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扛的仗义是出了名的,一人照顾十几个高残的乞丐,再加上是老长老,所以,下边就一片唏嘘声,躬身拜过的就不仅仅是半数了。这样,吴大扛就成了第一个长老等候人。
人们的身子还没抬起来,就听一个尖嗓哑腔的男子上,呱嗒呱嗒地敲起了竹板。“跳上台,先打板,只为兄弟能张眼,张开眼,往这儿看,光光棍棍一条汉,我姓林,名新德,号称三乡一巧舌,我的徒弟几百多,走街串巷用嘴说-,今天上台也算讨,请大家鞠躬把长老封给我---------”林新德说着鞠躬给台下大伙。
“来了啊!”从台下又蹦上一个瘦子,虽然没打板子,可拿了一个脏手绢,张嘴唱到:“你能说,我能唱,莲花的方式好多样,谁好谁坏要比上啊,哎嗨嗨呀——”
这下有的看了,两个拼上了。台下的受众也兴奋无比,唱跟说都是技术活,自然谁好谁就能胜出来。
台上的说唱让李天龙无比是兴奋,这不的庙会唱大戏吗!太好玩了,听老头看不见,就由两个高个子乞丐抬坐着,一边的刘竹香和狗牙就没这样待遇,刘梦河在一边嘱咐李天龙。“拿好你的神棍,抱紧!”
刘梦河也是莲花落的说手,此时一听台上说唱,自己差得太远了,所以只能依仗打狗棒的威力让大伙伏拜了。但他到不急,七个长老才决出一个。
听两人在台上说唱,台下沸腾了,有人喊:“说甜落——!唱甜落——!”甜落就是对户主唱的喜歌,给人说好听的。立时,两个人就比起了唱喜歌。
台子这边突然喊:“整苦落——!”说唱苦落是说自己的,把自己的苦说唱出去,让户主同情。
只见瘦子唱道:“我三岁没爹,四岁就没娘啊,我狗窝住来,猪圈里藏,偏偏老天不长眼,掉进井里腰摔伤,不能活来又死不起,只能沿街讨米糠,请求东家行行好吧,暖暖我这根辘辘饥肠--------”
‘甜落’说的林新德占上风,可唱‘苦落’瘦子领先。两人难分难解,这时候,有个女乞丐上来帮瘦子,两人一唱一和,好不悲切,眼看就要把林新德给比下去了。林新德就声嘶力竭地说莲花落,想把瘦子给压住,可说到半途,忽地从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完了,人就算废了。
可林新德还不甘心,抹了下嘴唇还唱:“主家门庭挂彩灯,灯照你主你兴隆啊,少地能骑黄骠马,老地能拉宝雕弓,男赛前朝方世玉,女比宋将穆桂英,富贵人家多积德,子子孙孙留美名——”可唱到最后,人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古怪的尖叫。
四面八方的乞丐越聚越多,再加上有来看热闹是市民,城隍庙街被堵的水泄不通。人们从来没看到这么多花子聚到一起,而且莫名地跺脚和呼喊,弄得人声鼎沸,地动山摇。这边停下,那边突然呼起,让人始料不及。
所以,看热闹的市民自觉站在一边。
李秀峰在黎明到来时候就到通领,可他得找啊,县城虽小,可不知道人在那里,就没有方向。看人们往城隍庙跑,就也跟大伙奔过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是怎么了?这么浩大的场面!
齐大福和三奴惊恐地拉着李秀峰的胳膊叫:“东家,这多人,小孩子在里边不被踩扁啊!”
李秀峰望着喧闹嘈杂的人群,六神无主,“孩子们啊,最好不在这里啊!可多半是在这里!三奴,咱们分头找!”
此时的李天龙正在刘梦河等一干人簇拥着李天龙往台前挤,准备一旦有了胜负,就让李天龙上去奉棍下诏,怎么说已经交代好了,就等最后一刻。李天龙抱着由破褂子缠绕的打狗棍,为了不露破绽,刘梦河用绳子在棍子上缠了一道又一道。
庙台上,开始了正规的武斗争夺,也就是‘八短’的争夺。南山是乞丐张,和北边的大头鬼,两个人打在一起。这厢打斗很是特别,不用刀剑冷兵器,只用木棍等东西。乞丐张用的是根腊木棍子,油光锃亮,可大头鬼用却是骆驼的哈拉巴。就是两块扇形的骨头。
要说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类别的,乞丐张瘦小,猴子一般,大头鬼肥大,棕熊一样。乞丐张打在大头鬼身上就跟没打一样,大头鬼打乞丐张也打不着。哈拉巴扇出的风,嗡嗡地响。周旋了几十回合,眼看大头鬼喘的不行了,可这时候乞丐张也疏忽了,在大鬼头眼前一跳,正好,被大头鬼一哈拉巴给扇到台下。
可大头鬼的笑还没笑完,就被黑脸给踹下去了。黑脸身体强壮,看着象市井无赖,身手还真是不错,上来几个,都被他给打掉台下,黑脸嚣张地伸着双臂喊:“来,谁还来,没有我就是丐帮的帮主拉!”谁也没想到这家伙要争的是帮主的位置。
虽然帮主要在七长八短中产生,可明目张胆叫阵帮主,还是第一个。
这样叫嚣,大伙都气愤,立即有跳上来一个,可眨眼功夫被黑脸给打下土台。接着上来四五个,都不是黑脸对手。黑脸就牛气扬手叫阵。“不服的来!喝!喝喝!!”
就在黑脸扬手时候,黑脸的胳膊上有一个纹印就露出来,尽管黑脸急忙掩饰,可还是被刘梦河看到了,原来他不是乞丐,那就没有权来争帮主之位。于是就大叫:“他是黑道流氓,他不是丐帮中人!”
黑脸指着刘玉和说:“你给我闭嘴!小心我废了你!”
刘梦河一点也不示弱,这是丐帮的大事,怎么让这等人混进来,所以就不含糊地叫:“你不的丐帮中人,为什么混进来?有何居心?”
尽管刘梦河喊的很大声,可应者并不太多,这时候,黑脸一个箭步穿过来,一下就抓住了刘梦河,就往台上拉,还叫嚣说:“是不服吗?来,咱们到台上决战。”
刘梦河知道不是黑脸的对手,就死活不上去,身边的就往下拉,眼看就要被拉上台去了,被逼无奈的刘梦河知道情况不妙,就叫李天龙说:“少主救我!少主救我呀!!竹香,叫少主拿打狗棍上台来,揭穿他!叫大伙收拾他!”还没说完,就被黑脸给拉到台上。
刘梦河根本没习过武术,可也不能束手待毙,就和黑脸比划起来。可不到两个回合,刘梦河就挨了黑脸一脚。刘梦河就倒在地台上。怒视着黑脸骂道:“你个卑鄙小人,欺我丐帮无人吗?大伙听着,他不是——噗!!”刘梦河就想朝台下喊。
可刚说一半,羞恼的黑脸抬手一拳,刘梦河感到嘴里一咸,噗的一口血水喷出来。人一个后仰,重重地摔在地上,刘梦河踉跄地爬起,又被黑脸补了一脚。刘梦河再也无力爬起。
一同来的全三腿和莫大头等人一见刘梦河被打倒,急忙一同跳上台来救刘梦河,可黑脸以为是奔他来的,就和全三腿战在一起。这边的莫大头就把刘梦河救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