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幸开妍却是有些懵懂,看着玛丽娅问道:“你们——你们认识?”
玛丽娅狠狠地说道:“认识,岂止认识。对他还非常的了解呢。”
幸开妍听出了火药的味道,一时不知怎样往下接话了,便大眼痴痴地看着玛丽娅,等她的下文。
这时在她身后的巴赫尔说道:“有些事情,让孩子知道也不是很好的。”
其实这个时候的玛丽娅已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把一切都当幸开妍说了。可是当她听到巴赫尔说有些话让小孩子知道不是很好,便就此打住了。
想听这段故事的不光是幸开妍,还有一个邢凯燕呢,还有一个对什么都想知道,又对什么都朦朦胧胧的小叶卡呢。见玛丽娅不说了,都感到十分的扫兴。
巴赫尔对幸开妍说;“还是咱们出去单独的说一说吧。”
玛丽娅却说道;“开妍,不和他一起出去,听小姨的话。”既然小姨这样说了,幸开妍就没有动,
巴赫尔有些不高兴地走了出去。
幸开妍的大眼睛一忽闪一忽闪的,站在那里出神。邢凯燕向玛丽娅一挤眼睛,小声地说道:“哎,人都走了,就别捂着了,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吧。”
玛丽娅的眼睛一直看着空空的门口,愤愤地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一个负心汉,陈世美!”
邢岂燕说:“听这话你们俩好像有过一段——哎,据我所知,现在这个巴赫尔可是一直在单身呢,有没有想和他破镜重圆啊?”
玛丽娅看了一眼幸开妍,说道:“当年他可是把我姐姐给害惨了,”
张平凡轻微的“哼”了一声,幸开妍忙俯下头去看,只见张平凡依然是睡着,呼吸很均匀。
轻轻地叫了声:“平凡!”没有反映,便又加重了些口气:“平凡!”还是没有反映。幸开妍又伸出手去在他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还是没有反映。
幸开妍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茫然地看着窗户。
邢凯燕说;“这事也用不着愁,你就是愁死也没有用,还是先到医生那里问问,病根儿在哪。”
幸开妍说;“好吧,我这就去问。”说完走了出来。
原来巴赫尔并没有走,他在医生办公室呢,正在和医生商讨张平凡的病情。在投影板上放着一张核磁共振拍出来的,大脑影像底片,一个女医生用她纤细的手指,指着一大片阴影说道:“看到了吗?就是这里,有这么大的一块淤血,是上一次受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巴赫尔说:“他这个样子,能不能再做一次手术,把脑袋里边的淤血给清理出来?”
医生说“开颅清理是可以的,但是两次手术时间得超过一年,他上一次手术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呢,所以我们不敢做。”
巴赫尔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看着他病情恶化吧?”
医生说:“怎么能就这样看着,打针呗,稀释血液的。只是根据经验来讲,效果不那么理想。”
“没有更好的办法?”显然,巴赫尔对这个方案并不十分满意。
只见那个医生笑了笑,说道:“你巴赫尔书-记亲自过问,我还能保留什么呢?”
巴赫尔也笑了,说道:“我相信科学,就听你的吧,不过我得先表个态,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对于我们旗里来说,也是很重要,甚至对国家都很重要,他是个难得的足球天才。”
医生说;“放心吧,我的大书-记,什么才我都要认真的治疗的,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
这个女医生,看着挺和气的,也许是在巴赫尔面前吧。总之这是幸开妍看到的最和蔼的医生了。
巴赫尔回身,发现幸开妍站在自己的身后,有些吃惊地说道;“开妍,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才听了玛丽娅的一番陈述,现在的开妍对巴赫尔有些反感,所以当巴赫尔那火辣辣的上目光投送过来的时候,她却给予横眉冷对。
当然幸开妍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给他一个态度,示意他今后离自己远一点。
巴赫尔却完全没有领会开妍的用意,对于她的横眉冷对没有一点感觉,继续说道;“医生说的你都听到了吧,要不咱们就听医生的,在这里观察一阶段?还是去沈阳呢。”
幸开妍还是冷面,一转身,出来了。把个热切的巴赫尔晒在那儿了。
巴赫尔仍然看着门口,看着幸开妍远去的背景,微笑着。在他的身后,女医生同样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直到幸开妍走进了病房,巴赫的目光还在向那个方向看着,简直就是沉迷在那里一般。直到他身后的女医生“哏哏”地笑出声来。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说道:“你笑什么呢?”
女医生的眼光狡黠,说道:“巴赫尔书-记恋爱了?”
巴赫尔马上严肃起来,说道:“嗨!没有的事啊,不许乱说啊。”
女医生狡黠的笑容仍在,说道;“是是是,不乱说,这个姑娘是谁,就是刚才你和她说话的这个。”
巴赫尔说;“嗨,那是这个病人的姐姐。”
“患者的姐姐!”女医生的眼神渐渐地晴朗起来——她在心里叨念着:“怪不得你对一个小孩儿这么热心,感情是你未来的小舅子呀。”
晚上,为争夺今晚的看护权争执起来,幸开妍坚持今晚她在这儿,守护平凡。可是邢凯燕坚决不同意,她要在这里。
幸旺达说妍白天还有事情要做,自己是个闲人,就让他来看护孙子吧。
邢凯燕还是不同意,她说自己是平凡的妈妈,这个时候妈妈不冲在前边还能说是妈妈吗?
幸旺达说;“打平凡住院你就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宿了,也该回去歇一歇了。哪管就今天换一个晚上,明天再来呢。”
邢凯燕说;“那不行,我是他妈,这是妈妈-的责任,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更不能剥夺。”而且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玛丽说:“你们这是何苦呢,人家母子情深,就让邢凯燕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