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用一个下午和一个通宵的时间看完了王麦香写给李林的二十多封情书,心情如波浪起伏,难以平静。通过这些情书,我体会到王麦香对李林的爱不仅纯真、大胆,更有一种狂热和痴迷。
上午我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下午,我怀着诸多疑问和好奇打电话把李林约到了宾馆。
宾馆的房间为普通标间,有两张床位,李林与我对床而坐。此时的他有些局促不安,他不停地深呼吸或叹气,仿佛在镇定和克制自己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随时迎接我的采访提问。
“王麦香的信我都看完了,通过字里行间,我只能说四个字‘她太爱你!’”我有些动情地说。
“是的,我知道!”李林说话间仿佛有些愧疚。
“你前面说了,当时你收到这些信没回信给她,那你是怎么与她联系的呢?”
“我们之间除了她写信外,再就电话一直保持联系,我有很多话在电话里都与她说了。”
“电话里她与你通话时是一种什么状态?”
“她每次与我通话都特兴奋,好像撒娇的孩子,一聊就没个完,说到最后我说我要挂电话了,她总是不让我挂,非要说到她不想说了才挂,因有时我在单位,人来人往,又是办公电话,不方便长时间说话,所以,几乎每次通话都是我强行先挂断。”
“除此之外,你们有过对未来情感的发展和对各自的婚姻问题作过交谈吗?”
“几乎没有,只觉得两个人交往说话很开心。我已经和你说过,自从认识王麦香后,她总共给我写过大约有一百封信,从那次她村里唱戏前,她写给我的信我几乎都退给了她,原因已说了。之后她写给我的每封信我都留着了,为什么?我也说不清,但就觉得这些信值得保留和珍藏,也许是年岁大了些,懂得珍惜这些情感吧?!”说话间,李林有些动容,“她后来写的这些信我觉得比以前写得长、写的真、写的实且富有更深的情感。这些信大多都是她从上海寄到安徽老家来的,有几封是她回老家托知心人捎给我的。这期间,全镇已有很多人知道我与她的这种关系了,甚至有人公开和我说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这个时期的我和以前判若两人,就是不怕,别人再说我也无所谓,就这么想:有爱,想爱,就大胆地爱;这中间有人理解、有人反对、有人讥讽、有人传播……我们仿佛习惯了人们对我们的这种议论,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你和你的妻子感情如何?”我问。
“也一直很好,但总觉得王麦香会给我带来了好多积极的东西,与王麦香交往总是那么开心和快乐……好人啊!我永远忘不了她……可惜现在她已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不知是故意隐瞒还是怕触痛心灵,这个重大消息李林一直未告诉我。我几乎是拍案而起,无法接受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真的,这是真的,前面你没问我也就没说……她在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为救一个落水小孩……孩子救上来了,而她却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