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迷雾森林里的风笛声响起,时间到了已正午时分。
在猪人部落,正午时分自然是午休时间,沉郁温婉的风笛声便是他们睡前的催眠曲。
阳光从浓密的针叶林穿过,从郝葛格的树屋窗户里打落在他的书桌上,此时他的小屋里传来沙沙的鹅毛笔声。
粗麻纸张装订的笔记本上,猫耳少年正在记录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自然是郝葛格原来那个世界里的文字,具体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我现在是只妖精,而且是一个杂交品种。
我老子是狐妖,我老娘是猫妖。
我遗传了狐的妖媚,也拥有猫的可爱高冷与萌哒……
能想象一个将可爱萌哒与妖媚高冷混合在一起的美少年吗?
呃,可是在十二年前,我还是个人类。
我一直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耿耿于怀,因为那个过程太羞耻了……
还记得十二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胡同里传来女人仓皇的的尖叫。
……我遇到了一个俗套的英雄救美桥段。
当时的**********循着声音寻找案发地点,但始终没找到人,最后根据那血脉膨胀声音判断,那个女人还是遭到了玷污。
我盲目的大呼一声“禽兽,放开那个女人!”
话音未落,一股庞大的吸力出现在我身前,感觉自己就像一根雪糕融化了一般,大脑里面也天旋地转。
吧唧……我就被人喷射到了墙上,软乎乎、潮哒哒、热乎乎的“墙上”。
其实当时我感觉自己动弹不了,眼睛睁不开,而且软乎乎的“墙壁”偶尔会被人抚摸,并且有个女子说着唧唧歪歪的话语,虽然当时还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关爱之意。
然后,我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有可能在别人的肚子里,而且是个胎盘!
为此我被吓晕了N多次,差点就死胎了,玛德……我竟然是被……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荒唐了,这里面过程太过复杂,我至今没弄明白。
三个月后的某天,我出生了,在睁开眼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无比肯定:我是真的跑到异界来了,而且这里的人,好像和正常人类不太一样,而且语言不通。
而,我的老娘,长着卡哇伊的脸庞,耳朵没有长在脸颊后面,而是在脑袋上,毛绒绒的两只大猫耳……吓的我赶紧喝了一口奶。
不过这个老娘还算尽了点义务,还教我语言,一开始教我说“爸爸、妈妈”这样的词汇,我就和这片大陆的普通婴儿一样,慢慢的学会了这里的语言。
当时在我学“爸爸”的发音时,引来了部落里其他猫民的嘲笑与讥讽。他们骂我是个狐狸和猫的杂种,还侮辱我的“猫妈妈”。骂她****,不守贞洁,最后我们被赶出了村子。
五个月大的时候我还不会走路,老娘在我睡着后自杀了,只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个信物,还有一封简短的书信,她在信中托付路人将我带到妖族圣城,接收地址是某某亲王府,署名下还有这位老爸的的一个简短称谓:景天君。当时我对这位强奸犯老爸充斥着强烈的敌意,于是毫不犹豫的将信件一口口的吞进了自己肚子,只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青铜坠子留下。
就这样,我被遗弃在荒野,最后被另一个部落的村妇捡走了,而这名村妇是个猪大婶,猪人。
猪人村落里的村民相对朴实,倒也没有嘲笑我的猫狐结合体长相,于是我在猪人部落平静的度过了十年时光,直到第十一年的一个雷电交加雨天,我偶然翻阅一本野史小说,发现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那个令我仇视的强奸犯的名字,出现在了野史里,而且是狐族的第九代亲王,而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天青妖域大君的男宠,妖域大君的称谓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元首,或是君王。
如果野史里说的是真的,那我庆幸自己当初吃掉了那封信,否则我将多出一个“妈爸爸”,这在我看来会是一个大大的耻辱,比我成为“杂交品种”还要耻辱。
最近我在研究我的方形青铜坠子,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我发现坠子上的纹路有些怪异,于是用指甲抠了抠上面绿色的锈迹,这才发现,这方形的坠子竟然是个微型魔方。
于是我心中想如果将这魔方旋转,将这些纹路拼接在一起,坠子上会形成一个什么图案,最后我真的做到了。咔嚓一声,伴随着几声机械的声响,青铜坠子裂开了,一道金色光华闪过,一座高大的城堡虚影冲天而起……
——轰隆,轰隆,轰隆。
正在这时整个树屋不停的震颤着,打破了郝葛格在笔记本上的回忆,笨拙肥大的猪人正在试图攀爬上他的树屋,飞快的放下笔,他将自己的笔记本藏了起来,关于他以前那个世界的文字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都是特殊的符号,如果轻易被人发现,被定性为异端的话就麻烦了。
“郝葛格,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写写画画,村里出大事了!”猪大婶的女儿苏珊迈动着她浑圆的身子,走进了郝葛格的屋子,脚下木条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压断。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工夫和你废话了,赶快把这件衣服换上,还有这是胭脂盒记得抹一抹。”
“什么?!”猫耳少年被这奇怪的要求弄的一愣。
苏珊则完全不理会面前这位少年迟疑的反应,直接一把抓住他,三两下就扒了个精光,郝葛格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挣扎着,苏珊抖开一件女仆裙对准郝葛格的脑袋当头罩下。肥大的手指飞快的在郝葛格的后背上摸索着细小的纽扣。
紧接着她又抓起胭脂盒,胡乱的在郝葛格的小脸蛋上一通涂抹,然后略微端详了一眼觉得效果不错,于是就大臂一拦,将猫耳少年拖走了。
此时的郝葛格已经被苏珊奇怪而又疯狂的举动的惊愕的愣住了,心中生出几丝不妙的感觉。
急匆匆的走在路上,苏珊过分丰满的嘴唇蠕动着,这才小声的解答了他的疑虑,“一会儿男爵大人要来视察领地,顺便还要统计人口,男爵大人有童男癖,所以妈妈才让我把你扮成女的,不然你落到他手里可就惨了,一会儿要在村口进行迎接仪式,到时候记得不要说话,免得被男爵看出来你是男的。”
“我去,这坑爹的妖人部落……”郝葛格哭丧着脸,倒吊在苏珊的的肩膀上暗自又诽腹了一句:“有妖性,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