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何话可辩解,分明是这小子色急,等不得结婚,用药图谋雪吟身子!”姜雪吟派某长老满脸冷笑。
姜昌年急得跳脚,奈何古悠一言不发,最终亦只有摇头甩袖的份。
“好了,你等说得再多也是无用,事情如何,结果如何还要看雪吟的话语!”老族长目视姜雪吟,眼神锐利,似可洞察一切:“姜雪吟,此刻你已能够说话,你且说说,此事到底如何始末,古悠这小子真把你怎么样了吗?”
“事情,姜古悠他……”
“老祖宗,这药是我下的,我认,不过姜雪吟的身子亦已经验过,我并未做什么,之前惊扰侍卫那尖叫亦是我自己所喊出,之所以如此做法,不过是玄孙等年幼不懂事罢了,望老祖宗恕罪!”
姜雪吟心中本就有鬼,虽是被下了药,被老族长如此眼神凝视,险些就要实话实说,不料刚有言语,却被姜古悠出言所打断,心下一轻,古怪的看了姜古悠一眼,却发觉这蛮货满脸大义凛然,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此次若非姜古悠出言承担罪过,若是被老族长查出个一二三来,众蛮童说不得就要一起受苦,姜古悠如此说,却是一人将罪责全部揽下,倒是便宜了众蛮童。
“可是如此?”老祖宗眉头微轩,颇含意味看了姜古悠一眼,随之望向一众蛮童。
一众蛮童尽皆低头不语,直到了姜雪吟,这蛮妞倒是颇显胆大,颤声称是。
“恩,如此倒也好办了!”老祖宗微笑点头,目视四座:“此事已明,不过乃小儿胡闹,事因姜古悠所起,故而视其情形恶劣,我决定对其实行禁足,严加管教,直至成年,交由其父看管,劳烦列位枯坐一夜,可有其他意见?”
“老祖宗,此事……”堂下姜雪吟一脉一长老起身欲言,却为身侧一人所阻拦,虽心觉不满,却亦是悻悻而坐。
老族长瞥其一眼,却见不过是那一脉出的一愣头青,摇头含笑,目视四座,忽而疑惑说道:“怪哉,姜古悠犯下如此之事,其父玄天怎不见人影?可有人近日见过他?”
众人左顾右盼,皆是莫名其妙,显然均是有所不知。
“古悠,可知你父所在何处,为何不来族会?”老族长见众人尽皆不语,只得将目光投向古悠,却见其此刻垂头丧气,目有哀色,心下不由一颤:“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我爹,我爹他趁我外出,留下一张兽皮便去了姬族寻我娘亲去了!”姜古悠并未有所隐瞒,事实其父之事,总会从荧地传回,不过时间而已,又怎能瞒得住。
“岂有此理!”未待众人有所表示,姜古悠玄祖姜昌年率先伏案而起,眉眼皆张,显然动了真怒。
姜古悠噤若寒蝉,他不懂他娘亲到底犯下何罪,为何族中如此不容。
老族长眉头微皱,见堂下议论纷纷,只得摇头叹息:“罢了,罢了,情之一事,又有谁说得透彻?”
听老族长一言,堂下列位无论那一脉,均自目含回忆,或目含微笑,或老眼晶莹,显然在座各位活至此年纪,尽皆体会到过情之滋味,便连老族长自身亦是目露深思,显然是回忆到了什么。
堂下长吁短叹好久,老族长才发言打断:“现今姜古悠无人看管,因其年龄未至成年,不得独居族外,故而我决定,将其收至我名下,加以严加管教,以防其误入歧途。”
话音刚落,堂下又是一片喧哗,众人明显呈现两极化表情,族长一脉尽皆喜上眉梢,反观其他脉系,尽是表情各异,显然,在座诸位对姜古悠这一半路杀出的蛮货有所不满。
事实如此,族长收留族中子嗣,定是含有大意义,遵循以往,后代子孙若是得到族长眷顾,那么即便不是下任族长,也会在族中担当大任。
“族长万万不可,俗话讲,从小看到大,姜古悠如此年纪,便尽懂得一些下三滥手段,若是大了还了得!”殿中一老眼昏花之族中元老颤巍说道。
“如将全族交入此等人手中,我族衰矣!”另一壮年长老亦是神情哀痛,极其不看好姜古悠之未来。
“不说其他,便说姜古悠这蛮童之蛮力发展,如此多年却不见有何成长,怎能担得起族中重任!”姜雪吟一脉权重长老断然定言道,方才他也是看出些许蹊跷,故而实在恬不出老脸来讽刺姜古悠人品低下,只得用这实力来说话。
“话不可如此说来,在座列位,谁敢说小时候没做过一件错事?”族长一脉站出一花甲老人据理力争:“况且,族长不是说过,姜古悠将由她亲自严加管束,你等竟连族长都无法信任吗?”
“就是,说甚么实力不过关,纯熟强辩,上古时期亦不乏后期起步成长为大能之辈,便是你等各个支脉,不是也有实力不怎么样,却手握大权之辈?”姜古悠玄祖姜昌年冷哼说道,目视姜雪吟那边一同龄汉子。
“昌年老鬼,你可是在讽刺我!”那汉子虽本事不济,久居高位,却亦是养得一身暴脾气,如何受得了众人如此怪异目光,顿时暴跳如雷。
“便是说了你又如何?难道说错了!”姜昌年老脸一扭,作为十分流氓。
“好了!”老族长面无表情,双眸哀叹:“你等真真愈发没有出息,我不过是膝下无人,收得后代一子孙享享天伦,如此小愿望,尔等竟也不愿祝我实现吗?”
众人尽皆立身垂首,不敢言语。
老族长扫视各方,叙叙又道:“况且,我何时说过,要将古悠委以重任了?他若被我调教长大,还是支扶不起来的朽木,难道我真老眼昏花,偏偏将权力下放给他?”
殿中落叶可闻,老族长话音回旋堂中,中气十足。
“莫非你们当我也是你等这样只晓得勾心斗角窝里内讧之辈吗?”
话音一落,无论老幼,尽皆跪伏在地,老祖宗一句话,讽刺进了众人心里,无论刚正之辈,亦或狡诈之徒,尽皆汗颜。
“我族自辉煌以来,虽偏居一隅,却亦是荧烁大族,你等扪心自问,是否将全部心血尽皆用在壮大族群之上,若非如此,你等又有何资格去享受族中带来的权利及荣耀!”
老族长神色稍有缓和:“我晓得你等心思,尽皆均是要为族人好,不过是争夺权谋,以实现自我抱负,可是,又有谁想过,你等如此纷争,消耗的尽皆是我族资源子弟啊!”
堂中列位惭愧至极,刚正之辈甚至泪眼滂沱亦是有之。
族会结束,最终姜古悠以后世玄孙之身份被纳于老族长膝下尽孝,乘此机会,姜氏全族进行了史无前例之祭祖大典,高位先祖,亦是警示今人。
经由此事,族中政客稍稍安分好些时日,直至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