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怡跟着张平凡走进屋子来,看到那仁花坐在里边,她觑起眼睛来。嘲笑着说道:“好哇,你这戏演得可是太真了,真的可以和《潜伏》有一比了。”
张平凡说:“怎么了,我演什么戏了?”
蒋心怡说;“你表面上吃苦耐劳的帮人找了一大宿媳妇,结果人却藏在了自己家里,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高明的手段吗?”
她这话说得有点过,把那仁花的眼眉都说立立起来了。
张平凡说:“昨晚上是真的,不过今天可就是演戏了。蒋姐,你一会回家去一趟,把车开过来,别开进院子,要停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然后给我打电话,再让那仁花从后边遛出去,你就直接把她送到哈哈里特旗里去。”
蒋心怡眉头微皱,嘴里很轻地说了句:“私奔?”然后又很大声问张平凡道:“你要和她私奔?”
张平凡说;“我和她私奔什么,是把她自己送到哈哈里特去。我又不和她一起去。”
看到张平凡那样急头白脸的样子,那仁花坐在那儿咧着小嘴在“吃吃”地笑,后说道:“你就不行和我私奔一回?”
张平凡说:“蒋姐,你快去取车吧,时间长了让谁看见她在我这里,就麻烦了。”
蒋心怡本来想再和他斗两句嘴的,看到他这样害怕,便打消了斗嘴的念头,说道:“等着。”推门出去了。
那仁花看着蒋心怡的背影说:“这个就是你新处的对象?也没来得及给介绍一下。”
张平凡白了那仁花一眼说道:“你们这些女的怎么都这样,三句不离本行,”
那仁花说:“什么叫三句不离本行啊,你说我们女的本行是什么?”
张平凡说:“搞对象。”
那仁花乐了,这就是教你呢,不收你的学费,没收你学费还不偷着乐去。
张平凡说:“你呀,先在这儿老实地呆着吧,一会蒋心怡回来我来叫你。”说完他转身向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脸儿立刻白了,原来薛朋和他妈正向这边走过来。
张平凡忙对那仁花说:“快快,赶紧蹲到桌子底下去,薛朋和他妈来了。”
那仁花以为张平凡在吓唬自己,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可不是薛朋娘俩已经从训练场那边向这边走过来,他们的眼睛在不住地四下察看着,搜索着什么。
那仁花一时有些惊慌,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在屋中四下里看了一周,才发现,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地儿可藏。因为除了一张桌子之外就是两把椅子。钻到桌子底下去无异于掩耳盗铃。
张平凡却在一旁证不停地催促:“你快点藏啊。”
那仁花说;“你这个屋子住哪里藏?”忽然她有办法了,对张平凡说:“趁着他们还离着远呢,你赶紧出去,装着没看到他们把门从外面返销上,然后再假装突然看到他们,把他们领到别的屋子里去。”
张平凡一想,也只有这样了。就要开门。
那仁花从地上拾起一枚足球塞在张平凡手里说道:“手里拿样东西,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张平凡照着那仁花说换去办,慢悠悠地打开了房门,然后回身将门返销上,这期间听到薛朋妈在远处招呼自己也装着没有听见,等锁好了门,再返回身时,才佯装忽然发现薛朋母子,加快了脚步向他们走过去。
“薛朋,薛婶,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张平凡跑到二人跟前,十分客气地打招呼。
“啊,啊。”薛朋不停地点头哈腰,看着母亲。
薛朋妈可是不客气,脸一扬说道:“大侄子,那仁花在你们这儿呢吧,我们就是来找她的。让她出来跟我们回去。”
张平凡有些蒙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薛朋母子是怎么知道那仁花在这儿的呢?这样的理直气壮,说明他们一定有确切的消息。”
薛朋妈又说道;“你也不用有顾虑,看在昨天晚上你用车拉了我们一宿分上,只要把人交出来,我们也不会追究你什么。”
张平凡愣在那儿发傻,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应付这个局面。
薛朋妈妈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心想:“这小子到底还是个孩子,经不住吓唬,”便又说道:“你知道这问题是很严重的,起码我可以告你个拐骗妇女罪。着判上个十年二十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她并不知道:张平凡对于她说的拐骗妇女,判刑之类的,张平凡根本就不信,他所在意的是如果就这样把她那仁花送出去,确实觉得有点对不住薛朋这个朋友。
“你们不会难为她吧?”
他这句一说出口,薛朋娘俩一惊,同时也一喜,原本是抱着诈一诈试试看的态度来的,没想到还真的就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因为实在太乏了,回到家中,薛朋本来要睡觉,先不找了,可是妈妈却坚持说最后再到张平凡的俱乐部去看看。
她认为既然那仁花认定了要出去踢足球,就不会离开有足球的地方,在哈哈里特镇上除了张平凡的足球俱乐部还有什么地方有足球呢。
薛朋什么事都听妈-的,虽然好大的不愿意,但还是赶着毛驴车来到了哈哈里特镇上,他们把驴车放到了那仁花娘家,也没和椰赫娜说明来干什么,便匆匆赶到俱乐部来。
当下薛朋妈一把拉住了张平凡的手说道:“大侄子,你和我们家朋子是好朋友,朋子是啥性子你还不知道,他爱那仁花爱得恨不得打块板把那个那仁花给供起来,还能难为她?
“我呢,我是只要那仁花跟朋子回去过日子,我就啥说也没有。”
张平凡一想既然人家都已经知道那仁花在这儿,没有再不把人交出去的道理,是人家的媳妇啊,要是不追究自己的责任,已经是对自己的大赦了。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