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样的笑,让顾若溪的心,紧紧的收了一下,莫名的疼,是嫉妒吗?应该是吧?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顾若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顺畅了,那种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这个男人的微笑,是否是真的?还是他只是因为侯素夏是公主,才会这样?
她不舒服,很不舒服,再加上肩膀上的伤口在这种天气下有些开始发痒,她眉头微微一会走,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偏偏听到了侯素夏喊着她的名字。
“呀,那不是顾若溪殿主嘛?”侯素夏故意喊着她,就是想看她难堪。
顾若溪脚下一顿,缓缓转身,凝眉看着炎埙,也不和侯素夏打招呼,让侯素夏有些不悦的冷眼看着她。
“顾殿主,伤势可有些好了?”炎埙听说了侯琮的圣旨,让顾若溪来主办侯素夏的成人礼,想必她今日入宫,也是为了此事,看到她脸色不好,关心起她的伤势。
顾若溪冷眉冷眼,“还好,多些炎埙殿主关心。”
“顾若溪受伤了?”侯素夏心知肚明,但是故意问起来,“怎么回事儿呢?”
“不打扰公主和殿主了,本殿还有事要处理。”顾若溪根本就不理公主,这一次真的是转身走了。
侯素夏也不恼怒,反正她看到自己跟炎埙这么亲密就够了,她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效果罢了,她顾若溪什么身份,敢跟她堂堂公主抢男人,活腻了还差不多!
见顾若溪冷眼离去,炎埙转眸看了看一旁神色得意的侯素夏,眉头微微一皱,“夏夏,你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见着你一面。”侯素夏皱眉,撅着唇,有些不开心的看着炎埙。
“我进宫是来找陛下商量事情的,你这么拦着我,怕是要耽误事情了。”炎埙不想跟侯素夏继续在这里这么‘碍眼’下去,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回去。
可谁知道,这侯素夏也不是个好打发的,她拉着炎埙的胳膊,娇滴滴的说着,“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找父皇。”
炎埙没了办法,只能带着侯素夏一起去找侯琮,在跟步生莲摊牌之后,炎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步生莲,只见她旁若无人的靠在侯琮怀中,那一副正得宠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是入宫许久的女人。
炎埙从来都不怀疑侯琮对步生莲的宠爱,她自有一番手段,能够让侯琮对她一个人独宠,只不过,现在步生莲是自己丢弃的棋子,她还这般对侯琮献媚,到底是为何?
自从上次见过了炎埙之后,步生莲就盘算着,下次若是见到炎埙,自己一定不能够在像以前那样,任凭炎埙来指挥自己,她要有自己的心,有自己的打算,哪怕那些解药,只够十年,甚至更少……
她看到炎埙的一刹那,还是在心底闪过了一丝烦躁,毕竟,这个男人,是自己爱了多年的,看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跟侯素夏站在一起,步生莲心里升起了恨意。
“陛下万安。”炎埙对侯琮的恭敬向来都有的,但是眼底,却看不到那种该有的低眉顺眼。
侯琮看到炎埙和侯素夏在一起,似乎是很开心,拍来拍一旁步生莲的肩膀,她才百般不情愿的从他怀中起来,端正了自己的坐姿,表现的像个妃子一样。
侯琮最近对步生莲,又开始宠爱,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偏偏步生莲就非要在炎埙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在一旁,插嘴道,“陛下,您看公主跟炎埙殿主,多般配……”
“是啊是啊……”侯琮也连连点头,本想着公主成年之后,就把她指婚给炎埙,可是看现在,还不能过早说出来,毕竟朝中有那么多大臣盯着呢,要是一个弄不好,就会让人产生隔阂。
侯琮虽然昏庸,可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太过分,也知道对炎埙和侯素夏的事情,只能慢慢来。
炎埙并没有在这里看到顾若溪的影子,估摸着,是去了其他地方。
“刚刚顾若溪殿主来的时候,本宫还说着呢,让她好好的承办公主的成人礼,她领了圣旨,就匆匆去了,怕是这会儿,都还是准备了,公主大了,早晚也要嫁人的。”步生莲在侯琮身边,一向都不掩饰自己的得宠程度。
因为很多时候,许多原本就不该她开口的话,她也是从来都不吝啬的说出来,而一旁的侯琮,似乎很满意自己有这么一个贤内助,能帮着自己分担这些话。
这种事情看在外人眼里,就觉得步生莲有些太过得宠了,可看在侯素夏的眼里,就觉得步生莲太恶心,也不知道自己那父皇是怎么想的,这种女人,居然宠的这么来劲儿。
可是,刚刚步生莲的话,倒是让侯素夏开心起来,听着她这意思,父皇也是有意将自己许配给炎埙的,想到这儿,侯素夏的脸上,就挂上了开心的神色,拥着炎埙的胳膊,也更加的用力了。
炎埙无法在侯琮面前推开她,只能任凭她这么拥着自己,心下却想的是顾若溪,她为何来了之后,匆匆离去,是不是因为怕在这里,也看到自己跟侯素夏?
若儿,你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呢?公主,她也只不过就是个棋子而已……
而这边的顾若溪,早就去找了个理由拜访其他嫔妃了,都是宫里头的过来人,对这些事情,也是有些了解的,既然想让她顾若溪做这件事情,她就会做得很好,甚至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老远就看到贤妃和柔妃两人在院子里先聊着,顾若溪心想,这下不用分头找两个人了,一起都问了,索性也图个省事儿,看到两人,她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属下给二位娘娘请安。”
两人本就对顾若溪有好印象的,这会儿见到她,连忙开口让她起身,因为这两人的位份相当,顾若溪也没有分别请安,看到这两人在一起,心里多了个想法,难道是德贵妃前朝的父兄,有意拉拢大将军?
“早就听说殿主要承办公主的成人礼,这次进宫,怕是也为了这个吧?”贤妃是将门之女,说话办事是从来都不藏着掖着的,也不会那些个花花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也不拘谨,也不顾忌。
顾若溪当然也不会藏着掖着,她笑了笑,说着,“贤妃娘娘真是猜对了呢,属下这次进宫,就是为了这事儿。”
“也不奇怪,你承办公主成人礼的事情,这宫里头是都知道的,我们还好奇呢,怎么就偏偏让你去办这事儿,不过想想也是,中宫殿现在,正是好时候。”说话的是柔妃,虽然刚入宫不久,可是仗着父亲和祖父,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顾若溪听她这么说,便明白,其实,这贤妃和柔妃,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德贵妃的事儿,在宫里,怎么可能没几个人精儿呢,什么事儿,也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顾若溪索性直说道,“两位娘娘有所不知,属下对这些个事情,是真的不懂的,两位娘娘是过来人,可要给属下指点一二了。”
贤妃看着柔妃,两人对视,贤妃开口,“既然是中宫殿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在一旁旁观着,再说了,也是公主的成人礼,我们这些个妃子,作为她的母亲,也是该有些表示的。”
听着贤妃的话,顾若溪就忍着笑,没出声儿,先是抬举了中宫殿,把公主放在后面,随即又表明了她们俩的身份,其实说到底,都是侯素夏的母亲,可以说,是后妈……
“殿主是女子,我们又要商量要事,还不快请殿主进去做!”贤妃父亲是大将军,不仅仅是在朝堂上有分量的人物,在后宫里,这大将军的女儿,也是不容怠慢的。
下人们连忙请着顾若溪进了贤妃的内堂,这才明白,原来柔妃和贤妃,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后宫就是这样,没有子嗣的妃子,只能两人或多人一个院子,有时候陛下来宠幸这个了,那个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顾若溪看着这两个人,却不是有侯琮宠幸的那种架势,也难怪她们不喜步生莲,这后宫里的宠爱,几乎都是让她一个人给占了去,就算是其他妃子大度,可他们背后的势力呢?怎么能容得下一个步生莲?
顾若溪心下更加好奇她和炎埙之间的关系,若不是炎埙护着,她怕是早就被这些个妃子的后台,给整死了吧?而再看贤妃和柔妃两人,若不是家里背景深厚,在这后宫之中,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都没有孩子,确切的说,两人现在也不想给侯琮生孩子,朝堂里的大臣一个个都喊着忠心,可是若真有变天的那一天,他们还不是要自己站好队?看清楚?
眼瞅着侯琮就要完了,难道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和家族,在这背后受罪不成?若是妃子没有孩子,顶多就是被家人领回去,这辈子都在家里养老送终了,可若是有了孩子,怕是连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大家族虽然将利益放在首位,可也知道,若是自己的女儿有了皇子,恐怕很多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侯琮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太子,和另外两个儿子,活的算是久一些,而女儿,不计其数,却都奇迹般的夭折,连带着母妃也不受宠。
这些,大臣们眼睛都是雪亮的呢,他们看得清楚,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提点自己女儿给侯琮留个后,可眼看着没几年,侯琮就到日子了,留下那么小个皇子,能有何用,还不是等着被太子处置?
能暂时保住现在的妃位,给家族挣点儿脸,就算是万幸了,若是连命都保不住,那可就是大不敬了,这个家族,都别想再塞其他的妃子进来,这宫里头,是忌讳的。
顾若溪不客气,跟着贤妃和柔妃进了院子,直接朝着柔妃的小书房走了进去,这里面倒是布置得典雅素气,一瞧就看得出来,这柔妃,是个从小就被培养着的,只可惜,跟错了人。
“我那边都是舞刀弄枪的东西,怕是不适合,咱们还是来柔妃这里坐坐吧。”贤妃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顾若溪抿唇,点点头,一旁的小宫女连忙上茶,侍候着,贤妃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着,“出去守着,别让外人进来,就说我这和柔妃娘娘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