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灿被父亲大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信心虽有些受挫,但是那股怨气却是越来越浓,他不甘心,他要莫天机还回来!
这一战后的宁灿显得有些孤独,因为他这次能带动的,无非是亲兵和朋友,可是却只有寥寥几人归来。
宁灿喝了几个晚上的闷酒,甚至都没有和萧笑说话了。
或许,是有些懊悔,怎么没听萧笑的话,又有些不解,萧笑怎么真的料事如神?
“笑儿,上次,我没听你的话,反而那么自大,真是抱歉。”
这天,宁灿又一次被父亲大人点到了名字,他终于又能出军了,这才拿出了镜子,重新和萧笑说起话来。
萧笑有些郁闷,没有搭话,只是瞪着宁灿。
宁灿似乎很是心疼地使劲擦了几下镜子,然后懊恼道:“怎么又被划了一道,我都快看不清笑儿你的容貌了!”
萧笑见他这副样子,忽然笑出声来。
宁灿见她笑了,情不自禁也傻笑起来,只是片刻,他又十分懊恼地说:“笑儿,父亲让我在阵前演讲,我很紧张……”
“怕什么?你就当他们都是一脚便能踩死的蚂蚁呗,总不可能对着蚂蚁讲话,你还会紧张吧?”萧笑打趣道。
宁灿笑出声来:“笑儿真是聪慧,这是个好办法。”
“喂——你不会当真了吧?”萧笑慌张道。
奈何这时宁灿已经收回了镜子,走到了大军之前。
可是把人当成蚂蚁,又谈何容易?宁灿憋了半天,汗都流了下来。
“咳……只许胜,不许败!”宁灿终于说出一句话,一颗小心脏狂跳不止,脸上却是面不改色,他努力地催眠着自己,都是蚂蚁,都是蚂蚁!
这样想着,他终于淡定下来,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些个头有些大的蚂蚁,桀骜不驯地笑了几声,目光犀利。
从这以后,在众军面前,宁灿少言寡语,身披金甲,只是站在那里,简单地下达命令,然后微微一瞥,便气势逼人,无人敢反抗。
在别人看来,他越来越像将军了,可是只有萧笑知道,他还是那个有诸多抱怨,看很多事情都不理解,看很多人都不舒服,觉得那些礼数繁杂的宁灿,而且,最近宁灿对着镜子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萧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状况,因为从那一次突峰山事件后,萧笑隐约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妥……
这次,宁灿单单领八百骑兵,便一举攻下那虽然本来就只剩残骸的“天语王朝”京都,亲手擒获那所谓的闻太宗,天语王朝已亡,目前重兴的若云国皇帝之选——云亲王大喜,亲自封宁灿为“英勇侯”。
宁灿很是欢喜,第一时间就把这件喜事告诉了萧笑。那一晚,他高举护心镜,单手驱马,绕着原本天语王朝的京都狂奔了一圈。马蹄飞扬,宁灿的笑更加灿烂,只是他指纹中残留的血迹,被萧笑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他第一次立下这么大的战功。
也是他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