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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要慎重地说对不起

十天的军训结束,回家休息了两天就开始上课,姚红晴因报名时插队,还在班主任面前撒谎,被班主任特别关注了。

比如只要她和夏天一起讨论题目时他就会突然从后面伸头,“这两兄妹还挺爱好学啊,不过夏天啊,你这个妹妹智商不够用时你要耐心一些啊”……

这个时候姚红晴就只能把泪往心里流,打落银牙往里吞,装孙子,却在心里画了好几个圈圈诅咒他。

最可气的是夏天居然煞有其事地点头说知道了,然后不理班主任继续给姚红晴讲题。

“兮颜,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放学回家路上姚红晴很是生气地向杨兮颜抱怨,几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杨兮颜不理她,连林枫都懒得说话,更别说话不多的杨洋了,只有夏天贱贱地说“过分过分”,同样一本正经煞有其事。

“得了吧,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

只有刘静姝会在这个时候搭理她,虽然她的本意是让她别生气了,但这却引来姚红晴缠着她更深层次的抱怨,大伙儿只能给她送去同情的目光。

高一的时光很是充满活力,青春飞扬,因刘静姝的加入,他们显得更加张扬,一群天真的人就那么纯粹地组合在一起,没有利益的牵绊和冲突,青春,最美的便是在最纯真的年纪遇到一群敢做梦的人。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地进行着,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像初中那样,谁都不愿意落单,因为他们是一群孤单的人。

冬天来临,学校花园里的山茶花开得正盛,林叶寒来找姚红晴的时候,她正在认真的画着素描,几笔线条粗略地勾出花的样子。

俩人并排着走在操场上,南方的冬天也还是比较冷的,尤其姚红晴怕冷,风刮来阵阵凉意,她裹了裹大衣,把校服的拉链拉了上来。俩人沉默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谁都没有说话。

“夏天,那是她男朋友么?”

刘静姝和夏天站在五楼的回廊上看着操场上的人,刘静姝像是不经意地问旁边沉默的夏天。

夏天垂下目光,无意识地“嗯”了句,就不再说话,刘静姝露出惊讶的表情,继续追问夏天。

“他们什么时候好的,居然都没听她提起过,真是过分”

“不清楚。”应该是很久以前吧,毕竟一起长大的。

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姚红晴骑着单车直奔夏天家,穿着雪地靴“噔噔噔”跑到三楼猛拍门。

“夏天夏天,安然安然”

“干嘛呢,这么急?”夏安然打开门,被姚红晴风尘仆仆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呢,差点被急着进门的姚红晴撞倒。

“夏天!”

不理会夏安然,姚红晴轻车熟路就撞进了夏天的房门,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把门关上,冷。”

夏天只穿了裤子,正在穿衣服,看到姚红晴闯进来也怔住了,耳根子红了一片,不过还是镇定地叫她把门关上,继续穿衣服。

“哦。”

姚红晴应了一声,又可惜地看了一眼被保暖衣遮住的修长的身材,坏笑着退了出去。

“大早上的怎么就跑来了?”

夏天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姚红晴正在与安然聊天,还很享受地吃着夏天奶奶洗好的提子,他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啊……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

姚红晴被夏天这么一问,立即就想起了大早上顶着风雪跑个大老远的初衷,从书包里翻出折叠得正正方方的单子。

“你就为了这个?我还以为你会召集组织大肆宣传呢,这不,正换衣服等你传召呢。”夏天看到她兴奋地拿出成绩单,有些无奈,真不想给她泼冷水,就怕一个不慎冷水浇燃滔天怒火。

“当然,这次本大爷终于高出了你整整二十多分诶!要不是怕你受打击,我还真想召集组织大肆庆祝一番。”

她得意的吹了吹成绩单,很是傲娇地拿着斜眼看他。

“我是哥哥,让你是应该的。”

“夏天!!!”姚红晴又被夏天漫不经心地态度激怒,尤其还说他是哥哥!他是让着她的!岂有此理,她姚红晴是需要人让的吗?

“夏天什么时候成哥哥了?”夏安然一愣,突然觉得智商不够用,这又是什么新招?

“哥哥就哥哥,哥哥才会疼爱妹妹。”夏天奶奶乐呵呵地拍了拍姚红晴因生气而微微发抖的肩膀。

“奶奶!他才大我一天而已,才不是哥哥。”姚红晴反抗,不过夏天奶奶不再理她,而是起身了。

“老婆子我做饭去了,你叔叔阿姨也该下班了,红晴丫头想吃什么?”

“想喝鱼汤,谢谢奶奶。”姚红晴很是乖巧地回了夏天奶奶,刚刚的气立马消失无影。

“好,等着啊。”

“你还真是把这里当你家了啊。”夏天白了她一眼,起身去帮忙做饭了。

“略略略……”姚红晴对着他的背影办了个鬼脸,毫无意外又被抓了个正着。

“玩了两三年了,还不腻。”夏安然很是无语,对于他们这些小习惯,既觉得幼稚又觉得可爱,充满了童真。夏天认识了他们后,变得开朗了很多,所以夏安然对这群小伙伴也很感激,把他们当弟弟妹妹看待。

收到成绩单第二天,姚红晴六人人就顶着寒风出了门,因为林枫觉得终于考完了,成绩也出来了,大家应该去吃自助烧烤,杨兮颜替其他三人投了票,全数通过,刘静姝属于那种无论去哪玩都不会投反对票的人。

也许是因为认识林叶寒和李璟,姚红晴总是跨年龄体验离别。

夏天在高三党紧张的期待,高二学生懵懂茫然,高一学子无忧无虑中悄然而至。即使与高三隔着一栋楼,高一的学生也在空气中闻到了紧张的气氛,不论他们怎么嗨,都有一个灰色地带,死气沉沉,甚至,高三党路过的地方空气都能憋死几只蚊子。

五月底,距高考仅有十天,空气中充满了暴动的因子,老班特别强调在高考没结束之前,遇见高三的能躲就躲,千万不要与之发生冲突,因为就算他们把你打残了,学校也会将事情压下,因为他们是老大,你被打那是你活该。

所以平时去吃饭,六人组比平时低调了很多。那天下午,姚红晴既害怕又好奇的跟着李璟绕着足球场转圈。

“红晴,我要很慎重的跟你说件事。”突然,李璟停下来,在姚红晴面前,很严肃地看着她,尤其他的口气,让姚红晴想到老班的“远离高三学长学姐”的提醒。

“那个李璟啊,我还有好多作业呢,我先回去了啊。”姚红晴勉强笑了笑,低下头打算开溜,但是被他拦住。

“我马上说完,红晴,对不起。”

啊?”姚红晴看着严肃又认真的李璟,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歉疚,浓得连温柔的夕阳都化不开。所以她没反应过来。

“不是有作业吗?快去吧。”

他却突然不再往下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眼里的温柔像那个下午的夕阳,温柔得可以融化云彩。

第二天,姚红晴收到李璟的电话,他沉默了很久,他说“红晴,我要去阿拉斯加了,再见。”然后挂了电话,姚红晴没反应过来,看着电话愣了很久,然后默默地打开酷狗,单曲循环《送别》: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

那天下午,姚红晴听送别听到吐,可是就是没切掉,她只是想这样告别他,告别林叶寒的时代。

但其实她并没有多难过,因为她还不能感受这种情感,只是很羡慕李璟的同时有些小难过,难过终将离别,好像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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