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我义父是疯子,疯言疯语,惹怒了圣颜,望皇上看在今日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既往不咎。”夜梓萱恨不得将罗刹当场剐了以泄那晚的愤怒,但是事情闹大了整个逸王府都得跟着遭殃,尤其是那两个孩子,她绝对得让他们不被动一根汗毛。
轩辕皓思考了半响才哈哈一笑,“今日朕的弟弟妹妹满月,朕怎能让现场见血呢!既然是小皇婶的义父,看在小皇婶的面子上,那也得饶了不是?”
夜梓萱佯装叩谢,心里却暗暗吐槽,轩辕皓别看你拽的二五八万的,要是真动起手来,你丫的要不了十招就得找桌子往下钻。切!
罗刹有些不悦,亲爹被叫做义父,假爹还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他心里万分不爽。刚准备开口,夜梓萱一把拉过他,低声暗语道:“心里别他妈不爽,老娘现在更不爽,认贼作父不说,还得替你圆场子,还得对那黄毛小子低声下气的说话,你再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翻脸?”
“我不怕他!”
“我也不怕他,可是别让我儿子女儿在满月这天闹得不安宁!否则,咱新帐旧账一起算!”
“丫头,我是你亲爹!”
“把我惹毛了,亲爹也找揍没商量!”
这不知不觉中,罗刹已经被夜梓萱带离了宴会现场,父女二人已经到了后院。罗刹恍然醒悟,竟然被这丫头片子给坑了,真是失算!“丫头,你就那么恨我?”
“罗刹,我们决斗吧!”
决斗?罗刹被女儿的话惊得一时间忘了思考,他就这么招她讨厌?他想了一个月终于想通了,一听到为孩子办酒席就飞奔而来,难道只是为了听这决斗两个字?虽然他曾受兰馨所托杀了她,可他不知道她的身世不是?但是仔细一想,若不是当时自己太过自负,他是不是已经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你确定你打得过我?”罗刹自嘲的一笑,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悲伤。
“笑话,没试过怎么知道?”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了,“别以为我还是那颗任你们捏扁搓圆的柿子!”
“有志气!”
“罗刹,你少在这儿得瑟了,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没事儿立刻闪人!今儿没空陪你耗!”今儿轩辕霆如此高调,肯定有他的用意,她可不能在这儿错过了好戏!
“丫头,你身上所有优良的基因都是从本尊这遗传的,譬如……你的自信,乃至自负!”
“你……”
夜梓萱口拙,狠狠地瞪了罗刹一眼,如今她伤口刚刚完全愈合,不宜上蹿下跳,跟罗刹这一仗迟早也得打,“很有自知之明,那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逸王府不欢迎你,拜拜,不送!”
言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罗刹站在原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听觉灵敏的他脚下一顿,大喝道:“出来!”
“呵呵,不愧为江湖上的第一高手!”一棵大树后走出一位翩翩公子,风华绝代,笑容浅浅,待他走近,正是兰墨是也!
“不知大名鼎鼎的鬼医有何指教?”对于兰墨的了解,罗刹仅存在于这个性情古怪的“鬼医”二字上,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实属不易,但是他可不会浪费时间去打听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作用的人的身世姓名!
“聊聊……”
夜梓萱回到前院,宾客们刚才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并且,已经结束了为两个孩子洗礼的过程。当然,这途中有不少乐子可供人寻味,譬如:小世子当着众人的面要喝奶,又比如小郡主小手扯掉了魅影挽发的红绳,风华绝代的公子瞬间披头散发……还有就是小郡主见着一个官家小姐的发簪,哭闹不停,直到握到手里才住了口……
“夜影,你家主子呢?”
“回王妃,主子陪皇上散步去了!”夜影一边哄着轩辕敏轩,一边回话,“小主子乖,小主子乖……睡觉觉了……”
散步?这时还有心散步?倒是好兴致啊!
“夜影,本王妃累了,回去歇着了!你跟魅影也早点把孩子抱回房去!”夜梓萱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扫了眼周围兴致高涨的宾客,摇了摇头走了。孩子跟她不亲,正好便宜了她睡觉!
“是!”
“小皇叔可记得当年朕与祈修跟在你后面追的情景?”轩辕皓望着墨色的夜空,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
“小皇叔,你等等我们啊……”
“小皇叔……”
“祈修赶紧回仁王府去,皓儿赶紧回你母妃那儿去,小皇叔忙着呢……”
“小皇叔,我们要跟你一块儿玩儿……”
“小屁孩儿,赶紧回家……”
“小皇叔,祈修被我骗回仁王府了,就带我好不?”
“小皇叔,本太子将祈修给绑树上了……”
“小皇叔,本太子在树上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有小鸟呢……”
那些年,“小皇叔”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父皇给他布置的功课也经常闲置到一旁,直到跟小皇叔玩到大汗淋漓才罢休回去,然后赶着完成任务。
“双手平放,马步蹲好了……不许动!”
“小皇叔,皓儿累……”
“不许动,站好了!”
“小皇叔,您可还记得?”不知是他想的太投入还是轩辕霆未作答,轩辕皓再次问道。
轩辕霆站在他身旁,脸色不似跟轩辕祈修在一起的从容,也不似跟夜梓萱在一起的无赖,他似是认真的回忆着过去,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却在他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记得,当然记得!那些最纯真美好的时光,有你、有我、还有祈修!”
“祈修今日仍然未到!”他们三个,已经形同陌路一般。他对小皇叔的猜忌,是思想阻止不了的,它源于内心。
是啊,成亲之****未到,为孩子举办满月酒他亦是未到,原因他不想追问,“皇上赏脸来了,皇叔就很开心了!”
“是么!”轩辕皓佯装一副天真模样,跟太子时的他一模一样,什么时候是本真,什么时候是伪装,只有他这个唱戏的人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