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丁扬和雨墨在酒吧里喝着美酒,看着舞池里摇曳的蛮腰丰臀,谈天说地的时候,张津乔却怒火中烧,时而大骂时而摔东西,只听蒋涵说道,“二哥,我们还是告诉大哥吧,或许大哥能想到办法,令事情有转机呢。”
张津乔刚抬起胳膊准备伸手推掉办公桌上的电脑,在听到丁扬的名字时,抬起的手瞬间放下了,他后悔死了。后悔当初自己的天真,后悔自己的急功近利,完全将丁扬对自己的忠告抛之脑后。
现在,煤矿出事了,自己却无招架之力,哪还有脸面再向丁扬求救?他回过头,眼神慌张的看着蒋涵,两手狠狠地夹住蒋涵的胳膊,以致蒋涵发出哼的痛声,坚决的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大哥,让我再想想办法。”
“可是,现在……你……”蒋涵本想再劝劝张津乔的,可是当他看到张津乔拿起一瓶威士忌坐在墙角闷闷的喝起来,也就闭上了嘴。或许意外来的太突然,张津乔一时接受不了,给他点时间平复一下也好。
张津乔显然喝醉了,眼睛眯着,两腮泛红,昏昏沉沉地嘟囔着,“没有人看得起我!你们都笑我。哈哈哈,笑啊笑吧……”没等说完就醉倒在地。蒋涵赶紧扶他到床上躺好,就离开了。
第二天丁扬早早的来到办公室,本想找张津乔的,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只好将蒋涵叫到办公室,问道,“津乔怎么还没来?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蒋涵目光闪烁,不敢正眼看丁扬,两手食指勾着,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小声说道,“我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昨晚有事起晚了吧。我一会给他打电话问问。”
丁扬自然看出了蒋涵的不对劲,不过没再细问下去。他拿起公文笔掀开一份文件,大笔一挥,签上名字后合上交到蒋涵手里,抬头看着他说,“你拿着这份文件到财务部,让他们拨一笔款到同扬药业,那边资金暂时周转不开,等新药上市,很快就补上账。快去吧。”丁扬摆摆手示意蒋涵去办。
蒋涵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捏着文件,牙齿咬着嘴唇,眉头皱着,犹犹豫豫地想着什么。丁扬见状,站起身来走到蒋涵身旁,大眼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从早晨进门丁扬就觉得张津乔和蒋涵好像有事瞒着自己。
“大哥,有件事我思来想去,不知该不该说?”蒋涵吞吞吐吐地说。
“你看着大哥的眼睛。诚实的告诉我,是不是张津乔那边出了什么事?不会是他瞒着我盘下煤矿了吧?”丁扬想到上次张津乔不甘心的神情,加之个性执拗,知道他绝不会轻易罢手的。
蒋涵重重的点了点头,抓住丁扬的胳膊说道,“大哥,你快帮帮二哥吧。煤矿出事了。”声音急切。“我早就想告诉您的,可是二哥脾气您也知道,好面要强。他不让我说。”
丁扬拍了拍蒋涵的头,笑了笑说道,“没事,放心吧。有我在呢。”
“大哥,你不会怪二哥吧?他也是好心,只想让公司多挣点钱。只是没想到弄成这样的。”蒋涵为张津乔辩解道,不过听了刚才丁扬的话,他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怎么会呢?我们结拜四兄弟,要互帮互助,放心,大哥不会丢下你二哥的。”丁扬若有所思的说着,“好了,别想太多,先去工作吧。”
丁扬回到转椅上坐下,转过身背对着门口,托着脑袋,眼睛向窗外看去,思索着什么。随后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给雨墨打了过去,说,“雨墨,你这几天帮我盯一下煤炭矿业的股价行情。”
电话那边的雨墨自不会多问,他相信丁扬有自己的打算,无需多虑。只简单地答应一声便挂掉电话。
这时蒋涵急匆匆地跑进来,二话不说就打开电视,让道,“大哥,你快看,二哥的煤矿出现坍塌了,好像压住人了。”
丁扬赶紧转过身看向屏幕,只见张津乔憔悴的出现在画面里,现场消防车救护车络绎不绝。
“我市今晨一家东风煤矿出现煤井坍塌事故,据下作业人员被困井下,现场各种救援活动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尽请期待我们的报道。”电视里传输出的画面。
丁扬关掉电视,抓起钥匙就往门外去,“我们去现场。快走!”蒋涵紧跟其后。
煤矿现场一片混乱,还好伤员陆陆续续地被解救出来,抬上救护车。丁扬和蒋涵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张津乔。
张津乔在看到丁扬的一刹那,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说道,“大哥,我错了!我真没想到会是这烂摊子。”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二哥。”蒋涵拽了一把张津乔,示意他还有人看着呢。
“查清楚事故原因了吗?”丁扬问道,“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打起精神赶紧想办法吧。”张津乔此时没了主意,只得听从丁扬的指挥。
“既然已经惊动了媒体,那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先做出表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伤员,后续赔偿一定要跟上。至于煤矿运营,日后再说。”丁扬边说边帮张津乔整理了下衣服。
白震鸣打开电视也看到了这一幕,电视里张津乔正接受采访,“我作为煤矿的负责人,一定为这次事故担起责任,尽最大努力抢救伤员,费用全由公司承担,后续赔偿问题我们会和家属进行交涉。”
白震鸣靠在沙发上,点燃一颗烟,看着屏幕里的影像,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哥,我去上班了。”在听到白雪茹下楼的声音时,赶紧关掉电视,淡淡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咣当”关门声,白雪茹驱车离开。“丁扬,想不到你也有栽跟头的一天,欺负我白家人,早晚报应。”白震鸣暗自心想,吐出一个烟圈。
现场,丁扬让张津乔去把煤矿矿长找到办公室里来。不一会,一个中等身高,一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跟在张津乔的后面走了进来,“大哥,这就是孙矿长。”
“孙矿,请坐。”丁扬招手示意他坐下,上下打量着这矿长,见他浓眉大眼,眼神犀利。“您能告诉我这次事故发生原因吗?”
孙矿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丁扬面前也是不卑不亢地说道,“这煤矿矿层较深,且煤质坚硬,矿山设备又有待改进,只能人为爆破,我想应该是这中间出了差错。”
丁扬听完转头看向张津乔,只见张津乔点点头。“那为什么不更新机器呢?为什么人为冒险?”丁扬不解的说道。
“这你得问张经理了。”孙矿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好像没他事一样,颇让丁扬不爽。
“是这样的。江西有家企业急需供货,我就让工人加班加点了。至于机器,之前从一家赵兴厂里买了,恰好出了问题返厂维修了。”张津乔自知理亏,说话也没有底气。
丁扬叹了一口气,指着张津乔说道,“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这么糊涂!简直财迷心窍了。”语气里略过一丝不耐烦。
这是丁扬接到雨墨打来的电话,“我擦,新闻里说的是真的吗?你们milk公司啥事经营煤矿了?”
“有事说事,我这烦着呢!”丁扬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等等,我不是怕你太操心,逗你呢嘛!我打电话是告诉你现在有家富业煤矿股指一直在飙升,你是不是想脱手给它?”雨墨回复正常说话。“不过,我觉得苗头不对,这家股指是在你家的煤矿出事后才迅速攀升的,会不会有关系?”
“我知道了。”丁扬挂断电话。心想雨墨分析的应该没错,这件事一定有人动了手脚,故意针对milk公司的。
“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忙吧。对了,医院伤员那边一定要安抚好家属情绪。”丁扬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想想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只是脑海中不断出现“富业煤矿”……
“富业”好像在哪听过,自己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丁扬拍了怕脑袋,自己认识的人中做煤矿的是谁?哦……丁扬突然想到一个人,白雪茹的哥哥白震鸣。他想起那次白震鸣出事,自己陪白雪茹去解救时,就是去的“富业煤矿。”没错,他记起来了。
可是疑问又来了,难道这件事和白震鸣有关系?按理说,自己跟白震鸣既没密切联系也没纠纷瓜葛,他不应该针对自己啊?!除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他妹,白雪茹。
还记得那次白雪茹救丁扬受伤,白震鸣看他的眼神里充满怨恨和杀气。丁扬拍了拍额头,“我去,最近怎么了?桃花劫也不该是这样的啊?何况自己没做什么啊!”
眼看傍晚,煤矿现场伤员也都救出来了,但为防止再次坍塌,丁扬决定留守一晚,给李妙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去了,让她一人小心。
简单吃过盒饭,丁扬突然想起采矿机器,为什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上活紧了踩坏,会不会有人故意,难不成矿里有白震鸣安插的奸细,问向张津乔,“你接收矿后,有没有招收新人,尤其是与操作机器有关的人员。”
张津乔抬起头想了半天,回答道,“我为了提高效率,是招了两个懂机器的,一是想会操作二是想会保养会维修。谁知也是半吊子!”张津乔不明白矿井坍塌和招人有什么联系?
“看来此事不简单。”丁扬越想越觉得复杂,看来这人也是处心积虑地要至自己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