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家分为前后两个独院,雨墨丁扬等人走过第一个院子时,杜悠和李妙可一直对于雨墨家的装修布局以及环境看的是眼花缭乱。不过丁扬和雨墨的神情却没有那么轻松了。
按理说,雨墨家家大业大,偌大的个家里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四周异常的安静,气氛有些诡异。丁扬看着雨墨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必他也察觉到了家里的变化。
“怎么会这么冷清呢?”雨墨张嘴说道。以前雨墨每次回家,家里的帮佣早就出来迎接了,尤其是雨墨母亲更是早早的等在前院里。可是这次居然见不到一个人,“妈,妈,我回来了。”雨墨扯着嗓子喊道。
就在大家走到后院正厅里,一个中年妇女,体态丰·腻,身着长旗袍,脖子上戴着一块玉佩,从里面屋里走出来,在看到雨墨的一瞬间,上前一把抱住了,“小墨,你回来了。”
雨墨看着眼泪婆娑的中年妇女,眼里写满了心疼,“妈,你怎么了?我爸呢?”中年妇女掏出手帕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不停地抽泣着,“你爸,你爸他,他……”
“我爸他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雨墨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难怪之前自己就感觉怪怪的。雨墨抱着其母亲的肩膀,摇晃着,“你倒是说话啊,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雨墨母亲这才娓娓道出事情,“你爸他生病了,而且很严重。小墨啊,你可算回来了。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我会慢慢再跟你说的。”雨墨母亲擦干净脸,扫视了一下丁扬等人,“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雨墨回过神来,“对,这都是我的朋友,丁扬,李妙可,杜悠。”雨墨向母亲一一介绍到。
“伯母好。”丁扬等人连连向雨墨母亲道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好在都不是外人,雨墨也顾不得寒暄了,“妈,你快带我去看看爸爸吧,之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回来了,有事您就尽管跟我说。”
在雨墨母亲的带领下,丁扬李妙可等人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里,不过窗户紧闭,乍一进去,感觉很不舒服。位于墙边上有一张双人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只是这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呼吸甚弱。
“爸,我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雨墨一下跪倒在地上,抓起其父亲雨古邦的手。之前丁扬是见过雨墨父亲的,那也算得上是英姿飒爽,可是现在躺在床上,口眼歪斜,甚至不时还流出口水的男人,两者简直大相径庭啊。
雨古邦颤抖着胳膊,在看到雨墨的时候,眼里噙满了泪水,想要张嘴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爸,你想要说什么?别着急,慢慢说。”
“报仇。”好半天的功夫,雨古邦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发音不清楚的子眼。雨墨显然不明白,回头看向母亲,“妈,我爸说的是什么意思?报仇,仇家是谁?我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雨墨的母亲抽着鼻子,哽咽着,“你爸之前厂子里资金出现状况,让你回来帮忙,你又不肯。后来向人借了高利贷,被那些催款的人激怒,一气之下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雨墨和丁扬几乎同时想起雨古邦到临海找雨墨的那次,“那我爸怎么不跟我说清楚呢?如果我当时知道是这种情形,我一定回来帮我爸。”
雨墨母亲继续说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高利贷来催款,你爸就很烦了。田家偏偏这时候又来找麻烦,栽赃陷害,非说你爸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性格,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这不就急火攻心,脑出血了。”
丁扬等人听了,一阵骇然。不过事情听上去有些蹊跷。
“行了,今天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先休息吧。”丁扬见杜悠和李妙可面露困意。而且他还有些话想要跟雨墨单独聊聊。
夜深人静,丁扬和雨墨坐在花·园的凉亭里,“雨墨,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巧,这次伯父遇害应该不是突发的。还有那个田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也看出来了。”雨墨抬头望向苍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在我们松山,田家,雨家,还有公羊家,基本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平常都是各自盘踞在各自的地方,生意上现有往来。我现在在考虑父亲借的高利贷是否来历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伯父是被人故意设计陷害的。”丁扬大概听明白了雨墨的猜测。“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好妄下定论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雨墨叹了口气。
雨墨父亲是因为气滞血瘀才导致偏瘫的,丁扬已经将化意大气传入雨古邦体内,暂时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但是至于阻塞的经脉,还需要时间回复。为此丁扬还根据雨古邦的体质,他制了中草药,“伯母,这是我专门为伯父调制的草药,您每天煎成水给伯父服用,一日两次,我相信可以很快改善伯父中风后遗症的。”
雨墨母亲接过草药,连声道谢。“之前在你的帮助,他爸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这次你还抓药,真是有心了。”
本来雨墨的父母对丁扬多少还是有些偏见的,认为雨墨跟他在一起有些不务正业,不过通过这次的事情,对丁扬的印象大有改观了。
就在丁扬和雨墨母亲说话间,一大批怒气冲冲的大汉吵嚷着闯进来。雨墨母亲看似柔弱,也可能是习惯了,假装强势得喝道,“你们来干什么?钱不是给你们了吗?”
领头的一个大汉呲牙咧嘴的说道,“老大说了,那些只是利息,还有本金没还。对了,我们老大说了,再不还钱,要么你们死全家,要么交出你们的女儿抵债。”不过那个大汉一脸猥琐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女儿?雨墨家还有个女儿?”丁扬听得一头雾水。从来没听雨墨提起过他还有姐姐或妹妹什么的啊,这下怎么又跳出来女儿了呢?
“我是不会交出女儿的,你们这帮无赖!”雨墨母亲几乎哭泣着说道。
几个大汉似乎只是来吓唬吓唬雨墨母亲的,并没有动手的趋向。领头的那个大汉撇着嘴,眼神露出丝丝寒意,“你们看着办吧。”
杜悠和李妙可执意要出去逛逛,雨墨索性带她们到处走走,而丁扬借口无聊,留在雨家,就是为了怕外人来侵。
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松山市一年一度的相亲大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卖小东西的商贩,在肆意的吆喝着。“这里可真热闹啊,好像跟电视里的一样。”
“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办法来相亲,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年轻人参加?”杜悠倒是很不以为然,毕竟杜悠在国外多年,对于中国有些老式思想还是不怎么认可的。
“大家不过就是图个热闹嘛。你也不要太当真。再说我觉得挺好的,最起码这也算是对感情的一种专注吧。”李妙可边走边说。“你们看,那边围了好多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借过一下。”一些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有的歪着脑袋,有的一脸不屑。“这是我们这里固定的猜字谜游戏,你们俩可以试试哦。”雨墨解释道,“说不定猜中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有大礼。”
大礼?这下杜悠和李妙可的心被调动起来了。“妙可,我们就来猜一猜。我就不信你一个学校校长,我一个国外海归,还能被这小小的灯谜难住了?”
雨墨不怀好意的看着杜悠和李妙可,心想看你们能猜猜对几个。
“存心不让出大门,你说烦人不烦人。”杜悠走到一个五彩凤凰后面揭开字条。杜悠和李妙可皱了皱眉头,这算是什么字谜吗?不过倒是挺符合人的心理的。“烦人不烦人,烦人。”
李妙可也有些不得其解,“雨墨,你确定这是字谜吗?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猜不出来了吧?”雨墨得意的笑了笑,“你们看第一句,存心不让出大门,把心关在门里面,不就是一个‘闷’字吗?”
“啊,原来是这样啊。”杜悠揭开谜底,有些失落。“我就不信了,再来一个。”
“左有十八,右有十八,二四得八,一八得八。”这下轮到雨墨也傻眼了。“怎么这么难啊?好像绕口令一样。不知道不知道。”
“杜悠,你看连雨墨都不知道了,我们还是别猜了,继续猜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李妙可拉着杜悠的胳膊,小声说道。
杜悠向来执拗,怎能轻易服输。“再来一个,我偏偏就不信了。”说着杜悠走到一蜻蜓风筝前,拉开谜面,“一个人搬两个土。”
雨墨笑嘻嘻地看着杜悠,不过杜悠却毫不理会,边想还边比划,突然冒出一个字,“这个谜底是一个‘佳’字。”
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老头,拍着手说道,“不错不错,就是个‘佳’字,意味着佳人有约。这位姑娘你就可以挑选一个意中人约会了。”
这个老头是专门掌管相亲节的头领,负责牵红线的月老。杜悠尴尬的憋红了脸,不知所措。台底下的好多年轻男子都想要跃跃欲试,两眼直直的盯着杜悠。
“不知道这位美女可否给我赏个脸?”一个身高马大,油光满面的男人站上台来,色眯眯的盯着杜悠,试图伸手去摸杜悠的脸,“啪”一巴掌被杜悠打了回去。
“你,你他·妈的找死。”被打的男子是这里冲风堂堂主的儿子徐少华,这个徐少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好多年轻的女孩子见了他,都赶快逃跑。众人见徐少华被打,纷纷屏住了呼吸,向后退步。
就在徐少华抬起胳膊就要抡向杜悠时,却被雨墨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任凭徐少华再怎么用力,依旧挣脱不开,甚至听到骨骼发出的脆声。只见徐少华脸色通红,发出哼哼的疼痛声。回头看到雨墨,赶紧求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雨墨见徐少华求饶,索性放开了手,毕竟同在一镇上,而且徐家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雨家又大不如从前,雨墨也不想另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