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听,这奶声奶气的撒娇声。苏凯群觉得自己真是甜到心坎里去了。
“要是爹爹不让夜儿去,夜儿会不开心;夜儿不开心,爹爹也会不开心的。爹爹一部开心,夜儿就更不开心了,那样,夜儿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然后可能会生病,这样子,爹爹就会伤心的。为了不让爹爹您伤心,还是让夜儿上学堂吧。爹爹!”
“这……”苏凯群好气又好笑地听着女儿那一大段拐来绕去的话,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婉儿,她这一口这么好的口才是打哪里学来的?”明知是她为了上学堂而胡掰出来的一大堆,却说得让他这个当爹的都没办法反驳,反倒还得夸她一片天地可鉴赤忱的孝心。
“还不是学你的。”苏陈湘婉也被女儿的一席话逗笑了,这小丫头,什么不好学,就学她爹的胡诌瞎掰。
“哪有!那分明是变相的威胁嘛。”他当年在六岁的时候,可没这能耐能把自家爹说得哑口无言。
“爹爹,让夜儿去啦。”眼看好像有所动摇的爹爹,苏晏夜加快撒娇的步伐,“这样夜儿就会很开心。夜儿去学堂读书,回来背给爹爹和娘亲听,然后第一个就学写爹爹的名字和娘亲的名字,还可以画爹爹和娘亲,爹爹。”
“开始利诱了,这都哪里学来的……”苏凯群喃喃自语,瞧瞧他和妻子生出什么样的鬼精灵来了。小小年纪,便懂得谈判的技巧——软硬兼施,让敌人心甘情愿地败得一塌糊涂,还乐得屁颠屁颠地把胜利的果实亲手奉上。
“老爷,你怎么看?”听着丈夫的低喃,苏夫人不由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这局势来看,丈夫妥协的可能性比较大了。
“我还能怎么办!”苏凯群愤愤不平,却又很是无奈,“难怪古语有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什么啊!夜儿才六岁。”离那句话所说的含义还早得很呢。好笑地看着丈夫一脸被抛弃的样子。
“哼!我哪有说错!”谁叫夜儿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讨人喜欢……有女如斯,叫他这当爹的,能不担心吗?就怕一个不小心,小夜儿就被外面的野小子给拐跑了。“夜儿,爹爹答应你让你去学堂上学,但是,你也要答应爹爹,学堂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回来向爹爹说,尤其是有别的男孩子想和你做朋友什么的,你都要回来向爹爹说。”既然没办法阻止女儿上学堂,那他就想办法赶跑那些肖想他女儿的野小子。
“恩!夜儿会告诉爹爹的。”一听见自己可以上学堂了,苏晏夜立马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冲向爹的怀抱,“爹爹最好了,夜儿最喜欢爹爹了,最最喜欢爹爹。”女娃天真无邪地说着甜言蜜语。
有个男人,在那才五岁的小娃的奶里奶气的甜言蜜语中,化为口里含的软糖,浑身酥软无力,心中的狂喜和满足更是直达极致,抱起怀中的小身躯,恨不得能这样转圈圈转个三天三夜不停歇。“爹爹也最最喜欢小夜儿了。”好窝心哦。听到女儿如此表达着对自己的喜爱,苏凯群简直幸福到要死。
一旁,夜儿的娘再端起刚被放置下的茶,浅啜了一口,就不向那个被狂喜冲昏头的男人点破,就在刚刚,他怀中的小娃儿正冲着他喊“臭爹爹”
翌日,苏家夫妇带着苏晏夜和几名下人,来到了这北辰最好的学堂——慎学书院;
慎学书院的创办人欧阳慎本是一名在朝为官,官拜太傅的大臣。后来倦于官场的明争暗斗,便辞官隐退,用自己为官多年的俸禄,回到北辰办起了学院。据闻这欧阳慎为官清明,为人正派又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席下门生数不胜数。在朝为官的时,深得皇上的信赖,圣上任其为皇城内所有皇子的师傅。辞官隐回北辰办起的这慎学书院,精于教学,旨在于为祁阳国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据闻有一次,圣上微服私访至北辰,特地到慎学书院,了解到欧阳慎这一片忠心爱国的热忱后,御笔亲提一副对联,此刻就挂在书院大厅的正中:
上联:贤才笃学而正师道;
下联:师道正明则育贤人;
横批:笃学慎行;
“苏老爷,苏夫人请上座。”欧阳慎看着眼前这对夫妇,不懂他们今日前来拜访之意。“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有何事在下可为您效劳的?”平日里对苏家夫的所行善事常有耳闻,欧阳慎对于他们为人处事很是欣赏和钦佩。
“欧阳兄,苏某平日常听人说起,您这慎学书院的教学在北辰首屈一指。今日与内人前来,就是想请问您,”苏凯群看了一眼在以旁眼露期盼的苏晏夜,“不知道贵书院可否收小女入学堂。”
“啊?”欧阳慎一阵错愕,但随即迅速收敛了下情绪,“苏老爷,您是说想让令千金到学堂上学。”
不是他想让夜儿来的好不好。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希望能不要来,可是,想归那样想,说可不能那样说,“久闻欧阳兄您博学多才,所以想让小女来此向您学习。”
“这……”欧阳慎并不是老顽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他的学院也没规定说只收男子,他自己的女儿和几个好友的女儿也有在学院里上学。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他见多了许多官员富商都让自己的儿女上学堂,在齐阳,甚至有专为女子开设的女子学堂。在北辰,有学识的千金小姐并不少见,只是官员富商们大都会选择请夫子回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