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开在装神弄鬼之际,黑衣女子已经醒了。她受伤很重,甚至连挪动的力气也没有。叶开给她披衣,铺干草,吓饿狼。这一切被她完全看在眼里。幸好刚才叶开猥琐她的场景她没有醒来,否则叶开定然死的很惨。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后退。
等了片刻,叶开沉不住气了,他左手撸起右手胳膊,在饿狼面前苦口婆心的劝导道:“我说狼兄啊,不怕你笑话,你看看小弟这胳膊,瘦的和麻杆似得,没有半斤肉。你也好意思恋恋不舍。南山坡有的是肥硕的兔子啊,为啥偏偏看上我呢?真是奇怪哉也。”
叶开舌绽莲花,说的天花乱坠,可惜狼是畜生,一切都是对狼弹琴。
咦……
叶开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去看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见叶开望来,吓得赶紧闭上双眼,心中噗通乱跳,他想干什么?黑衣女子身下小手攥紧了拳头,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恐慌不安。
正当黑衣女子内心忐忑时,耳边传来叶开猥琐的话语,差点让她几欲抓狂。
“我明白了,原来狼兄是只公狼啊,唉,早知道红颜祸水,这女人一长得漂亮了,连畜生都不放过。无量寿佛,罪过罪过!”
“卑鄙,无耻小人!”黑衣女子羞愤欲绝。再也无法装做昏迷。杏眼怒瞪,抓起身下一把碎柴朝叶开丢去。
“咦,你醒啦!”叶开敏捷的躲开,笑嘻嘻的道:“难道刚才我说错了?你是丑女、无盐、丑八怪?”
哎哎,不要打,叶开见黑衣女子又要动手,吓得 ‘花容失色’,和兔子似地一蹦三尺高。远远的躲了去。
黑衣女子气的乱颤,不住的起伏。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绝对的自信。平时哪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不在她面前彬彬有礼。偏偏今天遇到这个无赖,三番五次的轻薄自己,让她情何以堪。她自幼修行,迄今已十载有余,早已练就的心若止水古井不波,今日却屡屡破戒,道心紊乱,天杀的轻薄浪子!
黑衣女子鼻息咻咻,杏眼迷雾,泫然欲泣。恨不得立时把此人扒皮拆骨,方消心头之恨。
“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叶开远远的躲着,还不住的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来回巡视。让黑衣女子银牙咬碎愤恨不已。
时间过得飞快,黑衣女子面对着两只‘狼’,哪能安睡,倒是叶开大大咧咧的毫不在乎。几次远处的饿狼想要扑过来,都被他呲牙咧嘴的击退。
直到东边升起一抹朝霞,整片森林像是披上了一层光灿灿的金色,饿狼在几番无果后,才不甘的呜咽着远去。
折腾了一宿,叶开又累又饿,倚着树干双眼迷离,渐渐的清脆的鼾声响起,竟然是睡了过去。
当叶开醒来时,已经过了巳时一刻。他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站起来,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黑衣女子早已离去。只剩下燃尽的篝火余烬冒着呛人的烟味。
在他瞌睡的树干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块上好的丝帕被捅了个对穿,隔着叶开的脖子不过九又三分之五厘米。
我擦!
叶开吓了一跳,这要是自己不注意,睡觉的时候歪歪脑袋,恐怕早就没命了。“奶奶的,死小妞,竟然吓唬老子。有本事怎么不把老子咔嚓了。”他嘴里强硬着,其实内心明白。那妞儿算是暂时把他放过了。否则匕首现在应该是插在他胸膛上。
他拔出匕首,扯下那块丝绸,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妞儿给叶开的留言。
“无耻贼道,尔几次三番羞辱于我,本欲取尔性命,怜尔重伤未愈,暂且放过。下次遇到定杀不饶!”
落款是——欣雨夕。
几个娟秀的小字,用尚未燃尽的松木炭写成,字迹秀美挺拔,煞是好看。做工精美的丝帕上,还带着淡淡的胭脂粉味。
“欣雨夕。”叶开摇头自言自语:“这败家的娘们儿,留言写地上就好,一块上好的丝帕,硬生生糟蹋了。”他摇头晃脑的站起来,把丝帕对角折好塞入怀中。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通体冷森彻骨,把手竟然是用金丝细密缠绕,即使叶开不懂行,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啧啧,无脑的丫头,竟然玩弄管制刀具,要坚决予以没收……”叶开俨然以一家之主的口吻说话,一板一眼甚是正经。
他心情非常之好,欣雨夕离去,虽然让他略有失落。但他更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在他睡觉之时,欣雨夕没有取他性命,本身就能看出,那女子对他并无恼恨之心。让他略有遗憾的是,没有仔细研究下欣雨夕的身体构造,是不是和地球上的美女一个模样。
“下次一定不能错过!”叶开满脸淫笑,那表情哪里像个出家的小道士,分明是田伯光重生。
一会儿的功夫便收拾停当,叶开重新打了几捆柴禾,挑着担子一步三摇的上了道观。
一宿未归,叶开有些心虚,他推开虚掩的柴门,卸下柴禾后贼眉鼠眼,蛇形豕步,偷偷溜上了道观。
道观内供着老君像,因年久失修,彩漆都剥落许多,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前面一尊青铜香鼎,燃烧着几束香烛,除了地上放着几块破烂不堪的大蒲团,再无他物。里面一个身穿道袍的小道士在忙活着打扫卫生。
“青松师兄。”叶开压低了嗓音招呼。
那道士扭头一看,失声道:“柳清风……”
“嘘……你想死啊。”叶开急忙掩住他的嘴巴,同时左瞅右看,生怕惊动空虚道长。
青松一把拿开他的脏手,没好气的道:“坚果跟师父下山捉鬼去了。小师妹在后山种菜,这道观里没人……”
一听说没人,叶开胆子大了许多,嘿嘿笑着搓着双手道:“师弟我辛苦了一夜,至今还未曾用饭,听说师父临走把厨房的钥匙放你那儿了。”
青松一本正经的道:“柳呆……师弟你搞错了,师父从不把钥匙留在我身边,一向是胖嫂负责的。”
一说胖嫂,叶开来了精神,理直气壮的拍了拍青松的肩膀道:“好哥们讲义气,我知道你和胖嫂勾勾搭搭,这些咱家都知道,今天你把钥匙拿出来,否则师父他老人家一旦看出点苗头,哼哼……”
“你……你胡说。”青松吓得额头冷汗淋漓,魂儿都快飞没了。这柳呆子怎么知道自己着隐秘事儿。
叶开前世这柳呆子,几次在后山遇到青松和胖嫂幽会,柳呆子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口风又严实。青松以为他讹诈,没想到叶开口齿伶俐,把当初的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惟妙惟肖。
青松没辙了,盯着叶开看了片刻,咬了咬牙扔下抹布,转身去了厨房。
不多时,青松捧着一块干荷叶包裹的事物没好气的塞在叶开怀里。“便宜你小子了,胖嫂刚给我做的,我还没舍得吃呢。”
叶开迫不及待打开一看,啧啧,油滚发亮的一只烤野鸡。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这可是原汁原味的大自然出产,而且是纯绿色无污染无公害。
貌似这个世界,道士并不忌讳荤腥。叶开也懒得去想,他冲着青松呲了呲牙,“好兄弟讲义气,果然够哥们!谢了……”
叶开手脚麻利的出了道观,气的青松三魂出窍,“噎死你个柳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