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骤雨,终于过去,海面上又是晴朗一片,越苍穹站在船板之上,呼吸着海面上的空气,却是难得的舒爽。
“吃饭了,都过来吧!”妙儿从船舱里出来,喊道,“妙儿刚做的鱼肉粥,越大哥要不要尝尝?”
“鱼粥啊,那可得品尝一下。”越苍穹闻言正要过去,司空晨却从后面,急急忙忙跑过来说道:“怪事,哪儿来得鸟屎?”
却见他头上一片白乎乎的东西,也不知被滴上了什么,越苍穹抬头一看,却见空中盘旋着几只白色的怪鸟,不停地发出古怪的鸣叫。
“谁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彤儿你能听懂吗?”越苍穹去问韩彤儿。
韩彤儿刚从下面一层上来,抬头望了一眼,怒道:“这什么鸟儿,居然在说这些人都是傻瓜,又跑出来送死。”
“什么,说我们傻瓜,臭鸟别走。”司空晨一听,当时毫不客气,抬手射出去几枚流星镖,啪啪几声,惊得鸟儿四散而逃。
跟着,哗啦一声,还掉下来两只,躺在地上,歇力鸣叫,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在要害了。
苏宴紫刚巧出来,看着不忍地说道:“司空大哥,你不会真的杀了这些鸟儿吧?”
“没有啊!”司空晨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就是吓吓他们,暗器根本就没打中。”
韩彤儿凑过来,听着离去那几只鸟儿的叫声说道:“飞走的鸟儿说,你真好骗,等会儿主人来了,就有你们好看。什么啊,分明是在演戏,太狡猾了。”
“喂!臭鸟儿,还不给我起来。”越苍穹老实不客气,上去踢着一只鸟儿的肚皮,逼得对方显出原形。
那鸟儿被他踢得,居然怪叫起来,韩彤儿听了居然笑道:“他居然说好痒好痒,这些鸟儿还真是古怪。”
“不好了,大哥。”妙儿这时发现了这几只白鸟,不由说道,“这些都是海上白盗鸟,最喜欢哄骗出海的旅人,通常都是海上巨盗饲养的,当心他们的主人就在附近,很有可能会是海盗。”
“海盗?会不会很厉害,正好收为己用。”越苍穹手搭凉棚,向远处观望,却见不远处一艘快船,向自己这边划来。
“船上好像有人?”越苍穹发觉上面,似乎站着一名白衣男子,转眼已经到了近前,速度却是不减,狠狠地就要撞击在海船之上。
“他的船有问题。”司空晨忽然一记风刃,打在水面上,迫得对方船向一变,这时众人才发觉,对对方船身之下暗藏锋利的刺锥,分明是用来暗算他人的工具。
越苍穹脸色一沉,猛然一按扶手飞身跳到了对方船上,那白衣男子冷笑着说道:“好身手,阁下看样不是普通出海的旅客。”
“废话少说,为什么要偷袭我们?”越苍穹冷冷打量着对方,没想到此人却是仪表堂堂,颇像个公子哥似的人物。
“此话好像说反了吧,明明是你们欺负我家的白鸽在先。”男子一伸手,招来那白盗鸟,趴在他胳膊叽叽咕咕喊了起来。
韩彤儿在船上说道:“它说方才飞到咱们船上,被人用暗器打伤了,翅膀上掉了不少羽毛,不信可以看看。”
“去吧,鬼才打着你了!”司空晨怒不可遏,也跳上了对方的快船,就想去揪那鸟儿的翅膀。
“怎么,还想来硬的。”男子一挥手中长枪,忽然就刺了过来,幸亏司空晨反应够快,身子一歪,轻松避开,就要甩手射出去几枚暗器。
不想,对方也不知怎么,身子猛然一晃,摇得快船,左右一歪,司空晨身形不稳,当即暗器就射偏了,全部飞到了半空去了。
越苍穹当即按住船的扶手,急道:“臭小子,耍得什么把戏。”
白衣男子冷冷一哼说道:“在我的快船之上,还有你们耍威风的时候吗?”当即左右摇晃,把支快船摇得如同风雨飘摇一般,不一会儿,司空晨和越苍穹就几乎要晕了一般。
越苍穹奋力想要稳住身形,但发觉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毕竟他们不常出海,还没熟悉海面的风浪,被人这么戏弄,哪里受得了。
把心一横,越苍穹就想使出破碎尘刀,漫天撒出去无形刀劲,先让对方停下来再说,哪知破碎尘刀刚要使出来,却听见一阵咕噜噜的鸣叫,好似从某人肚子里发出的。
“奇怪,明明吃饱饭了,不会饿啊?”越苍穹发觉快船忽然停止了摇晃,一瞅旁边的司空正扶着船往外吐呢,看样晕的不轻。
扭头一看,那白衣男子正蹲在地上,面色惨白,看样腹中发出鸣叫的却是此人,上前一步,忽然笑道:“看样你饿得不轻,真是天助我也。”
挥拳就要把此人打倒在地,对方却抬头一脸愁容地说道:“能给口饭吃再打吗?老子饿了三天三夜了,你赢了我胜之不武。”
“不是吧,你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你不是海上大盗吗?”越苍穹怪道。
“谁说,俺白侠豫川,乃是海上有名的少侠,平日里劫富济贫,专做无本的买卖,不过最近倒了霉,被人算计了。”
此人絮絮叨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是什么外号白侠的海上侠寇。
“你是白大哥?”妙儿在船上忽然惊道,“白长老最近可好,我爷爷是七海帮梁长老,一直惦记着他老人家。”
“梁长老?没想到这里还有七海帮的人,实话说吧,我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豫川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对于爷爷的死似乎颇感伤心。
“如此,那还真是不幸。”妙儿不由遗憾地答道。
“你小子也是七海帮的人?”越苍穹闻言,心说这么快又和七海帮,打上交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或许能给你口饱饭吃。”
白侠豫川仰头怪道:“凭什么,不就是一口饭吗,老子想说就说,不想说谁也逼不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仗起长枪,就要起来再斗。
然后腹中发出更为激烈的鸣叫,终于连手里的长枪也撒开了,彻底躺在船板上,动也不动。
“晕了?”越苍穹和司空晨望着,惊得说不出话来。
“要不你踢一脚看看,别又是使诈。”司空晨说道。
越苍穹道:“还是你来踢,严刑逼供不是我的专长。”
司空晨闻言,就把腿抬了起来,瞄准白豫川的脸,正要一脚踩下,船上妙儿却急道:“不要,你们还是放过他吧,我也看白大哥也挺可怜的。”
“那怎么办?”司空晨把腿伸在半空,不由愣住。
越苍穹摇摇头,上去抬起白豫川的双腿说道:“先抬上船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把白豫川抬了起来,互相望了一眼,司空晨道:“就这么抬上,俺腿还有点儿软,不容易啊!”
越苍穹笑道:“用不着那么费事,看我喊一二三。”当即喊了三个数,使劲悠着白豫川的身子,直接给扔到了船舱上了。
吓得妙儿差点儿尖叫起来,幸亏夏侯颜见机极快,施展机关术,平地现出一摊水坑,白豫川掉了进去,一个猛子立时冒出头来,急道:“谁?谁算计我?”
越苍穹和司空晨用缆绳,将快船系到海船之上,这才飞身回到天元战车之上,两人一左一右,将白侠豫川躲在水坑之中,捏着拳头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我们,要好好招待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