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豆麻离别之时对涂良等人挥手致意,还颇具搞笑地说:“撒又那拉拉!”
众人看见陶县长脸色冷了下来,因为曲豆麻根本不知道,在县府那边,人们都叫陶包德是撒油拉县长。
关于日语教师的人选在涂校长这里是颇费心思,校副一干人都提涂丽末来任教,涂丽末日语非常出色,可涂良校长不同意。“女孩子,压不住堂的,教学不在你有知识的本身,更在你输出的能力,大家不要争了,学生罗瑞是个好苗子,就让罗瑞来试试吧。”
涂良校长让校副去叫罗瑞,罗瑞很纳闷,校长怎么会要见自己?校副说:“是好事,我在校长那里推荐了你,让你接曲老师教日语。”校副标榜自己是推荐的人。
罗瑞惊呆住,随即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说着留下校副一人,独自逃开了。
逃回教室的罗瑞,拉起李天龙就向外跑,样子匆忙的让人惊恐不安,罗瑞将李天龙拉到僻静的老榆树下,象跑了几十里的路程,气喘吁吁的罗瑞按着胸口说:“天龙,校长让我接曲老师来教日语!”
“这是值得庆贺的事呀!”李天龙扶住罗瑞的肩膀,欢喜地看着罗瑞的眼睛。
“可我不行,我日语平平,我如何教得了大伙。”罗瑞有些泄气。
“校长用你自有校长的道理,你自己应该有信心才是。”李天龙给罗瑞解释。
“李天龙说的对吗。”李天龙和罗瑞抬头一看,是涂良校长和涂丽末站在身边。急忙躬身叫了声。“校长。”
涂良摆手。“不必拘礼,罗瑞同学,你上学为何?你所学何用?是识书走天下,还是知字问世界。可现在家将无家,国将不国,你有凌云之志,满天飞机你又怎么施展,你有壮怀满腔,四处是刺刀,你又怎么去激烈。总总不能,你只能退而求其次,教书解惑也未尝不是勇士的行为,小说为学校,大说为双城子弟,至于你的水平,大可不必担心,你可以边学边教,让涂丽末和李天龙协助你,你意下如何?”
此时的罗瑞,已经没有说不行的话语,而是非常干脆地说:“校长,我干。”
这样,罗瑞就成了学校的日语教师。李天龙和涂丽末成了罗瑞的学生。罗瑞每隔几天就要到县府曲豆麻那儿去受学,豆麻曲总是以极大的热情来教罗瑞。这天,罗瑞从豆麻曲这里带回一个可怕的消息。日本中联大队要进驻双城,而且要选学校做兵营。罗瑞将这个消息告诉涂良校长,涂良校长一脸肃穆,他有些不信。“事情真会那么糟糕,日本那里也有学校吧,如果将此比彼,也许不会吧,我们静观其变,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果真有日本军人来学校视察,日本人穿的是便装,只是头上戴着皇军帽。老校工在门口说:“你们等等,我去叫校长。”
可日本人就要往里闯,校工拦着还说:“你稍等。”日本人“啪”地一个嘴巴打过来。并喊了一声。“八嘎!”然后径自去了。
早有学生目睹一切,飞快地报告给涂良校长,涂良急忙来迎接,可日本人视而不见。罗瑞也急忙到场,用日语把涂良校长介绍给日本人,可日本人竟一挥手,做出驱赶的意思。涂良校长十分气愤,拿起课铃摇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同学上课,本没到上课时,突然上课,老师们面面相视。可等同学落座,涂良校长又摇起了课铃。“下课,下课!”涂良校长愤怒已经不能自制。
到是几个日本人,莫名其妙。“中国的,上下课的节奏就是快,忽上忽下的怎么能教出好的学生呢,无怪乎国家衰败。”
涂良知道事情严重了,等日本人走后,立即招全体老师商量对策。老师们个个义愤填膺,气愤难平。大家一致发出倡议和口号。“誓死保卫家园,誓死保卫学校。”学校当即决定,全体师生礼拜不放假,全部严阵以待,并有校长出面与县府接触谈判。
原本上,涂良校长还要在全体师生做誓师类讲话,可事实必定还不明朗,不好弄出动静来,让日本人倒抓住把柄。安排妥当,涂良校长和罗瑞等几个教师,赶到县府求见陶包德。秘书很快传回话来,陶县长不在,有公干已经出来县府。涂良当然不信,逐派罗瑞去找豆麻曲了解情况,豆麻曲不一会儿便随罗瑞出来。
县府的生活看来是将豆麻曲改变了许多,豆麻曲不拘言笑,讲话前东西南北看了一遍。还压着声音说:“陶县长在里边,就是不肯见你们啊。”
涂良校长激动。“这样躲是道理吗,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这么大的事情,你县长能置之度外,真是岂有此理。”
“陶县长也有难言之隐,见着日本人就冒汗,人家一八嘎,就不敢说话了,何况日本人又强占强词。”豆麻曲给陶包德解释。
“那何不往滨江省教育局反应此事。”
“校长天真,国都破碎不堪,还那有什么省啊。”
“那怎么也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呀,你告诉陶县长,今天不接待我们,明天还来,明天不接待,后天再来,直到接见为止。”
看有人过往,豆麻曲忙说。“好好。”说完转身告辞回去了。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视。罗瑞说:“校长,我们冲进去找县长。”
“这样不好吧。——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涂良校长领大家回来了。
第二天,涂良校长又带领大家来到县府,这回县府门前加了岗,荷枪的警备局的警察立在门两边,见到涂良等人就说:“你们不要滋事生非,这的县衙,不是学堂,都回去吧,今天县长有公干,没工夫接待你们。”尖嘴警察阴阳怪气,手扶着枪套弄出“塔塔”响声。
罗瑞抢言。“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县长的,你怎么知道县长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