痛,一种年迈之年将失去自己骨肉的痛,将看着又一个亲人离世的痛,会恐慌。在一个人的成长中总是会面对不同的生老病死,而面对亲人的离世也往往是最无奈的了。每一次看见亲人,爱人无法挣脱死亡的魔爪一点点的被吞噬生命直至到最后离开人世撒手人寰。每多经历一次,整个神经就是在更进一步的靠近脆弱。沈耀庭正是在承受着这样的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煎熬,又有什么比黑发人眼看着白发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更让人痛心呢?
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虽然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暗的伸出手也只能是模糊的看见自己的五根手指,可是沈耀庭依旧没有要打开的灯的意思。他的人如石膏像一般的坐在那里,缓缓的吸着香烟。可他的思绪却在恍惚间带着他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盼盼儿时洋溢着童真的笑脸,雅婷的娴静,曾经的那个有着无数欢笑围绕着他的温暖的家。一幅幅过往的画面,一点点过去的往事历历在目,而这一切在转瞬间都变成了空白的死寂。
沈耀庭似乎是被这空洞的内心的空白死寂给强烈的击中了,他硕大的身躯在椅子上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