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加派人手去找!”
轩辕祈修对着清风挥了挥手,自己瘫在太师椅上独自叹息,萱儿你在哪儿?
将军府!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是得罪了谁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将军夫人已经哭晕了几次了,醒了就哭,哭着哭着又晕了过去,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女儿。
这次很让人意外,爱女成痴的夜修罗大将军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深沉的眼眸如深山的古潭,深不见底,波澜不惊,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将军夫人,一声叹息,面容带着些憔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他怎么对得起那个孩子!
“夫人,安心歇着吧,小七回没事的!”夜修罗又是一声叹息,无声的走了出去,却吩咐丫鬟好好看着,千万别让将军夫人做了傻事!那高大的背影,竟生出几许落寞!
夜修罗一走,将军夫人的眼泪更是刷刷往下掉,这女儿虽是被娇惯的无法无天了一点,可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了天大的胆子,将一品亲王妃给掳了去。
在这个把贞洁节操看的比命重的年代,夜梓萱被掳,命丢了是小,贞洁要是丢了,下辈子还怎么做人?做母亲的,不求子女荣华富贵,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七个女儿能够相夫教子,和和乐乐的过一辈子,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而现在,夜梓萱被掳,就算被救回来,逸王爷轩辕霆会不会一纸休书送她回来?那她下半辈子要怎么抬起头过日子?
想到这里,将军夫人已经不再流泪了,脸上还带着一股子狠意!与其被人救回来受辱,让女儿难过,那么,她倒希望女儿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夜梓萱躺在床上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背脊骨还觉得隐隐发凉,像个毛毛虫一样拱了拱被子,缩在一团。常言道:一想二骂三感冒,难道感冒了?
伸手捏了捏鼻子,又吸了吸,鼻子很通畅啊!难道有无数个人在念叨自己,掰着手指算,的确有很多啊!她现在根本逃不出去,这里跟个迷宫似得,难得见一回天日,还是跟那个死人脸一起的!想爹想娘,想翠儿想多多,其实心里也挺想那个断袖男的,他们有木有在找自己啊?
这些没影儿的事儿,先不想了。夜梓萱想想今晚那些个吃肉喝稀饭的表情,就跟个调色盘似得,相当的精彩!而她自己,却在心里乐开了花!
开了个小灶,将那些鸡肝鸭肝煮成粥,吃得津津有味,心里唯一不爽的就是那死人头突然离开了。要不然她夜大厨包他吃得上吐下泻,求神告奶奶!
心里乐呵呵的扯过被子,舒服的闭上眼睛,争取时间赶紧睡觉,说不定哪个时候又被周扒皮催起来干活了!
一夜好梦!
白云庵!
白云庵是个尼姑庵,隐在群山之间,鲜有香客进山求神拜佛,捐点香油钱!整个白云庵的建筑面积也不大,里面大大小小的尼姑总共才十几个人,现在一行人全都聚集在庵堂,拨动这佛珠,敲着木鱼,嘴里噼里啪啦的念着其他黑衣人听不懂的佛经。
佛堂前,一个中年男人一脸颓废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早已不知道疼痛一般。而年轻男子,双手双脚已经被挑断了筋脉,血水沾湿了衣袖和裤脚,血迹斑斑!
南宫乐环视着庵堂的布置,狭长的眸子里冰冷嗜血,脸上却是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有些赞叹的点头说道:“刘杰,你们父子俩还真能躲,居然躲到这种深山老林来了,还是个尼姑庵,难怪本座找了这么久!”突然,他面色一冷,转身一脚就踹在了刘杰的胸口,刘杰被踢出老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坏了念经的小尼姑!
“啊——”
除了掌门师太,其他几个小尼姑都嚷了起来,吃斋念佛,何时见过如此阵仗?而她们这一乱,成功的惹怒了南宫乐,步伐瞬移,抽出属下的刀,两个尼姑当场丧命!而且,刀不见血,速度之快!
“谁再吵,跟她们一个下场!”冷冽的声音响起,活着的尼姑一下子都闭了嘴,矜矜战战,浑身哆嗦,努力忍住哽咽声,几人抱在一起,缓解恐惧感!
在这些吃斋念佛、六更清净的尼姑眼里,这一群黑衣人就是双手占满了鲜血魔鬼,生命在他们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和不值钱,她们的小命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刘杰,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就准备断子绝孙吧!”鹰隼般的眸光,射穿了刘杰恐惧的瞳孔。
儿子手脚尽废,就算眼前的男人肯放过他们父子,下半辈子会跟着刘芒的姑娘屈指可数,再加上自己儿子的德行和名声,那屈指可数就化为乌有了!
刘家祖祖辈辈把那当做传家宝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东西,却害的他们刘家在一夜间彻底覆灭,甚至在今夜断子绝孙!是命还是运也?
“还不准备吭声吗?”南宫乐把剑对准了刘芒的眼睛,放在了离眼睛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现在只要刘杰说没有,或者死活不交,那么下一秒钟,刘芒的眼睛就会像踩灯泡的一样立马被戳爆!
刘杰低着头不看自己儿子,内心却万般挣扎,交与不交,他们接下来的结果都是不言而喻,都只有死路一条。他突然爬起来冲了过去,刀光剑影的刹那间,毫不犹豫的将南宫乐手里的剑刺进了刘芒的心口,刘芒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的想抓住刘杰,最终却伸到了一半成为徒然,双手像自由落体般直直垂下,看着自己的父亲咽了气——死不瞑目!
尼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虎毒还不食子,他怎么就下的了手?她们哪里知道刘杰的苦,愧对于祖宗的灭门,更愧对于无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老尼姑阖眼叹息,跪坐在蒲团上拨动着佛珠,喃喃自语般对着南宫乐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南宫乐白了她一眼,若不是看她岁数已经快归西见佛祖了,他绝对不会怀疑自己手中的剑此时已经插进了她的胸膛!对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他不屑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