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凯燕为人戆直,把张平凡的话信以为真,说道:“这么说家里知道我来了。”
张平凡说:“可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还回过头去问姥姥:“姥姥,您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姥爷呢?”
姥姥使劲地挖了他一眼,心里话,“你还真的成了谎屁张三了你。”心中有些不高兴,可是面上还得帮着他缝。于是说道:“我出来买肉馅,回去包饺子,谁知道你姥爷那个死老头子跑到谁家去侃大山去了。”
这出戏演的完美无缺,只是让姥姥的脸上有些发烫。老太太一輩子,没说过谎,今天可是被外孙子给带到沟里去了。
在张平凡的指挥下,很快便到家了。张平凡忙跳下车,跑进屋去想和姥爷打个提前量,说一下这个妈妈-的来龙去脉,说老实话,张的心一直提着呢,怕邢凯燕这位妈妈-的泼辣性格给姥爷吓着;更是害怕姥爷的倔脾气上来往外轰她走。
见姥爷正坐在八仙桌旁喝茶,张平凡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说道:“姥爷,我们家来客人了。”
巴特尔一听说家里来客人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透着窗户上的玻璃向外张望着问:“那里来的客人。”
张平凡说道:“是我在巴西时候认识的。”
刚说到这儿,邢凯燕已经进门了。并嚷道;“儿子,你跑的可是快,还不去搬东西。”
张平凡没有立即出去搬东西,而是对她说道:“妈,这是我姥爷。”
巴特尔一愣,心里话:“什么,妈?怎么叫妈妈呢?”但他并没有问外孙子,而是不声不响地坐那儿往下看。
不想这位“妈”扑通下跪在地上了,嘴里说道:
“您就是爸爸吧,我是小凡的妈妈凯燕。”
她的双手本来是抱着好多物品的,为了这临时的一跪,顾不了那些东西了,一放手便落到了地上,好大的一堆。
邢凯燕叫了一声爸爸,便磕起头来,一边磕着头一边自我介绍着说道:“女儿凯燕来与父亲大人相认。”
这一下可是将巴特尔给弄懵圈了,“这这是干什么呢,”他想伸手将跪在地上磕头的女子扶起,可是她那身着装又十分的扎眼,令这个老汉望而却步。
这个场面让张平凡也不知道怎样才好。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他先跑进屋来,就是怕邢凯燕来这一手,想将邢凯燕的性格和姥爷说说,也就是打一点提前量,免得老人吃惊。结果还没等他和姥爷说呢,这位妈妈-的演出就提前开幕了。
在巴特尔看来,邢凯燕的这种行为,无异于对他是一种羞辱。因此便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想折我的寿吗?”
这时姥姥在后边走进屋子里来,见巴特尔要发火,忙在老头耳边小声说道:“你忍着点,人家可是救过小凡的命。”
听到老伴说这个女人救过外孙的命,巴特尔的态度立即缓和了许多。为了缓和方才的尴尬,对老伴说:“那什么,孩子回来了,你还不赶紧的去做饭。”这话的意思是已经认下了邢凯燕这个闺女。
姥姥掺起了邢凯燕,说道:“好啦好啦,这闺女我们认下了,快来吧闺女。”
邢凯燕站起身子,对张平凡说:“儿子,你去把后备箱里的东西给你姥姥和姥爷拿过来。”
张平凡跑到外边打开了后备箱后才发现,那里边塞了满满的一下子各种精美的包装盒,他一一往外拿着,发现都是高档贵重的物品,抱了好几趟,才搬完。邢凯燕一一给姥姥看,有两件裘皮大衣,男女各一款;姥姥说:“上回幸开妍那姑娘都给我们买过貂皮大衣了,你又给买,我们可是到哪里穿去呀。”
邢凯燕也不理会姥姥说什么,只管将礼品往外拿。她又拿出高档运动服,一套天蓝色的,说道:“这个是爸爸穿的,您的在这里。”随手将另一套从包装合里拿了出来。是一套粉红色的。
姥姥的脸都红了,“我说闺女,你这是给谁穿的,这样花哨。”
邢凯燕说:“给您穿的呀。”她又打开了一个包装盒,里边是一套白色西装,说道:“这个也是给您买的,一共三套呢。”
姥姥苦笑着说道:“我的天哪,你这是要让我变成老妖精吧。见过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穿这么白的西装的吗?”
邢凯燕说道:“没听人说老来俏嘛,您穿着这身西装走到大街上,一定很有风度。”
“还有风度呢,人家不得说我是白骨精才怪。”姥姥满脸皱纹快聚在一起了。
这时张平凡又抱进一堆来,放到炕上,邢凯燕拿过来一个鞋盒,打开后,里边是一双桔色的高跟皮鞋,那鞋跟少说也有十公分,“这是三十七码的,你穿一下,看看合脚不。”
姥姥说:“我可是不敢穿,这哪里是鞋呀,简直就是高桥子。”邢凯燕见这些礼物姥姥没有一样喜欢的,有些不甘,便在礼品堆中找到一套衬衣,打开后在姥姥向前比量着说:“妈,这件您一定喜欢。”
这个颜色姥姥没看上眼,可是想到人家一片好心,花了这么多钱,大老远的给买来了,一件都相不中也说不过去。
这衬衣颜色是艳了点,可是穿在衣服里边的,外人又看不到,便故意露出笑容来说道:“这件”这喜欢二字还没说出口呢,就见到胸前的两个大鼓包,又让她失色了,原来那是和衬衣一体相连的乳-罩。
这里的风俗是要将这部位掩饰起来,可穿上这件衬衣那就是夸张了,就是年轻的小媳妇也不敢带上乳-罩张扬,何况姥姥这个年龄,穿在身上,走到大街上去胸前鼓着两个大包,人家看了会怎么说。
老人家的眉头又紧锁起来,忙说道;“我可不敢穿,我可是不敢穿啊,你留着自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