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少年听来没什么,心中高兴不已,想着心中神灵所说的高人终于来了。但九炎邪凤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它只感觉自己全身力量被压制住了,手中的暗红色火焰也熄灭了,惊恐地看着四周:“是谁?是哪位高人,小妖平日修行也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还请您现身,小妖好给你陪个不是。”
还在仰头环顾四周的九炎邪凤只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听‘格崩’一声,它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右胳膊骨断掉了,疼的他一身冷汗,却不敢扭过头去看是何方神圣。
“小雏鸟,你记性倒是真不好啊,刚刚你还掐了我宝贝女儿的脖子,这么快就忘了?梁全没警告过你么?还是你占据了梁治的身体,却把记忆给泯灭掉了?”这声音充满了男中音的磁性,虽听不出半分烟火,但对九炎邪凤来说却如同噩梦一般。
这时,洞口处,梁全一行人也回来了,梁慕婉看到少年安然无恙欣慰不已,刚想冲过去,却被梁全拦住:“婉儿,你一会再过去也不迟,现在你父亲可是要和这畜生好好算账的。”
知道此时不是时候,梁慕婉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这才回到几人身后。
九炎邪凤鼓起勇气扭过头去,看着眼前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强大存在。
那人虽已是人父,但脸上却十分年轻,五官看了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和感,嘴角一直挂着人畜无害的浅笑,只是挺拔的鼻子旁却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九炎邪凤看到这人模样,一脸死灰,又跪在了地上,哀求道:“不知是王侯驾到,小妖有失远迎,还请梁王候恕罪。”
那人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嗯,别跪着了,我不怪你没接我,但是你杀我亲朋和劫持我女儿这事,就算磕破了头也没用。我就想问问你,你背后的靠山怎么不来帮你。”
九炎邪凤看梁王候的脸色没有半分烟火气,本以为这事还有余地,急忙周旋道:“梁王侯说的哪里话,我哪有什么靠山啊,您看不如这样,您将我再封到一件灵器里供您梁家使用,也算给我的惩罚,您留小妖一条贱命也算积德,况且梁治的身子也可保住,到时您给他厚葬,这事就算了了,梁王候您就宽宏大量,放了我吧。”
“噢?”见梁王候来了兴趣,九炎邪凤刚准备赔笑,却被一脚踹在自己双腿上,腿骨断裂的九炎邪凤呲牙抬头看着梁王候,却见他脸上笑容更甚。
“呵呵,你想到的倒是满周全的,但是你杀了梁治,还想再作回灵器,况且你居然敢拿他的皮囊威胁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这事,谈不成。”梁王候此时一脸和气的笑容,没有半分烟火气,哪里像刚刚一脚踢断九炎邪凤腿的高手。
“小妖不敢,还请梁王候看在小妖族中长辈的面子上饶小妖一命啊。”九炎邪凤急忙磕头,绵里藏针的周旋着。
“有意思,拿你族中那老家伙压我?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包括畜生。”说完,梁王候手上凝聚出一道金光。
九炎邪凤急忙上前抱住梁王候的大腿哭喊道:“梁王候手下留情啊,小妖真的知错了。”
梁王候脸上笑容不减:“嗯,知错就好,错了就要认罚!”
看着手上金光大盛的梁王候,九炎邪凤此时也撕破了脸皮:“梁凡尘你杀了我是小,到时我族中找上门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别忘了你脸上那道伤疤是怎么弄的。”
“哼,十年前我不是他的对手,现在那老家伙不见得能打过我,况且他会为你这小雏鸟来和我作对?”梁王候将手中的金光拍在了九炎邪凤额头上,只见它身体化成一片金光,向着四周散去。
梁全看着那金光哭了起来,嘴里喃喃着自己五弟的名字。
“全叔,节哀顺变,事已至此,父王他也算为治叔做了个了断,他在天之灵。呜呜……”梁慕婉此时本打算安慰梁全几句,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少年见状刚准备上前安抚,却感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梁凡尘一下闪道少年身前,伸手探了一下少年筋脉,脸上也是有几分凝重:“不好,这畜生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少年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屋子装饰的古色古香,淡淡的麝香让少年头脑清楚了一些。
少年靠起身靠在床头的竹编上,忽然就感觉一双温暖细腻的小手摸在自己脸上。
“木头你终于醒了,你这几天可是吓死我了,父亲说你现在身子骨弱的很,什么都不要说,先把这粥喝了。”说话的人正是梁慕婉,满脸欣喜的她端起了桌上的凑到少年跟前。
少年本打算自己动手,却见梁慕婉撇嘴嗔道:“怎么,本小姐亲自喂你还不乐意?”
少年刚准备开口解释,却被粥给挡了下去,一双龙凤眼盯着梁慕婉,呜呜地喊着。
一口粥下肚,少年干涸的嘴唇湿润了些,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脸上那片羞红,但梁慕婉却不扭捏,继续喂着少年。
少年喝完了粥,感觉全身舒服,伸了个懒腰问道:“这里是你家么?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时你晕了过去,我父王说那是九炎邪凤还留了一手后棋,急忙用内力为你疗伤,然后他就吩咐人安排了这一间厢房,说三四天你大概就能醒来,我算着日子差不多,就煮了一碗粥过来,没想到不过一会你就醒了过来。”
少年翻了个身,刚准备道谢,就听门外传来一阵亲和的笑声。
“画竹,你醒了就好,我这几天还挺惦记你的。”梁凡尘推门而进,看着床上的少年欣喜地说道。
少年知道婉儿父亲身份不凡,刚准备起身行礼,却被他制止:“你身子还需要调养,就别管那些繁文缛节了,这几天婉儿这丫头不知道是多担心你呢,有时我去她房间时都看她眼眶还有泪痕呢。”
梁慕婉顿时羞红了脸:“父亲,你净瞎说,不理你了,我先出去了。”说罢,便出了房门。
见人走远,少年有些拘谨起来,梁王候却坐到了他床前:“行了,不用这么紧张,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
“多谢梁王候了。”
“哎,你真是见外,你和婉儿关系不错,就喊我尘叔好了。梁全事后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倒是有些疑惑,所以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梁凡尘一脸和气,丝毫没有权贵的架子。
少年心中也是一阵温暖:“尘叔,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
梁凡尘略微一思索,开口问道:“画竹,你如此年纪就能成为大武者,不知是家中哪位高人所授?”
“尘叔,小子本是无名镇旁一个没名的小村庄里出来的,从小便被一名老者收养,这武技也是老者传授的,他没有告诉过我真名,我只知道他姓李,平日里我都叫他‘安叔’。”
梁凡尘听后拄着下巴嘟囔道:“姓李?名中带一个安字,我还是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
“嗯,你一个大武者为了婉儿就敢和那小雏鸟拼命,想来也不是巫国派来的人,其他的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听梁全说危机时刻洞内吼出一声赦字将那畜生震住,到底是什么神通,画竹你能告诉我么?”
见少年神情犹豫,梁凡尘也不强人所难:“行了,你小子不愿说就算了,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你日后养好伤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少年抬头,心想是啊,自己以后能做些什么,这次算是命大,人家好吃好喝招待自己,等好了以后就回无名镇继续吧。
“小子我也没什么营生,打算伤好了就再去无名镇上找些委托,过一天算一天呗。”
梁凡尘听后眼前一亮:“画竹,婉儿这几天那副样子,恐怕你走了之后她肯定要再跑出去找你,不如你伤好之后就先在我府上待着,我让梁全他给你指点一些武技,你看如何?”
少年本本还想再考虑几日,梁凡尘忙说道:“你看这样,到时你就在梁家当一名亲卫,也不算白养活你,这军饷也不比你接委托低,好过你在那林子里拼命,婉儿那边我也算有个交代。”
话说到了这份上,若是再不答应就太不识抬举了,少年只好道了声谢,答应了下来。
梁凡尘这才满意,扶着少年躺下:“行了,画竹你就先好好休息一阵吧,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躺在床上的少年刚准备休息,就听心中响起了声音:“人家给你谋了份差事你就感谢人家,我救你一条命你却忘了,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少年一惊,急忙拿出怀中的玉坠,心中说道:“神灵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子我怎是那种人。”
“哼,若你小子是那种人,我就让你被那小雏鸟弄死你算了。”
少年听后放下心来,又听那声音说的:“神灵这称呼听着太土了,你以后就叫我‘麒爷’好了。”
少年急忙应道:“麒爷,那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别让小子我这么好奇啊。”
只听那声音带着一丝傲气:“大爷我的身份可是天机,自己猜去吧,不过说起来小子你可够走运的,先是让本大爷看上了眼,接着又救了这梁家的千金,你可不知道她老子为了救你居然将如此下血本,居然传了你一丝‘本源之力’,我看是想让你给他当上门女婿吧。”
这话羞得少年满脸通红,干笑了两声又好奇地问道:“麒爷,您说笑小子了,不过您说的那‘本源之力’是什么东西,很厉害么?”
麒爷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这东西若是给了寻常人,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就连本大爷知道的例子也就是对内力有些帮助罢了,不过那家伙的本源之力居然能将九炎邪凤留下的禁咒解掉,也算是不寻常,等你以后境界上去了有什么好处自然就知道了。”
少年一肚子的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就听麒爷的声音有些疲倦:“我现在情况特殊,跟你小子沟通很费神,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问吧。”
一头雾水的少年喊了几声见没反应,就把玩着手中的玉坠,良久也没研究出什么,渐渐失去了兴趣。
打了个哈切,少年身子向后一仰,闭上了眼嘴里嘟囔着“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管他什么爷的,少爷我先梦周公去了。”