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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毛为父

“混账东西,你敢偷听!”

从房间里传来一声怒吼声,二毛子口中的“大侠”随即右手一收,那把剑好像了解主人心意似的,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半空,要是换了别的人不一定能够控制的如此张弛有力。

男子回头略带疑问的问道:“师伯,您认识此人?”

朱掌柜一收暴怒之色,淡淡的回道:“他是我的伙计二毛子,二毛子,还不赶快滚过来!”

二毛子连滚带爬的进了房间,“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朱掌柜的面前,半哈着腰,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眼前这位“暴君”把自己生吞了。

朱掌柜冷冷的看着二毛子,黯然的眼神里让人看了不禁感到莫名的伤感,

“二毛子,你起来吧。”

缓缓的声音流入二毛子的心田: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一向暴躁的掌柜的居然可以这么温柔!想归想,二毛子可不敢起身,万一是反语呢,毕竟他老人家喜怒无常,有可能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呢。

这下,二毛子把头低的更低了,都快低到水平线以下了,

“你不必……”朱掌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的往后一个踉跄,快要跌倒了一样,

“师伯,你怎么了,没事吧。”只见男师侄迅速地一手抓住朱掌柜的衣袖,顿时一股凉意袭上心头,让他忍不住的全身一抖,看来师伯硬撑着许久了,也难怪,任谁听到这个噩耗也不好过。

朱掌柜蜷缩在椅子上,咳了几口痰,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平时肥大的衣袖此时悬挂在椅角上空空荡荡的,整个人的精神也萎靡不振,脸上蜡黄的皱纹如同断木上的年轮一样干枯、可圈可点。

只见他吃力的举起自己的左手,食指轻轻一动,随即缓缓的落下,口中喃喃的说道:“毛子,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二毛子闻言一怔,心中纳闷极了:掌柜的有啥话要对我说,难道我又做错事啦?

不过,二毛子步伐向前一移,很知趣的在朱掌柜的三分地前停了下来,朱掌柜干咳了几声,声音沙哑的说道:“毛子,你和小耳同龄的吧,想当年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大,”朱掌柜痛哭流涕的比划着,“可哪知天意弄人,小耳他先我们而去了,”说完,又是一阵痛哭,在一旁的女师侄听了也默然伤心,因为以前她可是暗恋过耳师兄的,自己此次过来准备传完口信就归隐尘世了,毕竟江湖上的打打杀杀的日子早就过够了,没有曾经那个人的陪伴,自己追求武学还有什么必要呢。

这时候,朱掌柜擦了擦眼泪,揉了揉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刻在了二毛子的心坎上,

“老夫膝下就耳儿一人,如今发生了这般事,总不能让我老朱家断了香火,毛子,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老实忠厚,认你做干儿子老夫很放心,你可愿意?”朱掌故悠悠的叹了口气道。

“啊,我……我愿意”二毛子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不假思索道。“恩父在上,请受不孝儿子一拜。”二毛子毕恭毕敬的给朱掌柜磕了三个响头,朱掌柜泛黄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微笑,“好,好,好,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儿子了,也应该有个像样的名字了,为了思念小耳,你就叫朱念耳吧!”“念耳,谢过父亲大人赐名。”二毛子一听有自己的名字了高兴的说道,心想以后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再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啦。

“念耳,明日为父需要去金凰城一趟,归期不定,我不在期间,店面由你打理,明白了吗,好了没有事你就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和两位师侄商议。”朱掌柜大手一挥,示意二毛子退下了。二毛子一见掌柜的举动,就如释重负般的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擦擦额头的汗,差点小命不保啊,看来今天自己的运气真好,不但掌柜的没有对自己发飙,还认自己做了干儿子,内心甭提有多开心了。

奥,对了,想起自己今天捡的婴儿。就是因为他,自己差点就送了小命,看我怎么收拾你。二毛子气冲冲的来到了店门口,看到大桶附近的地面上有一摊水渍,心中一阵好奇,走近一看,真是让人啼笑不得。

原来竟是这娃娃尿裤子了,你说尿就尿了吧,关键是他手里还拿着沾着尿的鸡骨头往樱桃小嘴里送,二毛子一下子就转怒而笑了,心想,今天运气好,难道和这个娃娃有关。

恩,铁定是的了。

二毛子心中大喜,认定此子是自己的福星,趁着今天自己被收为干儿子高兴的份上,我也来当回父亲。

“嘿,小家伙,你可愿意认我为父否?”二毛子学着朱掌柜的口吻说道,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哪知,这娃娃听得此言竟然手舞足蹈起来,朝着二毛子会心一笑,笑的二毛子春意盎然,倍感舒心。

于是,二毛子抱起娃娃仔细地观察了起来,此娃娃生的白白胖胖,粉嫩粉嫩,一脸的稚气惹人喜爱,笑起来的样子刹是好看,那双大眼睛就不说了,清澈明亮,好似高山流水般通灵,小巧的樱桃小嘴一张一闭的,好似水里的鱼儿正欢快的吐纳戏水呢,那高高的鼻梁是生的多么的秀气。

咦,你看,他的耳朵真好看,听以前说书的讲过,“南方赤色,人通于心,开窍于耳”。这娃娃耳廓呈漏斗状,耳垂略微肥大,听老人讲,这样的娃娃外耳和内耳天然偶成,富贵无边。

二毛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听人家评书,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许多,记得一些斗大的字,比如;“耳”、“剑”、“符”、“药”等等。

那么就叫“大耳”,奥,不行,乳名可以这么叫,可是二毛子可不想这娃娃以后和自己一样被人叫“大耳子、大耳子”的,记得有一个字是“大”和“耳”的组合而成的,是什么呢,二毛子用手挠了挠头,接着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仿佛在思考一件大事一样。

呀!对啦!二毛子灵光一闪。

这个字好像是“耷”,就好像小耳朵耷拉下来一样的,是的,你以后就叫“朱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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