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喝茶吃醋
三个人一直不停的向皇宫驶去,一路上刘保泰告诉了他们关于宫中的大小规矩,铜铁臂比较老实,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错被刮皮砍了头。而楚芸倒无谓地看看蓝天,看看野花野草,反正就是不正眼看那个不停唠叨的刘保泰。
刘保泰见她如此漫不经心,不免来了火气,装出一副老态考问起来:“这位兄台,老夫想问问你,见了皇上怎么行礼?”
“不知。”楚芸回答得很爽快。
刘保泰的脸气得直冒青筋,“好,你若犯了宫规,受罚受罪可别怪老夫没教过你。”他生气地甩甩袖子朝前走了。
见他气鼓鼓的样子,铜铁臂也停下脚步责怪楚芸:“你也太过分了,那位宫人好心告诉你,你怎么不听呢,你没有进过皇宫,听一听对你很有好处的嘛!”
“好了啦,虽然我没有去过皇宫,不过我都知道嘛!”楚芸来自现代,皇宫玩过,规矩听过,她知道一听起来那些规矩是没完没了,所以她索性不听,纵身往板车上一跳,“脚疼啦,你拉我!”
铜铁臂无奈地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三人翻过了山,又是一条长街,楚芸只觉新鲜一骨碌跳下车边走边看,终于来到了皇宫外,刘保泰出示了令牌,守卫便立即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走过一间间宫殿,最后来到了新明殿,楚芸刚踏进新明殿只见四周一片白色,房梁上挂着白布,两团白花在风中摇摆,侍女们个个满脸悲伤,更显这新明殿凄凉无比。
刘保泰指挥铜铁臂把板车停在围墙下,又指挥他把棺材放到了灵堂的中间,等待皇上到来。铜铁臂刚刚搬运好,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刘保泰一听赶紧跪地,行了一个朝天礼,“吾皇万岁万万岁。”而后面的侍女奴隶通通跪了下去,楚芸还愣在那里,铜铁臂一把拉着她的手,“嗵”一声,楚芸痛得龇牙咧嘴,使命朝铜铁臂翻白眼。
楚芸仔细打量这位皇上,只见他白发苍苍,眼窝深陷,虽然已是古稀之年,但是他那干枯的身躯依然被这身皇袍照得无暇光辉。
“免礼。”说出这两个字,皇上就不再看他一眼,而是把视线停留在墙角下的黑色棺木上,他黯然神伤,刚刚走到棺木旁,一滴眼泪就顺着那纵横交加的老脸上滑了下来。他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但就是因为这死一般的寂静,更能显出他的悲痛。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女子,她身穿一件浅黄衣衫,几步跨到棺木面前就嚎啕起来:“殿下,殿下,你怎能就这么走了,臣妾日日等你回来,却是等来你的棺木啊!”女子狠狠地抹了抹没泪的眼,继续嚎啕:“我是茉兰啊,你的爱妃啊,殿下,殿下,你出来看看我吧,看看我吧!”
铜铁臂看到女子哭喊,不禁流下同情的泪,楚芸悄悄拧了他一把,小声问他:“你哭什么?”
“那女子失去了丈夫,很可怜。”铜铁臂吸吸鼻子,继续看着那女子。
楚芸郁闷地转转眼珠,在他耳边告诉他:“你没看见那女子在干嚎吗,假的,就你好骗。”闻言,铜铁臂眨眨眼侧脸看看她,又看看那个一脸悲伤的女子,满脸疑惑地又看向皇上。
而这时,皇上双眉紧蹙,只觉很吵,突然命人将太子妃赶了出去。等灵堂清静了,皇上就命令几个奴才准备给太子进行葬礼之事。完毕之后,他带着一颗落寞空虚的心,踩着摇晃不定的步子准备离去,就在这时,楚芸拦住了他,皇上一怔,这个民间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新明殿,他正欲开口问明原因,楚芸开口了。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交给皇上,道:“启禀皇上,这是殿下托小人交给您的。”
皇上一听,赶紧将信接过,细细地看起来,片刻,他的双眶再次红了,将信紧紧握在手中,朝楚芸挥挥手:“去吧,朕答应他了。”他生怕被人看见他柔软的一面似的,急步离开了新明殿。
出了皇宫,楚芸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天感叹:“还好,老天保佑,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就等着回家拿金子咯!”
这时铜铁臂终于有机会寻问刚才的满腹疑问了,于是都一一提出来:“嫂子,在轩公子问我会不会武功时,你真知道我要说什么?”
“那当然。”楚芸一挑眉,立即把脸变得皱巴巴,学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是我有很大的力气呢,载个几百斤不是问题。”
“嘿,你还挺了解我嘛!”听见楚芸说出于他腹中一模一样的话,摸摸头,好奇地看着她,“那我这样说,可有什么不对?”
楚芸白眼一翻,懒得解释,但是奈不了铜铁臂的再三请求,只得相告:“人家轩公子是要你去当护卫,不是要你去当搬运工,要你的力气干嘛!”
“那,那棺木这么大,不得也要搬运么?”铜铁臂嘟着嘴,说得期期艾艾。
“嗷,笨死啦,懒得和你说。”楚芸见与他说不清楚,气不打一处来,只得闪身不理他了。
看见她生气,铜铁臂更加莫名其妙地停下脚步傻看着她。楚芸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回头,铜铁臂正在抓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快走啦,天快黑了。”丢下一句话,楚芸又加快了脚步。
楚芸走在前,铜铁臂拉着板车走在后,他们速度非常快,转眼就来到京城的边界处,就在他们行走在一片竹林间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来的黑衣人,他们个个身手极快,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来到他们的面前,劈头盖脸的乱砍一通,铜铁臂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懂得闪躲,所以不停的后退,不停的左右躲藏。
楚芸以为这群人是山贼,所以非常生气,一边同黑衣人打斗,一边谩骂道:“本爷不过穿得帅了一点,你们就来抢,无耻的贼,今日本爷非得教训教训你们。”她狂喊一声,足尖一点翻身来到黑衣人背后,二话不说将剑往黑衣人的后背一刺,接着猛地提起一脚朝那人的屁股踢去,那人还没倒下,她又急着应付正欲后面袭击她的黑衣人,她一转身,脚尖踢去黑衣人的要害部位,痛得他惨叫一声,赶紧捂住下体躲开了。
这时,一个头戴珠冠的黑衣人突然举起手指,将一个黑色的物体投向楚芸,而这时,楚芸正全神贯注的与黑衣人打斗,对于要袭击她的暗器是毫无察觉,但这一幕却被铜铁臂看在眼里,他想去保护楚芸,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不会武功,除了躲闪别无选择,突然,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暗器击中了楚芸的右肩,就在这一刻,棺木也被人砍得稀巴烂,楚芸顾不得疼痛,赶紧去护棺木,而这时她被有毒的暗器弄得全身无力,当下又被一剑刺穿了后背,接着便是无力地摔倒在地。
“楚芸——”铜铁臂惊恐无比,一怒之下几步上前,猛地将面前这个缠着他的黑衣人举起,扔了十里远,当他还没跑近楚芸,楚芸就命令他去保护棺木,铜铁臂还在犹豫之时,少了几块木板的棺木突然蹦出一个人,只见他赤手空拳,却是威风凛凛,纵身一跳就跳进黑衣人群里,同他们打斗起来。
铜铁臂没有过去帮忙,而是赶紧跑到楚芸身边将她扶起,心疼地看着她,而楚芸早已忘记身子的疼痛,被皇莆轩那一身豪气厉害的拳术深深地吸引了。
半个时辰后,黑衣人都被皇莆轩打成了内伤,于是只好放弃了追杀太子之事,一个个捂住伤口逃离禀报消息去了。
黑衣人离去后,楚芸恨恨地说:“轩公子,你怎么不灭了那群该死的山贼?”
皇莆轩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有所不知,他们是魏太雄的人。只要我骗过了父皇,让他知道我还活着,他就不敢反叛,而我隐姓埋名可以慢慢陪他玩。”
“原来是来追杀你的?”楚芸想站起来却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尖叫一声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皇莆轩看见了地上的血迹,惊讶起来:“他受伤了?”
铜铁臂呶呶嘴,责怪道:“都是因为你,这荒山野里的哪里有人救,她怕是活不了。”他抹了一把伤心的眼泪。
“快,快扶他到板车上。”皇莆轩也紧张起来,赶紧跑到板车的位置想把棺木推下车,可是他哪里推得动,铜铁臂见状,只得将楚芸放下走到板车旁把棺木推到了地上,然后拉起板车跑到楚芸的身边和皇莆轩一起把楚芸扶到了板车上。
就这样,二男送一女趁天黑之前要拉到城里挽救楚芸的生命。
半个月后,楚芸的身子已经恢复,这天,天方大白,铜铁臂就催促楚芸和皇莆轩回扬州,而楚芸也是很焦急,离家已有七日,不知孩子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越想越着急,于是她急急忙忙地收拾包袱准备上路。
只有皇莆轩,他则是不紧不急,慢吞吞地等来一辆马车,邀请楚芸与铜铁臂一起上了马车往扬州赶去。
一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扬州,街上一片热闹,马车一直走到一家名为“八玉叶”的楼阁前才停下来,皇莆轩双足跳下马车,领着楚芸与铜铁臂进了茶楼,因为天气好,茶楼里的客人很多,到处一片嗡嗡之声,楚芸打量着这间茶楼,暗自思忖道:看来这店生意不错嘛!
三人刚走进茶楼,几位身穿绿色衣衫的女子像一阵风似的,吹到了皇莆轩的面前,亲热连连地叫着:“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呢?”
“对啊,公子,没有你的日子,我们可孤单了。”另一个女子也娇滴滴地把头伸到皇莆轩的面前,亲了一下他的右脸。
皇莆轩被美人抱满怀,或是满怀抱美人都习以为常,自然是不躲不闪,开开心心地与美人们热烈拥吻。
铜铁臂看见皇莆轩与美人们亲吻,早就羞红了脸,但又想看,他这个痴迷的动作一做,就被楚芸给发现了,当下敲了他的头,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口里还震震有词:“少儿不宜,不准偷看。”她双手叉腰,转身对着皇莆轩吼起来:“姓黄的,你举止轻浮我管不着,但请你注意场合,不要误导了祖国的花朵。”
花朵?他偏头看了看楚芸身后那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就笑得直不起腰,“好一个花朵,哈哈哈!”皇莆轩的这一笑,那几位女子也跟着嘻嘻笑起来。
楚芸也不说话,皱着眉看着轩公子同那些女子一起嬉笑。
笑了一阵,轩公子捂着笑疼的肚子终于停下来,举起手在右边拍了两下,立即招来一个身穿灰白衣,年纪尚在十几岁左右的青年来到皇莆轩的面前,等待吩咐。
“把十两黄金和一百两白银装在门外的马车厢里。”吩咐完毕,皇莆轩又对楚芸说:“这件事,你们办得相当不错,这一百两白银是奖给你们的。”说完,他不再理他们,搂着身旁一个女子,亲了亲她的小脸,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对她说:“想念本公子了吗,稍许你们可要好好陪我。”
“一定,我们一定好好侍伺候公子。”女子们围着皇莆轩娇滴滴地说个没完。
当楚芸和铜铁臂带着十两黄金和一百两白银回到森林里的小木屋时,三个小孩正在灶前烧火准备做晚膳,一见到楚芸和铜铁臂的身影时,一齐站起身大哭起来,楚芸与铜铁臂相视一眼,赶紧走到孩子们面前问他们怎么了,孩子们一边哭一边回答:“我们以为娘亲和小叔子不要我们了。”
楚芸刮了刮哭得最凶的曲曲的小鼻子,笑道:“怎么会呢,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了。”然后清了清嗓子,告诉他们一件重大喜事:“明日,娘亲要带你们下山去,以后,我们可以住漂亮的房子,穿漂亮的新衣,吃好吃的东西啦!”
朵朵一听有新衣穿,当下乐呵呵地跑到楚芸身边嘟着嘴问她:“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楚芸抚了抚朵朵的刘海,笑眯眯地点头:“当然,明天我们的日子就改变啦!”
“噢,有新衣穿喽!”
“噢,有好吃的喽!”
“噢,有漂亮的房子可以住喽!”
孩子们不停的欢呼着,而楚芸和铜铁臂则是相视一笑,他们的命运终于可以改变了吗?
清晨,楚芸和铁臂带着孩子们来到热闹的街市,吃上等的食物,买华贵的布料,还给孩子们买了人偶和风车,他们尽情地享受日子,尽情地花费用劳动换来的钱。
等到吃饱玩好之后,他们该解决房子的事了,可是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难度很大,于是,楚芸准备把这件事托付给皇莆轩,她把孩子交给铜铁臂后转身往八玉叶走去。
就在她刚刚踏进茶楼里,一声爆响,把她吓了一跳,一看,中间那一张桌子被那个高大的女子一剑劈了个粉碎。而这时,楚芸才仔细打量这茶楼与上一次来可是大大不同,上一次,这里拥挤非常,一看就知道生意不错,而今日,整栋楼里空荡荡的,除了正在发脾气的女子,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不禁好奇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来,你给我出来,姓黄的,你再不出来,姑奶奶可要砸你的店了。”女子是背朝楚芸的,但楚芸这么远看,也能看清女子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怎么办,公子,你要再不出去,这店非得被那江湖****砸了不可。”小二把眼睛瞄向门缝,一边看看生气的女子,一边又回头告诉皇莆轩的消息。
小二和店里的几位厨子那是急得不可开交,皇莆轩则是一点也不紧张,他品着手里的一品茶,淡淡地说:“她爱砸就砸吧,砸了本公子再换新的。”
“唉,怎么会有这样人呢?”小二无奈,只得扼腕叹息,就在这时,他的眼睛瞄向了楚芸,赶紧回头给皇莆轩禀报,“公子,又来了一个。”
闻言,皇莆轩赶紧放下茶杯,走到小二身边一把将他提开,也把眼睛瞄向门缝,突然他激动地将手往小二头上一拍,自言道:“太好了,上天听到本公子祈祷的声音了。”他急速起身走到柜子旁边翻箱倒柜取出笔和字写了一张小纸条后揉成一团,走到门边把纸条从缝隙间弹到了楼下。
小纸团不偏不斜刚好击中楚芸的额头,她以为是大苍蝇一把将手自个儿往额上一拍,但见是一个纸团,于是急忙打开来看:本公子有难,你好人做到底再帮忙一次,把那女人赶走,价钱由你定。
看完后,楚芸皱了皱眉,暗想:他能有什么难,这个女子会吃了他么?她正在抓头琢磨着,这时,又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身雍容华贵,身材与杨贵妃有几分相似,但是模样嘛,却不及杨贵妃的美貌,如此一比较,她只能算中上。
这个华贵的女子打着羽扇,领着两个丫鬟扭扭捏捏地走到楚芸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哟,这茶楼何时又多了一个俊朗小生,她那刚刚微笑的脸忽然一凛:“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闻言,楚芸原本舒展开的眉再次皱成一团,“敢情这位小姐是何方人士?”你我速不相识我凭什么听你指挥,哼,楚芸内心极为不满。
“本小姐的大名你不知道吗,本小姐可是扬州号称第一的江南美人,杨、玉、叶。”杨玉叶鼻孔朝天,摇着羽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俯视比她矮了一节的楚芸。
闻言,楚芸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抚摸着下巴,斜眼好好打量她,“唉,实乃不幸,小爷只听过杨玉环,可没听过杨玉叶的。”
“哈哈哈……”杨玉叶刚想发怒,突然传来的狂笑声把她的目光移了过去,楚芸也跟着打量发笑的女人。
刚才砸桌子的女子一脸嘲笑的目光移向杨玉叶,单手撑腰道:“今个儿是什么节日,连杨府千金也来了?”
杨玉叶以为吴潇在拍她马屁,煞时,更加骄傲地打着羽扇,坐在身旁的条凳上敲着二郎脚,不紧不慢地说:“本小姐可是常常光顾这儿,只是你没看见罢了。”她得意一笑,把腿抬到一张木凳上,呼唤她带来的丫鬟:“素儿,过来,本小姐累了,捶捶腿。”丫鬟应声来到她面前给她捶起腿来。
吴潇一边把剑收进剑壳里,一边笑逐颜开地告诉在座的人:“今个儿轩公子不愿出来见我们,这样吧,谁有本事请他出来,其余人愿甘败下风,从此,不得再来纠缠轩公子。”
“呵,呵呵!”杨玉叶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了一会儿,嘲笑道:“哼,话说武刀弄剑的人没几个文化,正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与我比,你配么?”
“你……”吴潇被她这么一羞辱,当场气得准备拔剑伤人。
“且慢!”楚芸走上前伸手按住吴潇的手,为了避免发生血灾之事,她暂且与吴潇一条道上,“杨小姐这样说就不对了,剑当然有剑的文化,虽然剑者性子急,阳刚霸气了点……”说到这里,她两手交后,走到杨玉叶身边道:“但你不能说剑者没文化。”
“哼!”杨玉叶快速的摇着扇子,冷笑起来:“这茶楼名叫八玉叶,而我就叫杨玉叶,这还不能证明么,轩公子喜欢我,所以用我的名字作为店名,这么一解释,你们该明白了吧!”
此言一出,吴潇变得愈加无言,只得在一旁干瞪眼。而二楼房里的皇莆轩,在听到这话后干脆一头撞在门上,痛哭流涕道:“无耻啊无耻!”
“哎,这回杨小姐可又错喽!”楚芸抬起手连连摇摆。
“哦,本小姐如何错了?”杨玉叶不悦地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八玉叶,那是因为这茶楼里有八位能歌善舞的女子,她们是店里的灵魂;而玉叶,则是象征了这茶楼里的茶叶像玉一样,上等而珍贵,也是店里的精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楚芸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与你杨玉叶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言一出,第一个激烈反应的是吴潇,她心里佩服眼前这位个头不高,身材瘦小的小兄弟。而楼上的八个女子则是拍着巴掌,激动地走到花雕栅栏前来见识见识说话人的模样。
皇莆轩则是把头再往门上一撞,继续痛哭流涕,捶胸顿足,“感谢上苍,感谢大地,感谢世界之神,派来一个天使拯救我。”他像一阵风地拉开了门冲到楼下,来到楚芸的面前,展开双臂扑到楚芸怀里,收拢双臂将楚芸紧紧搂在怀里,“谢谢,爱死你了。”他又抬起头对着楚芸的红唇就一吻。
而这时,不光楚芸傻了,茶楼里的所有人都傻了,他们个个微张着嘴看着眼前这惊天动地的一幕。
是什么感觉呢?
嘴唇涩涩的,他的唇很冰凉,不过,又好喜欢!楚芸的目光呆滞,在心里不停的回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突然,她猛地惊醒过来:“我的初吻,啊啊啊,我的初吻就这么被人夺走了!”粉拳一握对准眼前这位美男子就是一拳……
“公子——”楼上的八玉叶见到这一幕齐声尖叫,接着又是捂着嘴准备下楼扶他,但她们终究是晚了一步。皇莆轩往后一倒,吴潇就飞奔过来准备将他接住,但皇莆轩非常敏捷,只见他故意翻滚两下拒绝了吴潇的怀抱。
他刚刚停好杨玉叶就小跑着向他追来,皇莆轩一愣,目光聚集在杨玉叶那一起一伏的双峰上,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皇莆轩轻轻一挪,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杨玉叶伸来的魔掌。
“砰”杨玉叶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面,痛得她泪水连连,但是她却不睁眼执意将那柱子紧紧地抱住,带着悲伤的腔调道:“虽然我头痛万分,却不及我内心的疼痛。”
众人傻傻地看着抬起来的脸,一同惊呼:“呀,杨小姐流血了。”
杨玉叶没有顾及额头上的血,把手放置在胸前,走到皇莆轩面前一脸哀伤地说:“虽然我额头流了血,却不及我内心流得多。”
她向前走一步,皇莆轩则后退一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杨玉叶停下了脚步,皇莆轩也跟着停止了往后退,杨玉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要害怕,纵使你伤我伤得体无完肤,我也不计于心。”她将羽扇举起来,将一片羽毛摘下插在皇莆轩的珠冠上,流着泪珠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今日,我挥挥衣袖,只求留下一片羽毛。”
做完一切,杨玉叶黯然神伤地背过身,用袖口擦了擦泪水,领着她的丫鬟离开了茶楼,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杨玉叶一走,吴潇不但不离开反倒坐了下来,“八玉叶今日不招待客人么?”
“请便。”皇莆轩伸手请坐,然后把头转向二楼高声喊道:“小二招客。”一呼完毕,他便两手交后,大摇大摆往楼梯上走去,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话:“爱妻,还不跟相公回房?”
楚芸没有反应,她的目光还停留在吴潇的身上,而这时吴潇抬起了头,目光犀利地看向楚芸。楚芸见她那样的目光,更是摸不着头脑地傻站在那。
而这时,小二刚好走过来,将手中的茶壶把茶水倒在一个小瓷杯里,笑盈盈地对吴潇道:“客官请用茶。”
吴潇咬牙切齿地端着手中的瓷杯一饮而尽,一脸肃然地对楚芸说:“你可是轩公子的爱妻?”
“唔……”楚芸抓抓刘海,又扯扯衣角,非常腼腆地回应:“这个,其实……”
“他是本公子认定的爱妻,这个答案你该清楚了吧!”皇莆轩突然停留在第五步台阶,转过身来替楚芸回答了吴潇。
吴潇冷冷一笑,把轻视的目光投向皇莆轩道:“他可是男人?”
闻言,皇莆轩头一仰,决绝地回应:“本公子就爱男人!”
“呵,想不到风流倜傥的轩公子竟然有龙阳之癖。”吴潇瞄了一眼前面那个美少年,苦涩一笑,慢慢站起了身。
“哎呀,他是骗你哒!”被人当作了娈童楚芸很不愉快,但侧头看到皇莆轩那杀死人的目光后,吓得把头缩进了脖子里。
皇莆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你怎么不配合我,该死的。”瞪完以后,他又把一脸高傲的姿态摆显出来,正想告诉吴潇这一切是真的,却被她先抢了去。
“不过,轩公子应当给潇儿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吴潇把冷冽地目光看向皇莆轩,而心里早已疼痛无比,皇莆轩没有回音,她便又把脸面向楚芸:“你会武功吗?”
一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楚芸顿时兴奋起来:“当然,小爷我可是江湖中的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听到这四个字,吴潇把楚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她衣着普通个子瘦小,不经鄙夷地笑了起来:“好,那我们就来比剑,倘若我输了,我从此不再踏进这里一步,倘若你输了,就滚出扬州,如何?”
楚芸头一甩,很自豪地回道:“比就比,谁怕谁。”
“好,看招。”吴潇不等她丝毫犹豫,就地拔出长剑就要与她比试。
而楚芸也极快地抽出后背的剑,手一伸就开始迎接吴潇刺过来的剑。
“慢着。”皇莆轩手一伸打断两人,双手交后又从楼梯上走到两人面前,继续道:“为了爱护环境,为了和平竞争,本公子有一个好主意。”
“是什么?”闻言,楚芸与吴潇同时把灼热的目光移向皇莆轩。
“猜拳。”
“猜拳?”俩人同时惊声呼出,两张脸蛋立刻变得哭笑不得。
“三局两胜为胜。”皇莆轩的脸严肃起来:“开始吧!”
无奈,公家说了算,楚芸与吴潇同时双手环背,跨步走到大堂中间面对面站着。
楚芸双手交后,面带微笑,“吴潇侠女,武艺高强,智慧出众,今日区区一比,实乃遗憾。”
“哼!”吴潇冷笑一声,“少给我拍马屁,姑奶奶不吃这套,开始吧!”她的右臂开始颤动。
楚芸见状赶紧将手也伸出来。
“石头、剪刀、布!”
画面定格,裁判员皇莆轩走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宣布:“楚芸石头,吴潇布,第一局吴潇胜。”
吴潇瞅着楚芸的苦瓜脸,笑得无比灿烂。
“石头、剪刀、布!”
楚芸戏法不变,吴潇出剪刀。
“第二局,楚芸胜。”裁判员话音刚落,不服气的一方把声音喊得更洪亮了。
“石头、剪刀、布!”
吴潇学着楚芸戏法不变,楚芸保持老招式,石头。
“第三局,楚芸胜出。”裁判员话音一落,拍掌高呼:“小二上茶,赢者献茶,输者喝茶,一拍即散。”
小二动作极快,端着茶盘走到吴潇身旁,把茶盘放在桌上,开始玩起功夫茶来,只见他双手敏捷地从高至下挥洒茶叶,提着烫水壶在小茶杯里来回倒水,那样子看起来帅极了,酷毙了。当他把一杯茶叶翻滚,香气四溢的瓷杯递给楚芸时,告诉她:“这是店里上等的香茗红茶,你快献给输者吧!”
楚芸接过还有点烫的瓷杯,双手递交给吴潇,“请。”
吴潇没有立即接过杯,只是淡淡地说:“要我认输可以,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问。”楚芸很爽快。
“你为什么不变招?”
“相信自己手中的牌,所以不换招。”
“好,这次算你赢。”吴潇接过瓷杯一饮而尽,完毕,从桌上拿起她的长剑离开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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