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身为当今战神,怎么可能有弱点呢?如果那本书上说有,摆明了是这个少年在胡说八道。
冰欣心里一声冷哼,暗道,这两个家伙狡猾的很,居然想方设法套取师傅的弱点,莫非是怕将来战场上遇到,好利用一番?但是,这个时候如果不说出个让他们心服口服的理由,又没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算了,师傅,你就和父王母后一样,牺牲一下吧,想必以你的能力,收拾这两个家伙也不在话下。
冰欣想好了,仰起脸对着两人微微一笑。
“杨戬作为天界战神,当然没有弱点。”见那两人露出鄙夷之色,冰欣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他没有弱点,并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弱点。”
目光偷偷扫过,冰欣发现,那两个家伙果然神色一肃,竖起耳朵倾听。
这两人可能是师傅的对头,仔细听倒也有情可原,不过,公子楚,你这么聚精会神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听这些仙家八卦?你忘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逃跑啊?
看着公子楚在那里木头一样杵着,冰欣急的手指都掐进肉里,她想用传音入密提醒他,试了几次,发现根本不会,看着那两人的目光杀来,于是只好作罢,继续往下说。
她从小跟在杨戬身边,对杨戬的了解简直比他自己了解的还多,编起来相当容易,不过,师傅现在是不是在天上看着她呢?
算了,师傅你就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惩罚徒弟的新招吧。
“说,还等什么?”
正在出神,冰欣突然觉得一道冰冷的东西擦着脖颈飞了出去,低头,见有几根发丝飘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我在想呢,你们急什么?我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么厚的一本《六界书》,我总得在心里翻一翻吧。”
冰欣不客气的给了他们一个白眼,那两人闷哼了两声,垂下了手。
杀意退去,夕阳也已经完全落下,满天的云霞如火般燃烧着,很快,天空便出现了一颗颗星子。
冰欣看着天色,心下更加着急。
这个该死的公子楚,现在还不走,真以为她跟这两个家伙是在促膝谈心呢?
天色渐暗,冰欣的心中也越来越烦躁。
方才的几次交手,她终于看出了门道:这两人出手时势必弄得天昏地暗,万一这夜色降临,两人的功力极有可能会随着夜色大增,到时候,公子楚想要逃走,便是难上加难了。
“快说,不然,别怪我们兄弟二人不客气。”
那个白衣人再也忍不住,催促道。
“说就说,真是的,没听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冰欣深吸了几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些,“杨戬乃六界第一战神,几万年来,从无败绩,不过,此人虽然号称无懈可击,可是他的身边却有两个弟子。这其一便是一出生便被称为天界奇才的紫风,此人天资聪颖,又勤勉好学,年纪不大,却已有所成就,若想在他身上找到破绽,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杨戬一世英名,却做错了一件事。”
其实,在收自己为弟子这件事上,冰欣一直觉得师傅肯定是欠了玉帝和王母娘娘的什么东西,否则,她这么冥顽不灵的人,怎么配给他当子弟?想当初,想投入他门下的人可是海了去了,据说,杨戬当日收她为徒时,太白金星不慎走漏了消息,后来大家以讹传讹,都以为战神开门收徒了,于是,在他正式收自己为徒的那一天,天庭外排了一长溜抱着自己孩子的各路仙人,从玉帝的大殿外一直排到了南天门,后来,为了不引起骚乱,玉帝只得暗地找人告诉杨戬走星辰宫后门。那些神仙们在天庭一连等了三四天都没有见杨戬的影子,这才作罢,各自抱着娃儿回家。
放着那么多好材料不用选了自己,师傅没有做错难道是自己错?
“做错了什么事?”
那个白衣人再次发话,这次,他的脸色显然比方才严肃很多。别人不知道,他却不肯能不知道那个天界奇才紫风。当日,那人出生时,他正在擎苍山下东望,只觉一片紫光笼罩天地,只一眨眼功夫,便消散了。
出生时能有如此异象之人,不是奇才会是什么呢?这个少年既然能说出紫风的名号,估计那本《六界书》记录的也不都是些荒诞之事。
冰欣瞪了一眼公子楚,那人依然纹丝不动,于是她只好假装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杨戬还有另外一个弟子,这个弟子是个女弟子,乃玉帝第八女,此人生性愚笨懒散,不学无术,专门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儿,没少被人抓现行。”
如此说自己,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大实话。
“奈何这样一个弟子,杨戬却对她疼爱有加,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不说,还为了她,几次和其他神仙翻脸。改日你们若和战神一战,不妨先把这个笨蛋抓来,以此要挟杨戬,兴许他会为了她束手就擒,即便不如此,情急之下,也肯定会露出破绽。”
说完,冰欣再次扫了一眼那二人。
淡淡夜色中,那两人的脸苍白如玉,散发着柔和却全然没有温度的光彩,看起来很是吓人。
她在记忆里努力的搜索这两人,却发现不管在魔界还是在妖界,都没有这样的身影。
师傅降魔一世,不可能连世上有这样的人都不告诉她,莫非他们真的只是凡人?但是方才他们的能力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凡人,而且,更为诡异的是,这两个人在天黑之后竟然完全没有了生气,仿佛从幽冥地狱走来的一般。
公子楚?
冰欣的目光一闪,迅速收了回来。
那个站在那里微笑的家伙,唇边竟然有血丝沁出。
他的好转,难道只是个假象?
冰欣的心不由的噗噗跳了起来,但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名女弟子现在何处?”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天色,突然冷哼一声,身形一掠,手掌一扬,已经将悬在半空的网放下。
两根枯树一般硬却又惨白的手指一下捏住了冰欣的咽喉。
冰欣咳咳了两声,抬手指了指脖子,意思是让他放开自己自己才好开口。
“说,在哪里?”
那人退后一步,长袍无风而动,冰欣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诡异的杀气。
不知道何时,那黑衣人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兵器。
那是一把很奇特的兵器,乍一看去,像是一条锁链,却并无实质,仿佛空气凝结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