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长丰和仁雄可就坐不住了,回头反驳道:“没事坐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这是看不起咱们兄弟吗?”
肖海却拉住他们笑道:“着什么急,人家这不定说得是谁,何必自己着急上火,依我说只有自己丢人现眼的,没有被别人丢人的。”
单南孚听这肖海牙尖嘴利,倒是也不客气,拉开椅子站起来说道:“呦,兄弟看你年岁不小了,今个四十还是五十了?到这时候才混上正式弟子,也太丢人了不?”
肖海面相偏老,一脸的苦楚皮,早早地就秃了顶,说他长相那可是大忌,如今单南孚一句话也不留余地,可把慕容求几个给惹急了。
正要站起来发火,却见越云风起身端着酒杯说:“瞧你们,都着什么急,上什么火?人家单师兄开玩笑罢了,刚刚打完一场,这是还要打架吗?既然来了酒楼,当然是喝酒为主了,来我敬你一杯。”
跟着就走到单南孚面前,举杯相邀。
单南孚不是傻子,看得出越云风明着敬酒,暗着却是要挑衅,但他也是来者不拒。
自己也举起酒杯,镇定自若地却和越云风碰杯。
两人的酒杯眼看就要碰撞在一起,彼此私下里却是运足了真力,都是憋着劲要让对方出手。
越云风见他来者不拒,也猜得出对方早有准备,因此这一杯送出却暗藏三分柔劲三分冲劲三分斩劲。
杯中的美酒,波澜不惊地转动着,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异样,直到二人酒杯碰在一起,对手杯中美酒各自溅起一小朵浪花。
齐齐都是,暗自一惊。
越云风感觉单南孚这酒杯上传来的力道,似乎蕴含了四五种真力,居然自行化解了自己的攻势,更是冲击到了酒杯之内,将那美酒洒出。
不过对方也没讨着多少便宜,杯中美酒一样被越云风独特的柔劲,牵引着洒出弄湿了前衣,好不尴尬。
越云风则笑道:“无所谓,反正是敬你,敬人敬衣服都一样。”
单南孚却没那么好说话,把酒杯扔在桌上,怒道:“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要玩就玩真格的,咱们不来动武,就比比酒量,我说你云风不会是害怕吧?”
“我会怕你,喝酒小爷从来没有怕过!”越云风来着不惧,却对其他人说道,“来,把酒给咱满上,看看咱们谁是海量?”
皇甫川他们当即抱着酒坛子上来,却也凑齐热闹:“就是,就是!大家一起拼个痛快,老是在刀剑上比高下,烦也烦死,今个就喝死在酒桌上,看谁是狗熊谁是豪杰?”
单南孚冷笑说:“就喝几泡猫尿,也算是英雄?也罢,小二上好酒!”
当即好几坛美酒,摆上了桌子,拳头大的海碗列成两排,一一满上。
单南孚和越云风面对面坐下,却开始了较量,双方约定看谁喝得最快,喝得最多,才算是赢家。
越云风笑道:“单是普通的喝法,也没意思!不过咱们来点儿有意思的,谁也别用手端碗,来点儿新鲜的把酒给喝了。怎么样?”
单南孚知道,这就是考验彼此实力的时刻,他此番过来就是有意替白玉照出奇,哪里肯示弱,便道:“好得很,咱们这些练武的本就和不能常人那样,就和你玩些花样,看看谁先来吧?”
越云风不肯输了阵势,凑近第一只海碗,一张嘴凭空一股阴柔的吸力,从丹田之内席卷而出,却将碗中酒水如同乌龙吸水一般,都吸到腹中。
这一招可是殊为不易,不但考验了功力,还显示了内息的浑厚,不是实力相当之人,难以做到。
尤其是那碗中的酒水,渐渐见底,到了最后几乎难以吸去,越云风却是一鼓作气,体内的天元战车无端发作,却将最后的小半碗酒水,化作一丝酒气全然吸收。
单南孚看到这里,也不由暗自喝彩,好你个云风果然有点儿实力,怪不得时竞会败得那么惨。
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起了争胜之心,当下也面对着第一只海碗,却把左手一伸,凭空仿佛虚握着一团灵丸,将那碗中酒水都牵引到半空,然后张嘴接下,饮了痛快。
这一招显示了他飞天神斧的威力,乃是善于隔空取物,凌驾飞斧的实力,如今凝聚在酒水之上,却是潇洒自如地喝下了酒水。
接下来,两人各自施展手段,连番喝下酒水,或是将酒水凝聚而出,或是以寒气将之冻结,总之连番施法,却是喝下了不少。
一会儿的功夫,一轮的酒水已经喝完,二人却是不相伯仲。
越云风拍了拍肚皮说:“就这么比下去,也没意思,不如再加点儿花样?”
单南孚冷笑:“来就来,谁怕你。却说你想要怎么比吧?”
“以武助兴,强对方的碗。”说话之时,却有独孤宗等人,分别给二人满上了二十碗酒水,借着重新比过。
皇甫川还点评说:“方才那一轮,看样云风是没有动真格的啊,估计这一次要有热闹看了。”
南宫觉亦笑说:“就是啊,认识单师兄这么久,还从不知道他这么能喝?”
单南孚冷笑说:“你们几个莫要帮腔,是怕我不敢应战吗?咱们喝就喝,要不要立刻开始。”
话刚说完,越云风却和他齐齐动了手,各自去对方那边摆下的酒碗,一场别开生面的抢夺战,就此开始,双方再度争了不亦乐乎。
因为是初次见面,单南孚还有所保留,他大概是觉得还不到和越云风动真格的时机,自己的得意兵器飞天神斧一直没有施展出来。
而越云风知道对方观看了自己和时竞的决战,想必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尚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想出什么对策,来破解自己的招数。
因此这一番争夺,却是要逼对方显露真功夫。
越云风一出手,就是凌厉的寒气逼人,自从他接纳了时竞的寒齿剑,自身的气息已经可以自由穿梭于冰火两重的世界。
他一出手,就是非同一般的冰火之气,攻向了对方的手腕,单南孚感觉到越云风那袭来的特别寒气,却是手掌一挥,与之抗衡。
两人都是驾驭外物的高手,当下一番争夺,彼此竟是谁也夺不到对方的酒喝。
不仅如此,甚至彼此真气激荡,甚至还震得桌面上二十只酒碗,酒水激荡,倾洒出不少。
一时间,酒香四溢,扑鼻而来,只令整个酒楼,都是难以言语的味道。
越云风见单南孚,和自己拆招之余,却是镇定自若,丝毫不去显露更多的实力,灵机一动却说:“单师兄,看来你我功力只在伯仲间,不如再让你这游戏变得好玩一些,让大家伙都加入进来如何?”
单南孚眼皮一挑,来者不拒:“你想怎么玩?”
“当然是各显身手,八仙过海。”越云风一言既出,忽然吩咐慕容求、长丰他们四人联手配合自己,争夺单南孚手中的酒碗。
四个人手中拿着筷子,不停地截夺单南孚那边的海碗,连番将之挑翻,如此一来却是作弊了。
单南孚这边也不示弱,几名同行的师兄弟,也纷纷出手,竟以石子暗器,把越云风这边的酒碗击碎。
若非越云风在与单南孚斗法,以他的身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在这么闹下去,彼此面前只剩下一个酒碗,是胜是负已在此一举。
二人同时暴喝一声,瞄准那个酒碗,就直扑了过去,势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一回,连单南孚都不得不动了真格,强势一击之下,袖中隐隐却有一柄斧头似的物件,随时冒出。
越云风本以为自己就要得手,谁知却在关键时刻,单南孚突然罢手,只以单掌吞吐出劲气,妄想截夺越云风的攻势。
越云风把心一横,随手将对方袭来的掌力一引,却将一股炽烈的掌气打在桌面之上,立时爆起一团火苗,将桌子整个烧着。
这一下横生变局,却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越云风甩着袖子说:“糟了,看来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一面示意长丰几人灭火,一面却罢手不再比试。
一场比酒,就这么嘎然而止。
单南孚面色颇为不悦,他身旁那些人更是吵嚷着颇想再大闹一场,越云风却摆手道:“行了,今晚上也闹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这么打住吧。单南孚,我知你还是心里不服,咱们的赌约依旧作数,你说什么时候再做较量吧。”
单南孚整了整衣襟,淡定说道:“今个得见云师弟的手段,果真佩服。依旧和时师弟一样,咱们一个月后试炼之日,擂台上见。”
“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