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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是一块荒无人烟的山坳,黄松一晚上仓皇逃窜,不知转过多少个弯道,不知翻过多少座山头,跌倒了,爬起来,跑不动了,用布袋子砸砸膝盖,咬着牙继续跑,一直跑到天蒙蒙亮,他才放慢脚步,像醉酒一样,摇着身子走了几步,整个人散架似的倒在地上。

现在,面前的银元和铜板唤醒了他的体力,银灰色的光芒更是闪得他眼睛发亮,身上干劲倍增。

黄松把布袋子撕成长条,银元裹在布条里,然后把布条扎在肚子上,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贴身的方法了。对襟衫的衣摆放了下来,从外面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那些铜板就分别放在两个口袋。他从地上站起身,那种腰间绑着银元的感觉真是神奇,让他的腰板挺起来了,好像扯根头发就能往上飞一样。那些银元隔着布条向他的身体散发出一阵阵的热力,他心里热乎乎的,一边想要炫耀一番,一边却又害怕暴露了秘密。

走到山下,黄松看到路边有一间茅屋,门口坐着一个抽着烟管的中年人,走过去一搭话,言语还能通,也是一口客家话。原来这里叫做隘子坑,姓魏,有十几户人家,几年前开始合建一座土楼,还没夯到第二层就停工了,至今一人多高的土墙上都长出了杂草,大家还是住在茅屋里。黄松打听这里距离博平圩有多远,那抽烟的汉子直摇头,他甚至没听说过博平圩这个名字,他说他这里赴的是新田墟,最远的就赴沙口墟。黄松对这两个名字也很陌生,心里估摸沙口墟可能就是昨晚“捉鱼”的那个墟。他也没敢多问,谎称是走亲戚迷了路,讨了一瓢水喝,就匆匆地走了。

走出隘子坑,黄松回头望瞭望那座只夯了一人多高的土楼,其实那只是一圈围起来的土墙,墙头上一丛又一丛的草,迎风飘动着,透出一种难于言说的荒凉。这时,腰间裹在布条里的银元似乎硌了他一下,他想现在我有了钱了,应该回黄家坳建土楼了,尽管这钱远远不够,但我至少可以把地基先砌起来!

想到建土楼,黄松忍不住跺了一下脚,手在肚子上拍了拍,这是祖宗冥冥之中赐给我的啊,我全部拿出来建土楼,正是造福众人的应有之义。黄松面前转起了复兴楼圆圆的屋檐、圆圆的天空,脚下的步子就快了起来。

是啊,回家,回家,建土楼!他心里不停地响着一个声音。

食昼(午饭)时分,黄松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墟,看见一间烧卖铺,门脸破破烂烂,酒旗也烂掉了一截,但那里面传出了烧卖的气味,他的胃痉挛了一下,肚子咕咕咕地大叫起来。

“老板,给我烧卖……”黄松大步闯进店铺,突然饿得没力气说话,只是举起三根手指。

三笼烧卖散发着热气,黄松右手拿起一个刚放到嘴边,左手又塞来了一个,几乎是未经咀嚼,从喉咙直接就落进肚子。三笼烧卖眨眼间没了,黄松感觉到肠胃舒爽地蠕动起来。他招来老板又要三笼烧卖,面对老板狐疑的表情,他摸出一个二十文铜板排在桌面上,老板这才放心而去。

如果说前面三笼烧卖先稳住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后面这三笼烧卖,黄松就有情绪稍作品尝了。黄家坳的烧卖是把煮熟的芋子捣烂,加上地瓜粉反复揉搓拌匀,然后捋成薄片,包上香菇、冬笋、萝卜、碎肉、葱段等剁成的馅,捏成一个个石榴状,蒸熟,就可以吃了。这里的烧卖也差不多,馅里多了虾米,黄松吃出来了。当年老祖宗往南迁移,一路上思念家乡的水饺,但是南方少有面粉,他们只好就地取材,用芋子和地瓜粉做出了这种类似水饺的东西,取名烧卖,似乎寄托了对北方一望无际的麦地的怀念。

最后一个烧卖放进嘴里,黄松慢慢地咀嚼着,又向老板招手要他过来。

“你还要……”老板走了过来,一脸惊诧莫名的。

黄松笑了笑,说:“你看我像大吃鬼吗?我想问问你,这里叫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呀?”老板同样很惊讶,“这里就是官桥墟,四里八乡都很有名的,要是墟天,我这铺子你要找个站的地都找不到。”

黄松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原来准备往新田墟方向走的,不过他也实在搞不清这官桥墟、新田墟和博平圩之间的走向,这莽莽苍苍的大山里有多少个这样的墟?回黄家坳必定要经过博平圩,看来他要认准了这个方向,不然何时才能转出陌生的重峦叠嶂?

“你做的烧卖实在不错……”黄松打着饱嗝,先赞美了人家的烧卖,然后就问起路来,他说他要到博平圩去找个亲戚,不知有哪条路是最近的,又是比较安全的。

老板显得见多识广的样子,他说他知道博平圩,他老爸活着的时候去赴过博平圩,直夸那里的竹笋特别好吃。说到路线,他挠着头告诉黄松,从官桥墟往左手边的官道走,大概要走十里路,经过旗杆岭、芦溪畲,到了十八家坳,那里有几座大土楼,然后,他说:“你到了那里再问问吧,我怕给你说错了路。”

黄松连声道谢,出了烧卖铺,在墟上的鞋店买了一双布鞋,脚上那双鞋露出了几个脚趾头,他换了下来,还是舍不得扔掉,用一根苎麻扎起来提在手上。墟尾一座小庙边有一棵大樟树,浓荫蔽日,树下坐着几个聊天的闲人。黄松经过时驻足偷听了一会,话头话尾听他们说,昨晚有一伙土匪到沙口墟抢了一间纸铺,不料得手之后遭到另一伙土匪的伏击。有个佝偻着身子的驼背显然是主讲人,他讲得兴起,口沫飞溅地说:“这两伙土匪黑吃黑呀,他们乒乒乓乓对打起来,子弹在空中飞来飞去,那场面,啧啧,我们正月抬神游大龙也没那么热闹。”黄松听了暗暗发笑,他想要是这驼背真的在现场,保准尿了一裤子,哪里还能看到飞来飞去的子弹?

走出官桥墟上了官道,路面像是打满补丁一样,黄松感觉到新鞋子有点夹脚,而且这样的路穿着新鞋子来走,对新鞋子磨损太大了,他心疼,干脆又换上旧鞋子,然后把新鞋子提在手上。

后面骨碌骨碌跑来一架马车,一匹瘦马埋头拉着车,车上坐着两个中年人和一个后生子。那赶车的黑脸汉子向黄松问道:“到哪啊,老哥?”

黄松停在路边,警觉地说:“就到了……”他看不出车上三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听到腰带上的银元细声地告诉他说,谨慎啊,小心啊。

“上来吧,捎你一程。”那汉子说。

黄松摆摆手说:“不用了,多谢。”

马车骨碌骨碌向前跑去,扬起尘土飘到黄松脸上,他拂了一把脸,放下手时在腰间轻轻抚弄一下,心想,必须把这些银元安全地带回黄家坳,它们就是土楼的地基啊。

前面有行人招手喊停了马车,跳上了车,那瘦马任劳任怨又跑了起来。黄松想要是能搭一搭马车,那可以省多少脚力啊,可是身上的银元不答应,再远的路他也得走。

日头西斜,黄松下了一个坡岭,看到山坳里的小河边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圆土楼,心里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它看起来比复兴楼小一些,前有小河潺潺流水,后有大山蜿蜒而去,风水面貌和黄家坳有点相似。黄松问路边田间的一个老人,这是什么楼?老人大声地说:“德昌楼!”

黄松哦了一声,赞叹说:“好大的楼啊。”

老人特别爱听好话,乐呵呵地说:“是啊,这是我们十八家坳最大最好的圆楼了。”

黄松知道了这地方就是十八家坳,向前走几步,往左右两边望瞭望,青山绿水之间,还散落着几座土楼,或圆或方。这时暮色浮动,炊烟升起,土楼若隐若现,远远望去,犹如仙境中的楼阁亭台。在黄家坳,他还不曾留意过黄昏中的复兴楼有多美,现在看到了别人的土楼,他才惊讶地发现土楼和青山绿水融为一体,多像一幅画啊。

那老人走了上来,热情地询问黄松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面对老人诚恳的目光,黄松如实地回答说他是黄家坳复兴楼人,他叫黄松,他现在要回家。当然这几天来的经历和腰间的银元,他都没有说起,尽管老人是那么淳朴,他心里还是不能不有所提防。

“黄家坳,那多远啊?”老人说,“天快黑了,你走不到的,你在我家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吧。”

黄松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下山了,天空一片红彤彤的,像是灶膛里烧红的火。他不知道黄家坳就在这大山的哪一道褶皱里,还需要走多久才能到。客家人一向热情好客,留过路的行人吃饭、住宿,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是现在,黄松犹豫了,他听到银元说,你要小心啊,别把我们弄丢了,又听到双脚喊着酸啊酸,歇歇吧。

“后生子,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们十八家坳原来也有姓黄的,我奶奶就姓黄,后来这姓黄的全迁到广东去了。”老人说着,就从小道向村子里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发现黄松没跟上来,连忙催促他,“走呀,你怎么了?”

黄松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的手悄悄在腰间抚慰了一下银元们,放心吧,我决不会弄丢你们。

一路上从老人絮絮叨叨的话里,黄松知道了十八家坳最早有十八个姓,几百年前中原汉人南迁,这里成了一个比较大的聚散地,后来有些姓氏的人家陆续迁走,现在这里只剩下两个姓了,但十八家坳的名字还是留了下来。老人说他姓罗,前面的德昌楼是他爷爷的爷爷建的,已经快要一百年了。

走到德昌楼前,只见门楣的石梁上刻着三个大字:德昌楼。罗老伯说当年建楼时,请村里最有学问的教书先生写这楼名,他整整写了几十天,写坏了几根笔,没有一次写得满意,有一天,他和建楼的师傅一起喝酒,可能是有点喝多了,他居然要求爬到夯到第二层的土墙上,让他学着夯几下,建楼的师傅只好带着他爬到土墙上,递给他一把舂杵棍,他有模有样在土墙上夯了几下,突然兴高采烈地说,我能写好楼名了!立即下墙跑回家,铺开纸写出三个字,感觉非常好,送给大家一看,也是人人夸奖,然后就刻上了石梁。黄松不由抬头多看了几眼门楣,他说不上这三个大字好在哪里,但那气势是明摆着的,遒劲雄浑。

罗老伯带着黄松走进楼门厅,有闲坐的人看到了陌生人,立即起身向罗老伯问道:“来客人了?好罕啊。”

土楼里一户人家来了客人,便等于是全土楼的客人,这在复兴楼也是相似的。黄松当过主人,现在以客人的身份感受着这种温情。圆圆的土楼,圆圆的天空,圆圆的廊道,一切看起来都是似曾相识。

沿着廊道走到一间灶间前,罗老伯向里面说道:“来客人了。”黄松看到灶间的灶台前有个妇人在忙碌着,感觉应该是罗老伯的儿媳妇,随着罗老伯走进灶间,客气地叫了一声:“老姐,麻烦你了。”

那正在炒菜的妇人说:“好罕啊,请坐。”

罗老伯用手在椅子上擦了一下,请黄松坐下,这让他心里很不安,罗老伯像他父亲一般年纪了,萍水相逢,却对他恭敬有加。

“罗老伯,你这么客气,我承受不起啊。”黄松说。

“你这么远的罕客,又是姓黄,我奶奶也姓黄啊,你就是我奶奶娘家的人了。”罗老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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