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随着病床到达加护病房,景染也是握着母亲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因为是加护病房景染也被拦在了门外。
这时井上医生也找到了被拦在加护病房门外的景染,看着已经呆滞的女孩井上叹了口气,这次事发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而宫本理惠的情况也比想象的糟糕的多……
过了一会,井上医生才柔声道:“宫本小姐,你的母亲暂时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有关你母亲的病情我想和你谈谈。”
景染的意识这时才慢慢回笼,紧了紧拳头低声答道:“我母亲她……是不是病的很严重?”在家明明还好好的,可刚刚那个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确实是母亲啊。
井上医生医生也很不想打击这个年纪还不大的女孩,可是事实却是残酷的,微微张嘴道:“因为上次初查并没有深入的检查,这次复查宫本夫人她已经被查出体内的癌细胞有多处转移,这次的抢救也是因为癌细胞侵入肺部导致病人突发呼吸心跳停止……”虽然面前的女孩已经浑身颤抖,悲伤的气息让自己也感到不忍,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啊。
什么叫万念俱灰大概是景染现在的样子吧,豆大的眼泪滴落在沾染着消毒水的地面上,弱小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哭而沙哑的嗓子轻声问:“井上医生,母亲她……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继而两只手又拉住井上医生的衣摆,写满了祈求的眼看着她,井上医生心里也很难过,医生没有不想救治好的病人,可是宫本夫人她……“宫本小姐,宫本夫人她现在已经不适合手术治疗了,只能依靠化疗和放疗。”
“那么,我母亲她……还剩多久的时间?”不做手术意味着癌细胞无法根除,那么生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景染透过玻璃看着宫本理惠,心里一阵悲切。
“最多三个月。”
景染听见了那是死神的宣判,三个月多么残酷的事实,微微闭眼景染什么也没有说,理智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倒下。
井上医生也是叹叹气转身回了病房。
良久,僵硬的身体才起身回头看了眼还闭着眼的母亲,机械似的回到了家收拾着母亲的衣服然后又去医院办理好了住院手续,景染数了数手头的钱,能够支撑一个月的治疗已是勉强。
因为脱离了危险期宫本理惠被转到普通病房,景染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一整夜也没闭眼,就这样看着母亲眼睛也不眨,眼眶下已经泛起了青色。
清晨时候宫本理惠才慢慢转醒,景染眼睛一亮赶紧按下床头铃呼喊护士,然后紧张的握住母亲的手,“妈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护士和医生也赶过来来了,将宫本理惠仔细检查了一遍,向着母女俩点点头:“宫本夫人现在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还是要好好的休养。”
景染总算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宫本理惠说到:“妈妈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过来,你想吃点什么。”
宫本理惠张了张嘴想和女儿说些什么,看到女儿和平时一样的表情,这样也好……
景染余光已经看见了母亲的动作,自己心里何尝不知道母亲所想的,母亲是不想自己难过吧,既然母亲这么想自己就高兴点,这段时间好好陪着母亲。
因为母亲住院,景染索性也就不回家了,白天就去艾利上班晚上陪着母亲,因为自己和母亲都爱看书,景染就带了一摞书晚上读给母亲听。
景染窝在母亲怀中轻轻读着书,直到母亲熟睡自己才悄悄下了床帮母亲掖好被子,摸了摸母亲的秀发,因为化疗的缘故以前清新亮泽的金发现在却是黯淡无光,心里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景染便去了艾利上班,工作归工作,所以景染上班的时候也是认真的演奏好每一首曲子。
今天艾利也来了一个生面孔,生面孔在艾利不意外,只是那样的少年不引人注意也不行吧,蓝色的短发,眼睛上架着一副平光镜,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此刻正无奈的笑着,即便这样这少年的魅力也是不曾减少分毫。
而景染却丝毫不受影响,目不斜视的走向中央的舞台,开始了今天的演奏。
只见那个男生被一个少女拉着胳膊走到餐桌边,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男生才无奈的坐下。忍足郁士真的好郁闷啊,小舅和舅妈出国旅游把家里唯一的宝贝女儿留在了家里,听说马上要参加什么钢琴比赛了所以就叫自己过来千叶陪她,忍足里奈这丫头还需要别人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这会儿又拉自己来‘艾利餐厅’说什么新来了一个很优秀的钢琴师,一定要见识一下,这艾利餐厅不是景吾家开的吗,这钢琴师应该水平不会低的,随着悠悠的琴声忍足郁士看向了舞台中央,本来漫不经心的模样此时却是有些呆愣,直到忍足里奈在耳边叫叫嚷嚷,忍足郁士这才回过神来。
“呐呐~郁士哥哥,这个钢琴师好小哦完全就是国中生嘛,不过她的钢琴真的弹得很好人也很漂亮啊。”忍足里奈心里也很讶异,新来的钢琴师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可钢琴却比自己弹得好多了,小丫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忍足郁士却是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台上演奏着钢琴的精灵,纯白色的裙子直到膝盖,金色耀眼的长发和那姣好的面容,比自己之前见过的女生都要美丽,光是外形忍足郁士就给了个满分,只是这容貌好像一个人,忍足郁士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像谁呢?
再回味这首夜曲,不符合年纪的钢琴造诣,一曲下来直叫人沉醉其中。
一曲完毕,顿时掌声一片,景染也是向着客人们微微鞠躬,腰还没直起来眼前便出现了一束玫瑰花,一个优雅而性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美丽的小姐,你的这首夜曲演奏的真好,我叫忍足郁士,小姐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低头的景染扯了扯唇角心里却一声嗤笑,又来了。打从自己在艾利演出开始,这样搭讪的男生不计其数,多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往常一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