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姥爷被隔着,过不来,李天龙就手举着打狗棍叫:“大伙让开——!”
这是帮主是命令,人们立即让开一条道,警察也就趁机开了一条通道,让县长上台。县长走过来,在李秀峰肩膀搭拉一下,点头一笑。“跟我来吧!你孙子叫你!”
李秀峰也在索天存肩膀搭了一下,心领神会地跟着县长走上了土台。李天龙一个纵跃,一下跳到李秀峰的怀里。“姥爷!”
压住心里的恼火,接住了李天龙,也接过来打狗棒。下边的乞丐鸦雀无声,李秀峰对县长鞠躬一下说:“县长大人,容老朽先说上几句话!”
县长正乐于此事,好有人介绍自己,就点头伸手说:“你请!”
李秀峰以最大的恭敬把打狗棍端在眼前,说:“我叫李金斗,一古李秀峰。”
台下很多人都认识李秀峰,就叫:“李善人!李善人!李帮主——”知道李秀峰的就一齐喊,不知道的也跟着喊,立时,声音震耳欲聋,还加了新的内容。有人把李秀峰当成了乞丐的新帮主了。因为帮规定,打狗棍到谁手里,谁就是新帮主。这个规矩李秀峰当然不知道。
被大伙一叫,李秀峰到有些不好意思。李秀峰手压了压,得赶紧解释一下,说:“惭愧,老朽无意于江湖,只是顽孙偷将供奉在祖宗牌位的圣物拿出来,只是一玩而已,并无他意。这是丐帮的圣物,应该交由该掌握的人手里。”说着就转身来找索天存,“索帮主!”
索天存一下惊到了,如果自己接过来打狗棍,那自己就是这之后六年的新帮主了。本来自己已经无力角逐新帮主的位置了,只等决出新人,然后带到李秀峰家取了打狗棍就算完成了上任帮主交接的任务。可现在打狗棍又交给自己手里。
这时候已经不是客气的时候了,索天存扑通一声跪倒,举双手接过打狗棍,嘴里说:“谢谢李善人!谢谢大家!”下边有索天存一伙的率先跺脚和手里的棍子叫。
“索帮主——!索帮主——!!”新帮主诞生了,还是老帮主。台下齐压压叫声一片。
县长被这场面震撼了,心里有几分胆颤,这江湖,可真够邪门的,就玩味地自嘲道:“嗨,今天我好象是来见证新帮主诞生似地,有这么大排场!”
索天存忙给县长鞠躬致敬。“谢谢县长赏光,请县长训话!”用打狗棍一挥手,“肃静,下面请县长训话!”台下立即寂静无声。
“哼!”县长用鼻子打了气,然后堆着笑脸说:“非常荣幸参加丐帮遴选帮主之大会,盛况空前啊,能亲眼见证,本县可真是开眼了。你们或许是从四面八方来到本县,应该是小县的荣幸才是,可本县长实在是荣幸不起来。此情此景,可真是国之将荒,乞丐成邦啊!本县无能,你们也不能这样闹下去,那可真是国将不国,县将不县了,几乎一夜之间,大街小巷,全是你们丐帮的人,弄得县民不但足不敢出户,连门都不敢开。所以,我请各位从哪来给我回哪儿去!”县长虽然是笑着说,但看出已经很恼火了。
索天存忙点头说:“县长你就放心,用不一个时辰,我保证人去街空,不再有半点讨扰。”
县长点头,看这索天存,端详了半天,说:“你是帮主?”
“是!”索天存此时很有底气。
“那这个老爷子和这小子是什么?”县长指着李秀峰和李天龙问,因为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禁不住好奇,还真不知道丐帮的体系。只是刚才看到李天龙拿棍李秀峰接棍,又交到索天存手上的。
索天存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老帮主和少帮主的!”索天存今天帮主能到手上,全是仰仗这祖孙俩人了,没有孙子的玩耍,打狗棒不就会出来,没有老人家的给与,自己就没有接棍的机会,所以,索天存愿意这样。也就顺口而出了。
就这样,李天龙阴差阳错地成了丐帮的少帮主,虽然是业余的,可当索天存再度将打狗棒送到李秀峰家的时候,李天龙就有了调动九州一十八县乞丐的权力。所以才有了,十万乞丐攻双城的传奇,当然这是后话。
可在当时,李天龙只把这些当做了一个游戏,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而已。尽管回到家里,被母亲好一顿收拾。李秀峰都不忍看,而躲到杂货铺去跟人侃大山。可李天龙根本不在乎,屁股被打的又红又肿,李佳凤却受不了,大哭着让母亲停手。因为打在李天龙的屁股上,却疼在李佳凤的心里。
为了让李天龙有人管束,母亲把将李天龙和李佳凤送进了私塾,可私塾的老先生因无力教导他们知识而谢绝他们,于是,李环秀找来一些线装的古书和墨写的诗稿,说是他们早逝的父亲留下的遗产。
从书稿的笔锋和寓理的诗文里,使李佳凤对父亲的才华深信不疑,可李天龙却恋上三侠五义等武侠小说,李天龙说她志为一剑客。李天龙的英气,只是握剑时可见,李天龙的长拳短脚决非花拳绣腿,实处则实,虚处则虚,平掌带风,扃腿带雨,令人眼花缭乱。那天丐帮在台上的比试,已经深入了李天龙的内心,武艺高强,才是男儿所为。
母亲问。“这鬼小子,在那学这几手?”
“书上。”
母亲听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要是你们俩互补一下该多好。”
而那时,李佳凤正捧着残缺的红楼梦,为林黛玉的凄绝艳美而伤怀偷泣呢!
一古的冬天,全部是用冰雪粉饰的,所以,雪爬犁成为我们这里雪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了。临近正月,山上的老猎户要李金斗上山取山货,李天龙见状非要和姥爷一起上山去,姥爷大为欢喜地让他同行,并为他套了绵衣,绑了腿带,带了手闷子。
一路上的景色并未在李天龙的眼中留下半点记忆,钻入眼中的是凛冽的寒风,躲闪不去,只有颤抖,可尽管这个样子,李天龙也没后悔。李秀峰发现后,把李天龙揽在怀里。老羊皮的膻味,让他感受到了爱的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