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凤梨园外,绿萝停下不再前行,我才想起,这结界绿萝是进不得的,随后改变了主意,决定去甜枣园,既然甜枣熟了,那我也该去尝尝鲜。
“那甜枣你们可尝过了?”我一边改变方向一边问道。
绿萝温柔的笑笑:“回梦神,很甜。”我一听,心情立即变得好了些,这绿萝竟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过了会儿。“按理来说,凡仙从褚摩那里出来后,有很多去路,你为何……要选一重天?”
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询问此事,绿萝脚步顿了下,随即跟上:“在仙君府上修习时,曾听他介绍过天界体系,选择一重天乃是小仙自愿。”短暂沉默之后,绿萝继续道:“照顾仙果,比伺候人简单多了,至少,不用看脸色行事……”
听到她的回答,我畅快的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平复,然后看向她:“绿萝真是个明白人。”
她只是笑笑,露出一个含蓄的表情。对于她的选择,我自然是支持的。在这天界中,并不是所有神仙都像我一样敬佩凡仙,更多的,或许还是不屑和轻视。在他们眼中,凡人就算是修炼出仙骨,终究还是个弱小的凡人,怎么能跟他们那些天生仙胎的人比?
我无法去评价他们这种想法究竟是对是错,只是觉得,轻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应该的。
不过绿萝能有这样通透的心思,想必与曾经历过的那些苦难有关,这样能够让她在天界更好的生存,也是一件好事。
我们很快来到甜枣园,一颗颗红彤彤的甜枣挂在枝上,有的甚至将枝条压得下垂,我一伸手便能触摸到。不过这枣需要用蕴了仙气的剪子剪下,才能保存内蕴的灵气。
“唔,绿萝,给我把剪子。”我抓着一条枝桠,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悬着红艳诱人的甜枣,急急出声。
不一会儿,绿萝将一把娇小精致的剪子递到我手中,同时叮嘱:“这剪子锋利,梦神小心些,莫要伤着了。”我这才想起,绿萝才刚刚经历过落雨一事,心中必是有着心结。
侧头透过枝桠看她时,却发现她脸上带着担忧,没有任何其他表情。
我突然笑了,点点头,拿过剪子,将那一串甜枣剪了下来,抱在怀里,摘下一颗丢入口中,又摘了颗递给绿萝。
待得绿萝带着我将所有的果园全部逛了一遍之后,我带来的果篮已经满载,直到离开时,绿萝还在调笑我:“梦神可要吃的快些,再过阵子,那边的花之果也要熟了。”
我笑着答她,到时一定来讨。
从一重天返回九重天的途中,我照例将这些仙果往荻原星君和药君府上送了些。又去仙灵府走了一趟。进入仙灵府,细细一感应,便确定了守灵仙的方位,见到他时,白胡子小老头正在擦拭一件宝贝。
见我到来,冲我露出一个笑:“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莫不是又看上什么宝贝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神嘛?!
在心中暗暗念叨了句,也不理会他的话,径直将仙果拿出来,每样都放了些在桌上:“喏,给你的。”哼哼,像我这么不记仇的神仙,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从仙灵府出来后,我便径直返回九重天了。本想将仙果拿一些给帝君的,可是转念一想,落雨专门为了帝君去摘的,此时一定在帝君那里,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打扰。
回到梦璃宫,无聊的吃了些仙果,然后发现就趴在亭子里小憩,明明累极,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朦朦胧胧间,突然听见一声尖叫,我吓得立即站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宫里一个伺候的小仙娥站在我身后,捂着嘴,脸色惊恐的瞧着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完就觉得这说法不太对,神仙不应该怕鬼。
小仙娥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我背后,看样子吓的不轻,连声音都有些不平稳:“梦、梦神的头发……”
我一听,抓过背后的头发从肩上搭下来,只是这一个动作,我脸色就变了。原本只到腿的长发,此时站着,竟垂到了脚踝,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的云杪听见声音,焦急的跑过来,看见我之后,脸色微微变化,却比那小仙娥镇定许多,她走上前来,对我说道:“梦神先回房间休息,小婢去请帝君过来。”说着就要离去,我叫住她,道:“帝君肯定在忙,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他了。”帝君好不容易有时间能与落雨相处,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们了。
云杪脸色不太好看,一双灵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只好道:“我去药君府上问过了,他说就是因为以往生长的太过缓慢,现下突然长出来,只是没想到过于快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帮我剪掉一些便好。”
说这话的时候,同样是在安慰自己,我确实去过药君府,却没有问过他这事。这样怪异的现象让我也觉得很奇怪,可事实上,只不过是头发突然长了,身体并没有觉得难受,着实不是大事,也不用去烦扰帝君了。
云杪也不敢违背我的意思,只好留下,我们回到房中,她找出一把剪子,我比划了个位置,让她把多余的剪掉。
在剪的时候,我沉默着,过了会儿才开口:“云杪。”
“梦神请说。”云杪手上忙碌着,回答了句。
“帝君平日忙碌,连个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你看,直到现在都没有帝后,这在历代天帝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所以,我也很担心帝君的生活。”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逻辑,甚至是乱七八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潜意识觉得,我应该将这些话说一说,否则,压抑在心里,会越来会难受。
云杪听得有些发愣,手上动作也慢了些:“梦神您不要多想,帝君他……”
“你觉得落雨上仙怎么样?”我打断她的话,突然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