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蹭谁了,咱还人家。”
张平凡说;“用什么还,那么多钱呢。我现在是没有钱啊,回到国内恐怕一时也难以还上。”
幸开妍的大眼睛又忽闪了一下,说道:“看来你是想赖账了。”
张平凡说:“也不能就说是赖账,叫大恩不言谢吧,把事记在心里头,以后什么时候有钱拉,加倍的偿还吧。”
幸开妍说;“你先说说都欠谁的钱,看看我能不能替你还一些。”
张平凡说;“第一个应该还要属蒋心怡,说实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人家是欺骗了爹妈带我来巴西的,我们来这儿的名誉是看世界杯的,他爸爸买机票又买门票的,到这里又负担我的生活费用。这些事儿我都不敢想,也不敢面对蒋心怡。”
幸开妍的大眼睛又忽闪了一下,说道:“那——那位蒋心怡小姐为你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她为的是什么呀?不会是学雷锋,做好事儿吧。”
张平凡说;“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敢想,也不敢面对她,更不敢面对她的家人。”
“现在不敢面对,可是当初你不知道这是一大笔开销?”
“当时我没有办法,因为张不凡说你在巴西落入了黑帮的手里。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我来这里救你,不管是谁的资助,我都要了。”
“这么说这些钱都应该我来还呗?”她的大眼睛眯起来更加迷人。
张平凡看见有矿泉水,拿过来喝了一口,说道:“我可没说让你来还钱啊,这些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幸开妍说;“这个都好说,这是咱们内部的事情,先说说还蹭谁了。”
“再有就是妈妈了。”说完张平凡看了幸开妍一眼。
“妈妈?真搞不懂你这是怎样个妈妈,我记得当初在哈哈里特那个沙包子客栈,那个老太太不是说你妈妈在生你的时候过世了么,怎么现在又冒出个妈妈来?听你妈妈长妈妈短的,叫得还很近乎呢。”
张平凡正好在喝水,听了这话“噗”下将矿泉水喷了前挡风玻璃上如同下了场小雨。
幸开妍的表情严肃起来说道:“你是不是在耍人家?”
张平凡马上把脸绷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绝对不是,唉,这话说起来长了。”
幸开妍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不着急,到萨尔瓦多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呢,你慢慢说。”
“你不是叫幸开妍嘛,我来到巴西就到处打听一个叫幸开妍的女孩。也有几个好心人帮我找幸开妍,找来找去的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你说是谁?”
幸开妍说;“你的现在的这个妈妈。”
“正是,我找她,她还找我呢,派人用直升飞机把我拉到一个大森林里的别墅,到那没见到你,只看到一张画像,看着有点像你,但还是与你的差距不小,你也知道她的眼睛没有你的大。”
说到这儿张平凡向车外看一眼,他看到大地在不停地旋转着。
又继续说道:“别墅里有一个管家,能说几句中国话,他一口一个小少爷的叫着,还告诉我夫人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一听夫人,就知道是找错人了,可能和你是重名。”晚上睡不着觉我产生了跑出去的想法,可是在他们别墅里找了两圈也没找到大门。
“到处都是高高的红玫瑰。我想钻过去,这些玫瑰都编成了网,玫瑰是带着很长很尖的刺的,根本钻不过去。后来我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根长长的竹杆,来了个撑杆跳,这一跳跃过了花障子,没想到落在了荆棘丛上,身子动不得,也不知道扎了多少个刺儿,我想就这样等着死吧。”
张平凡说到这儿闭上了眼睛,似乎他就是在等着死一样。
“后来呢?”幸开妍有点等不及了,所以主动地问他。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趟在床上呢,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一个女人一边给我往伤口上涂抹消毒药水,一边在流泪。她说是我的妈妈。
我明明知道她不是我妈妈,可是她对我太好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勇气把事情的真相挑破。就这样这位妈妈在我身上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可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本人知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是假的?”
“她也知道,因为她看到了张不凡,那个才是她扔在国内的儿子。可是张不凡不认她,一直说自己的妈妈死了。我估计他的心中可能有些隔阂,或者是有些怨怼,反正不凡一见到邢凯燕妈妈便像见到敌人一样的反感。”
“你怎么肯定张不凡就是她的儿子呢?”幸开妍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因为邢凯燕妈妈说她出国前认识一个叫张胜利的小警察。和他有了个孩子,取名叫不凡;而张不凡的爸爸正好叫张胜利。这不契合了么。可是张不凡就是不认她这个妈妈。
把她伤心得一个劲地哭,而且一直把我当儿子看待,我怕她伤心,也只好就这么答应着,想回国后找张不凡去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劝他回心转意。”
“原来你这个儿子是供人家过儿子瘾用的。”说完幸开妍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地依然在转。张平凡把目光收回来说道:“可是她对我太好了,现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就是我的妈妈了。”
幸开妍说了句“母爱嘛,舐犊情深啊。”
沉默,两个人的心情现在都十分的沉重,因为他们都是孤儿,都没有父母双亲。
过了一会儿,张平凡感觉十分委曲地说道:“我也不明白了,你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呢,难道你真的是被人给绑架了?”
幸开妍拿出手绢来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道:“你以为绑我的票是那么容易呢?梁红玉本来是想带人来绑我的,却被我给他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调包了。结果被绑走的却是她。”
“是这样啊,怪不得我去救你,却见被绑着的人是她。”张平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