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秦广王从噩梦中惊醒,打醒十二分精神:“龟壳在哪里?”
玄翎看向巨人,巨人从身后虚空一抓,凭空出现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龟壳就在这里。”
秦广王离开书几,下殿来拿礼盒,刚到得巨人身边,巨人趁他低头接过的当口,直接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额头上。
紧接着,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了秦广王的喉咙。
秦广王原本就因为听到这样的消息而失神落魄,冷不防被巨人这么一打,更加头晕眼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乖乖的就到了巨人的挟制当中。
巨人低沉的声音在殿里响起:“我已经点住了你的命门,你要不听话,顷刻我让你魂消魄散。”
秦广王惊呆了差不多两秒钟才说得出话来:“你……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玄翎在一边冷冷的道:“刚才不是已经自报名号了吗?我们是如意天的。”
秦广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们想要什么……我……我都给……求……求……别……”
到最后,他干脆两脚一软,彻底的瘫软在巨人的怀抱里面。
巨人黑着脸,没奈何只好抱着他:“你给我站起来。”
“哇啊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啊!!”这次震天价响起的吼声出自方明嘴里,从刚才他就看得呆若木鸡,动弹不得:“你们居然绑架阎王!完了,完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玄翎道:“不拿他做人质,等下成千上万的鬼兵涌过来,他们才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呢。你过来帮助巨人钳住他,我们出发去下一个殿。”
方明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这样狠毒的方法亏你们也想得到……”
殿门一开,外面的鬼差顿时傻眼了,看见自己的老大吓成一滩软泥被威逼着出来,个个张大嘴巴,双手不知往哪里放好。
玄翎走出来道:“大家都给我听着,我们是如意天的人,不怕死的就给我尽管上来,保管你们老大一秒钟就翻白眼了。”
一听说是如意天的人,那些鬼差拿刀捅他都不愿意上来,齐声叫道:“我们不敢。老爷有什么吩咐?”
玄翎道:“你们给我通报下面的殿,就说如意天的人今天有事,特地来造访地府,识相的,都给我乖乖的退下,否则,你们老大小命不保就只好怨天了。”
鬼差们听到这话,立即作鸟兽状散了个一干二净。
巨人拿匕首一逼:“走!”拖着秦广王的身体就往前面的山路走去。
一路上都没遇到任何鬼兵或者鬼差,想必前面的通报起了作用,一直走了快十多分钟,才看见前面明晃晃列着两队盔甲刀剑齐全的鬼兵,一个个威武凛凛的分列两边。
玄翎明白,第二殿到了。
见三人押着秦广王走了过来,鬼兵们都有点紧张,但碍于巨人手中那尖锐的刀刃,只能死死的盯着他们三个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一转过弯角,就看见一个黄脸的鬼差穿着上等布料做的紧身长袍,头上还戴有两颗硕大的珍珠的东冠,想来是鬼兵里面一个比较大的官,刚好挡在玄翎他们前进的路上。
玄翎停了下来,那个鬼差却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楚江王有请。”
玄翎一笑:“好啊,难为你们家主人出动这么大阵势来请我,担当不起啊。”
从殿内传来一个安详的声音:“如意天掌尊亲临,是小王的福分,只怕这样的依仗寒酸了。”
玄翎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万分的灿烂,跟着那黄脸鬼差就进去了。
殿内的装饰风格让三人都不禁眼前一亮,跟第一殿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珠宝玉器的俗气不同,第二殿里面却是充溢一种淡雅的风格。
所有的椅子都是以上好古藤编织而成,讲究精致雅观,不设扶手,让殿内空间大了不少。
地砖铺的是淡淡的黄色,夹杂着一些黑点,看上去仿如绽开了一地的油菜花,让人心旷神怡。
在殿的正北方,摆放着一张梨花三曲桃形书桌,后面是一副大大的山水泼墨画,一峰一峦,笔锋有力,瘦削有神,上书四个大字“山水天下”。
在书桌后面,端坐着一个人,戴着猫眼宝石瓒冠,一身青衣,面白肉润,五官堂正,眉眼之间有一种淡淡的慵懒气息,看上去竟象个文弱书生。
方明一看,立刻心里大加赞叹,这样的人才,在人间都难找啊,在阴间真是委屈了他,跟秦广王一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玄翎正立殿中,微微一哂:“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
楚江王嘴角勾了一下,起身先抱拳施礼道:“掌尊有礼了。”
玄翎笑了一下,却并不回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楚江王安静的坐了下来,才道:“天下谁人不知君,这句话用在掌尊身上最适合不过了。秦广王不过是一个卑微的鬼差,不知道撞了什么运,给他碰了一个王来当,其实见识浅陋,岂能代表我和其他兄弟?”
看他口中尽是鄙夷,秦广王也没有怒目相对,只是半是羞半是愤的转过头去。
玄翎道:“既然是这样,你打算怎么样呢?一拥而上,还是单打独斗?”
楚江王道:“掌尊比我更清楚,当年一战,定下约定,我们不能轻易对你开战。我只不过是阴间一阴神,焉敢违背天庭严令。”
玄翎心中刚一松,楚江王已经抬起了眸子,语气里面充杂着一种细细的沉重:“但是,要让你们这样过去,也决不可能。”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玄翎清楚的看见他眸子里转瞬即逝的杀气。
玄翎不动声色道:“那你想要如何?我们打你们的人也不还手么?”
楚江王道:“我说一番道理,看掌尊是否认同。说句不尊敬的话,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水凤凰不如鸡,现在的你只是空有个名号而已,已非当年俾倪天下的掌尊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